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夜深露重,你们先回屋去吧,我和公主再说两句话就回去。”宋寒霜随口拈了个理由,轻轻将两人推\/进了府里。
晏珞盈眉宇间露出些许焦急的神色,疾走两步,一把攥住宋寒霜的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宋寒霜不慌不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你身上的蛊毒,我在路上就帮你解了。”
晏珞盈蹙眉望着她,满脸的不相信,她努力地去感觉身体各个部位,似乎真的不痒了。
真是怪了,她怎么没看见这女人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打发走了晏珞盈,宋寒霜这才打着哈欠带着绿瑶回到了寝房。
“小姐,方才你说的可是真的?咱们前不久才在大街上与她争锋相对,她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态度?奴婢觉得很是可疑。”绿瑶满怀担忧,她可没忘记前不久发生的事。
自家小姐从小就心性单纯,万一被别有所图的公主骗了可就糟了。
宋寒霜略显疲惫,坐在床沿身子一软,就躺在了绵软的被褥上,舒服地长叹一口气。
她歪头看着忧心忡忡的绿瑶,拉住她的手轻轻晃了晃:“还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监,你倒也聪明,知道我和公主不对付。”
绿瑶见她这样说,知道自己也猜对了两三分,便也没了顾忌,很是郁闷地开口:“今日我找不见小姐,四处询问了摆摊的人,她们都说你是被打晕带走的,奴婢这才断定是有人劫持了小姐。”
“……所以公主若是要邀请你去府里做客,大可以客客气气请你去,为何要多此一举呢?”绿瑶小心翼翼地猜测着,见她疲惫,忙蹲下身,体贴地为她捶腿。
“这事情说来也话长,我也不瞒你,今日是晏珞盈的人绑了我。”她说得云淡风轻,绿瑶却气愤地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哪!虽然她是一国公主,可也不能做这种事!小姐,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疼地上上下下检查着宋寒霜有没有哪里受伤,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绿瑶,你这几日帮我去打听打听楚月淮的消息。”宋寒霜倒并不是很在意晏珞盈,反倒是楚月淮这根搅屎棍让她不得不在意。
漆黑的夜色中,颠簸许久的马车终于到了公主府。
晏珞盈极为郁闷地踏进屋里,贴身宫女立即带了一头发花白,穿着异国服饰的老婆子上前来。
“公主,你让奴婢找的人已经带来了。”宫女规规矩矩作了一揖就识相地退出去了。
晏珞盈心里着急,火烧火燎的,不等这婆子行礼就撩起袖子,凝脂似的手腕伸到她的面前。%(
“赶快帮本公主把脉!看看还有没有残留的蛊毒。”
“是,公主。”
老婆子见她如此着急,也不敢怠慢,急忙伸出如树枝一般枯瘦的手为她搭脉。
周围的宫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宫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婆子才睁开眼睛,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公主殿下脉象平稳温和,跳动有力,不似刚解毒后的虚弱,草民看着倒像是……并未中过蛊毒。”
“什么?”
晏珞盈呼吸一滞,怒意直冲头脑,气得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此话当真?你能确定我从未中过什么蛊毒?”
“草民自幼离开南疆,,虽然蛊术浅薄,这在南疆人尽皆知的脉象还是能看懂的。”
晏珞盈气得脸色通红,在寝殿之中踱步许久,心情都久久不能平复。
该死的宋寒霜!居然敢这般戏弄自己!
你给本公主等着!这事儿没完!
怒气滔天的她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在尚书府的凉亭里,楚月淮也正阴沉着一张脸,听着身边一名宫女的简述。
这名宫女是晏檀清特地送来保护她安全的,深怕她这单纯的性子遭人陷害。
“真是蠢货!”她咬牙切齿地骂着,手中的琴弦突然崩断。
多好的一个机会,就被这有勇气无谋的晏珞盈给作践了!真是个废物!
三日后的一天正午,宋寒霜用过午膳,正躺在院子里的藤凉椅上小憩。
“小姐小姐!奴婢查探到了一些关于楚月淮的消息!”绿瑶手里拿着蒲扇,兴奋地一路小跑,蹲在她身边汇报情况。
“哦!说来听听。”原本懒洋洋的宋寒霜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一骨碌从凉藤椅上坐起。
“奴婢听房坊间的人说了,楚月淮才华出众,平日里所作的诗词歌赋不尽其数,出口成章,被坊间争相传颂,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说到这里,绿瑶皱了皱眉。
“坊间举办的诗歌聚会,数次邀请她前去作诗,但她都以自己身子不好为由,全都推推辞不去,也从未当众展示过自己的才艺,平日里若遇到仰慕她的男子前来搭讪,连正眼都从不给一个。”
宋寒霜点点头,杏眼微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作为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哼,奴婢看她就是装腔作势,哪有咱们小姐平易近人,温柔体贴,偏偏这样的女人居然攀上了二皇子。”绿瑶扁了扁嘴,忍不住吐槽。
宋寒霜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但心里的槽点简直要聚成堆了。
这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点儿新意都没有,白月光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吗?
就楚月淮这样的,要是晏檀清多留个心眼,满京城里都是好吧?到底哪里稀奇了?
就在她心里疯狂犯嘀咕时,常韵听带着身边的婢女来到院子里,她慈爱地摸了摸宋寒霜的脑袋。
“今日天气好,你也别闷在府里了,随娘一同去普陀山拜拜菩萨吧,省的整日里都遇到些鬼祟妖魔,净整些不干净的事儿。”
宋寒霜强忍着笑点了点头,不愧是自家亲娘,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简单的收拾整顿后,母女两人就上了去普陀山的马车。
宋寒霜看着窗外的风景,心中不由感叹,此次穿到书里,或许也是天意,无论如何,她心里对神明之事都多了一分莫名的敬意。
路途稍远,常韵听闲来无聊,拉着她的手就谈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