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就这？

绿瑶神色怅然，可是宋寒霜听着，越发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眉头一拧，蓦然抓住绿瑶的手，绿瑶一时没拿稳，山楂球滚落在角落里：“我从前在师父他们面前，当真如此受疼爱？”

这回段毒师赴京，对宋寒霜几乎无所不应，好似只要宋寒霜开口，星星也能摘下来。

可她到底没有多少原主记忆，对过去的事，知道的只是模棱两可，并不真切。

无论是段念还是段毒师，都对她有所隐瞒，宋寒霜是担心，他们另有目的。

勿怪宋寒霜会如此认为，在原书中，段毒师虽是老顽童，可心思也藏得极深。

提及宋寒霜在南疆的事，绿瑶记得最是清楚，她像是想起一番高兴事，立即来了兴致。

“那是自然，小姐您到南疆的时候，因病瘦得厉害，用当时婉公主的话说，您瘦得病猫似的。都不用人推，风一吹就倒，南疆人生得高鼻深目，初来一位元京小姐，大家都很好奇。”

过去的事，绿瑶说起来如数家珍，把过往师门中人对宋寒霜如何好，都细细道来。

“其中段念师兄与白师姐，对您是最好的，从您初来南疆，就把您照顾地很好。”

绿瑶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看起来很是古灵精怪，宋寒霜听得也来了兴致。

“虽说国师大人冷淡些，但对小姐是好的，只是不表现太明面上，您还记不记得……”

把放着糖霜山楂的袋子收好，绿瑶思索片刻，随后才道：“就大家一块为您做风筝的事。”

见宋寒霜不说话，绿瑶就把那些陈年往事娓娓道来，把原主倍受疼爱的种种过往细数来。

原主因身体病弱，加之性格乖巧伶俐，同门的师兄师姐都十分疼爱她。

后来原主中绝命蛊，命悬一线，后来段毒师倾尽所学，才救回原主一条命。

只是从那之后，原主的身体就一直病着，走路都要停下喘几口气，让容尘等人心疼不已。

在绿瑶的描述中，宋寒霜才强行按下心中不安，暗笑自己多心。

段毒师他们，若真有事瞒着她，也不会是害她，即如此，她只管既来之则安之。

今日街边格外热闹，因天气暖和些，街上来往行人颇多，商贩的叫卖声也十分热情。

宋寒霜心下微动，罢了，想这些事做什么，既然容尘已答应帮忙，她且放宽心。

“张叔，将马车停在街边，我下车走走。”宋寒霜叫停马车，预备下车走走。

车夫把马车停好，绿瑶就率先下了马车，放好脚踏才扶宋寒霜下来。

停着马车不远的地方，就是个卖煎堆的摊子，在冬日里，煎堆的焦香格外诱\/人。

宋寒霜思绪杂乱，盯着煎堆摊子看，不一会就走了神，绿瑶见状，还以为她是想吃。

不必宋寒霜开口吩咐，绿瑶就走过去问摊贩要了一份，可宋寒霜不过是在理思绪。

感受着市井间的烟火气，宋寒霜忽然想起戚烬，若是戚烬在，定会问她想吃什么。

在这一点上，戚烬倒与绿瑶颇为相似。宋寒霜低头一笑，方抬起头，就瞥见熟悉的身影。

那人站在一干果摊子前，站在雪地中，身姿妙曼，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宋寒霜脸一沉，怎么她就下马车来走走的功夫，也能遇上她？

兴许是她的眼神太直接，她才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就察觉她的视线回眸看来。

两人对上眼，一个冷漠脸，一个则是有些意外。楚月淮微怔，不过很快就敛起神色。

宋寒霜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欲同她攀谈。她以为她神情如此，楚月淮应该明白才是。

可楚月淮不以为然，不仅对宋寒霜淡然一笑，还上前来主动与宋寒霜问好。

“宋小姐，数日不见，身体可还安好？”楚月淮声音温婉，全没了之前的沙哑。

尽管不想搭理对方，出于礼节，宋寒霜还是对其微微颔首：“嗯，尚可。”

“月淮身体不适，未去参加大会最后一场，后来得知宋小姐夺魁，正好，今日碰见，月淮在此恭贺宋小姐成为大赛魁首，今后宋小姐便是名正言顺的，元京才女。”

楚月淮的语气分明随意地很，可宋寒霜听在耳中，怎么都觉得不甚舒服。

宋寒霜眉头拧起，楚月淮今儿是怎么了？她此前可颇为芥蒂这才女之名。

不过，对方既然恭贺自己，尽管知道对方不是真心，她也还要应对一二。

“多谢楚小姐，如若不是楚小姐把才女之名让出，我又如何能当这才女之名不是？”

楚月淮既然爱笑，她一样以笑容相对，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月淮心中不痛快，那也只能忍着。可这回，楚月淮只面色淡淡的，对宋寒霜所言并不感冒。

“宋小姐为赢得佳人才子会，费尽心机，这才女之名是你应得，哪里是我想让？”

两人表面看起来，是在与对方寒暄，可二人话里话外刀光剑影，皆在阴阳怪气。

宋寒霜笑得一脸柔和，有意不接楚月淮的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她。

楚月淮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神色，下意识抬手轻抚鬓角：“我出来已有些时辰，也该回去了，愿宋小姐玩得尽兴，告辞。”

她借口有事离开，宋寒霜本就不想和她废话，自然求之不得。

不过……宋寒霜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但因她垂着眼帘，没教楚月淮看出什么。

她面色如常，与楚月淮行了平礼。却在楚月淮走远时，蓦然喊道：“琴奴。”

在她开口之前，宋寒霜没露出一点异色，而琴奴大致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是以宋寒霜忽然叫她的名字，琴奴下意识就要应声，尽管她反应极快，可身形还是一僵。

在琴奴僵滞那一瞬，宋寒霜耳边一静，眼中只剩琴奴的背影，有什么定了下来。

宋寒霜：“……”

啊这，她本来也只是想稍做试探，不料琴奴竟真的露出马脚，就这？

不得不说，琴奴实在对自己过分自信，想来是没想到，宋寒霜竟能看出破绽，

尽管有些想吐槽，但依“楚月淮”的反应，可见她猜的不错。

呵，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狐狸尾巴，这么快就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