“荒唐!简直荒唐!”
乾皇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一掌把信件拍在了桌子上,豁然起身。
众人只见他带着怒火的眼眸,直视着跪地的晏檀霖。
恰巧这时,似是看出了什么的姜清琼施施然起身,礼貌开口。
“本后瞧着,皇帝这是有要紧事处理。”
姜清琼视线垂下,扫过戚烬宋寒霜二人,嘴角微微勾起。
“既然如此,本后这个外人也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关于两国合作的事情,便日后再谈。”
“王后慢走。”
对于提出离开的姜清琼,乾皇点头致意。
“哦,对了,皇帝,希望大越皇室的事情能够被妥善处理,以彰显大国之风范。”
走到门前回身提醒的姜清琼带着含笑的眼神,瞧着殿内的几人。
不过听到这些的乾皇没应声,只是黑着脸,盯着晏檀霖。
被盯着的晏檀霖眼神突然开始有了微微慌乱,再不似方才那般破釜沉舟的态度。
“父,父皇。”
“别叫我父皇,朕怎么会养出你们这群逆子!”
南疆王后离开,乾皇便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三两步便走了下来,猛然一脚把跪坐的晏檀霖踹翻。
“父皇,儿臣错了!”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晏檀霖复又爬起来跪好。
可他刚想抬头,就又被乾皇甩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晏檀霖的半张脸很快便肿了起来,嘴角被戚烬打出的伤口更是崩裂,渗出了血。
“你错了?你要是知道错了就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乾皇回身,大手一挥,那封信见就被扔在了晏檀霖的脚边。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又是一巴掌,乾皇下手丝毫不留情。
而在场了另外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致的待在一旁不出声。
不过,眼睛尖的宋寒霜瞧着父子二人这般场面,倒是又惊讶又好奇的往那张纸上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真是一看吓一跳!
上面把晏檀霖怎么残害晏檀清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写了下来。
而且,除此之外,这信上还写出了晏檀霖在别处私养兵马的地点,以及私下里,晏檀霖把这些兵马偷偷卖给外邦的事情。
瞄见这些的宋寒霜忍不住咽咽口水,避开了身子,心里默念着打的好。
先不说父子关系咋样,就前有晏檀清私通他国,后有晏檀霖与外邦私卖兵马这样的事情。
她要是乾皇,她也得气个够呛。
真是应了那句话,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宋寒霜知晓了内幕,悄悄往后撤了撤,瞧着这父子二人之间的事情到底如何解决。
“残害手足,私卖兵马,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乾皇依旧气极,怒骂着晏檀霖。
而这时知道自己这些事情已经败露的晏檀霖神色在之前的慌乱之下,竟然渐渐平复下来。
任由乾皇打骂,只低着头不出声。
“枉费朕对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你就是这么报答朕的?”
“混账,真是混账!”
说着,便又是一巴掌再次把晏檀霖掀翻在地。
很快,外面的宫人又匆匆走了进来,离得好远,恭敬的向乾皇请示。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还没等宫人的话说完,哭哭啼啼的淑妃就闯了进来,跪坐在了晏檀霖身前,向乾皇求着情。
“皇上,皇上您莫要生气,都是霖儿一时不懂事啊!”
淑妃一整个护犊子的模样,整个人挡在晏檀霖身前。
立在一侧的宋寒霜见到这个女人,不免心中吐槽淑妃的消息灵通。
这事情还没发生多长时间呢,淑妃就如此快的赶来了。
要说这殿内没有她的耳目,宋寒霜是一万个不相信。
她冷眼瞧着,没多言语。
“不懂事?上一次私养兵马,朕没多怪罪于她,可这次竟然私卖外邦,朕难道还放任他吗?”
乾皇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母子二人,气的喘着粗气。
“淑妃,这就是你说的不懂事?”
“他若是懂事了,岂不是这皇位也要易主了?”
“皇上,皇上都是臣妾的不好,霖儿他就是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淑妃跪伏在地,发髻早就乱了,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
乾皇对于淑妃的求情丝毫不予理会,他两步走到晏檀霖身前,垂头看着那人。
“朕还没死呢?你就开始为了争夺皇位对皇子下手了?”
被问的人弯下了腰,可却依旧不说话。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直接带兵谋反了?你是不是觉得朕这个位子坐的时间有些长了?”
视线死死盯着晏檀霖,乾皇的怒气依旧未散。
“说话,说话啊!”
对于没有任何言语的晏檀霖,乾皇的怒气越发增长。
“霖儿,霖儿你跟你父皇认错,认错啊!”
跪在旁边的淑妃连忙爬到晏檀霖身边,拉着晏檀霖的胳膊晃动着。
“霖儿!”
“你还以为朕会手软吗?”
乾皇伸手捏着淑妃的胳膊,把人丢在了一旁。
“淑妃啊淑妃,你看看你给朕养出的好儿子啊!”
晏檀霖瞧见自己的母妃被乾皇动了,这才猛的抬起头,大胆直视着乾皇的眼眸。
“朕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你在朕这宫内也是有些消息的。”
“你瞧瞧你的儿子做出来那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朕给他八个脑袋他也守不住!”
此时的乾皇并没有瞧见晏檀霖的表情,他正对着淑妃谴责着。
而站在一旁的宋寒霜等人则是瞧见了晏檀霖宛如嗜血一般的眼眸,那双眼睛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他要做什么?
宋寒霜侧头,与戚烬对视着,两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
可戚烬也是摇了摇头,只给宋寒霜一张让她稳住情绪的脸色。
“皇上,臣妾知错了啊!臣妾求您再给霖儿一次机会好不好?皇上,好不好?”
对于乾皇一声声质问的话语,淑妃只有一个劲儿的求饶。
“母妃,你又何必这么卑微的求他?”
倏然,大殿之上响起了一个冷淡且满是自嘲的声音。
“你再苦苦求他又如何?他本就是一个冷血的人,生出来这般冷血的我,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晏檀霖冷笑着慢慢起身,隔着几步距离,与他的父皇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