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淑妃如何看待常韵听,宋寒霜不知,但常韵听,是实实在在珍惜这份情谊。
假若要拿谁的感情做比,那么常韵听与淑妃,就好比罗纺芊与秦蔚蔚。
听闻从前她们未出阁的时候,两人到哪里都是成双入对,直至后来淑妃入宫。
哪怕淑妃入宫为妃,常韵听还是时常进宫与其说话,只因担心淑妃在宫里不开心。
“如今,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请师兄,放她性命,这次,就罢了。”
容尘行事,贯彻的理念素来是斩草除根,以免后患,淑妃不是善茬。
面对宋寒霜的心软,以及夹在常韵听中间的摇摆不定,容尘不禁皱眉。
可这件事他无权做决定,假若宋寒霜想杀淑妃,他可以毫不犹豫动手。
但宋寒霜不愿意,那么他也只能收手,倘若一意孤行,他的小师妹难免伤心。
两人相对而坐,宋寒霜不自在地抬手挡住容尘的视线。
容尘见状微微拧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
“啊,不是,师兄……今日怎么如此温柔,让人,怪不习惯的,你还是冷着脸吧。”
并非宋寒霜有意找茬,而是素日里冷着脸的人,忽然给你好脸色,那种感觉仿佛是在对你说,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待会就埋了你。
宋寒霜说罢,容尘的脸如她所愿黑了下来。
“时候不早,你先睡吧,我先回国师府。”容尘起身,冷着脸出了青台院。
望着容尘远去的背影,宋寒霜不禁生出自己命不久矣的错觉。
尚书府内,床榻上的楚月淮不安地皱紧眉头,手脚挣扎着,俨然是做了什么梦。
“楚小姐,这是戚某从边关带回来的药材,对你的病情应当有用,还望收下。”
戚烬捧着手中的药材,憨笑着送到楚月淮面前,楚月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心烦意乱地让丫鬟送走戚烬,晏檀清不知从哪里出现,温柔地把她搂入怀中。
“你我成亲已有半月,你安心宋寒霜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你脚下的贱婢。”
晏檀清指了指院子里躺着的人,楚月淮起身走出卧房,宋寒霜正浑身是血躺在院中。
眼前的一切分明如此不可思思,可不知怎的,楚月淮竟觉得,就应该如此。
楚月淮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用力地踩在宋寒霜的手背上。
宋寒霜吐出一口血,口齿不清地呜咽着,好似随时都会断气。
此情此景太过真实,真实到让楚月淮有些恍然和不安。
“小姐?”不知谁叫了她一声,楚月淮深吸一口气,猛地从床上坐起,彻底醒了过来。
楚月淮环视卧房一圈,熟悉的陈设与熏香,此处是她的卧房。
但没有对她至死不渝的戚烬,也没有温柔深情的晏檀清,原来,只是个梦。
楚月淮坐在床边恍惚失神,直到琴奴点燃房中烛灯,楚月淮才回过身。
“小姐可是做了恶梦?”琴奴轻声问,在去除体内蛊虫这段时间里,会梦到一些事。
楚月淮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算不得是恶梦,但是梦境中的情形,有些怪诞。”
琴奴熄灭手中的火折子,去为楚月淮倒茶:“是什么样的梦?”
直至刺客楚月淮还有些恍惚,静默了好一会,才向琴奴说明自己的梦境。
得知楚月淮梦中所见,琴奴面色微变,隐在暗中的眼神有些诡异。
只不过她站在珠帘手,隔着珠帘,楚月淮并未看见琴奴的面色有变。
“确实是奇怪的梦,不过二殿下本就对小姐情深根种,兴许……”
琴奴走到床榻前,揉了揉楚月淮的手腕。
“近日发生事多,小姐心浮气躁难免多想,睡吧,睡饱了才能养好精神。”
在楚月淮尚未注意时,一条蛊虫悄然钻入她的体内。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害人的蛊虫,而是有助宿主进入深度睡眠的蛊,并无大害。
蛊虫钻入楚月淮体内,不一会楚月淮就睡了过去。
佳人才子会,大会跨度在宋寒霜的认知中,原以为是七日。
没想到是单指一个比赛就要七日,而不是举办七天比赛就结束。
在射箭大会后,距离下次的比试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为了这场比赛,众贵女都在家中潜心准备。参加比赛之人并非都为了名词,但也都不愿丢人,京城人才辈出,输了倒是无妨,但不能让人看笑话。
秦蔚蔚与罗纺芊忙了好一阵,就连来丞相府的时间都没有,可宋寒霜闲的很。
旁人拼命备赛,她则逍遥自在。
甚至闲来无事,总算记起杏林堂的买卖来,便再次前往查看销售情况。
上一回到杏林堂时,堂中客人门可罗雀。宋寒霜这回去,一进门才发现整个杏林堂忙碌不止。
她在踏进殿内,在忙碌的乔北熄就透过忙碌的人群看见她。
“小姐,您终于得空来一趟,小的正有一件好事要同小姐说。”
见他如此兴奋,宋寒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什么事?”
乔北熄为宋寒霜奉上茶,殷勤地引着宋寒霜走到屋后的大堂中。
“小姐有所不知,我们之前那些药剂卖出去后,因成效不错,大家便觉得我们这看病也好。”
说着,乔北熄拿出一本账册给宋寒霜。
账册上明记了店铺中所有账目,这也是为何宋寒霜与他们合作的缘故,收入透明,没有隐瞒。
若是合作伙伴之间彼此算计,那可就没意思了。
“近段时间天寒,元京天气多变,不少人感染了风寒,最近可有不少的达官贵人,以及少爷千金到我们店中问诊,这些是诊金的账目,请小姐过目。”
账册上的记录事无巨细,宋寒霜翻了几页就合上交给乔北熄。
“怎么有这么多人感染风寒?可别是与瘟疫有关,别诊错了。”
冬日里天气多变,元京这些千金少爷身体娇贵,会感染风寒并不出奇。
可是这样多的诊脉记录,得风寒的概率太高了些,就怕是什么流感。
宋寒霜抿了一口茶,乔北熄递给她的茶永远是温的,温度拿捏恰到好处。
可见一直有所准备。
“啊,小姐误会,除去风寒之外,还有比的病症,说来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