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仇用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和严肃的眼神面对着苏绵,惹得苏绵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
“哥,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
闻言,苏仇蹙起眉头,开始纳闷。
他说得有问题嗎?
苏仇的性格,一向冷静自持。
他一心为艺术奉献,除了重要的国家新闻要事,至于其他的,尤其网络八卦,完全不在他所关注的范围内。
苏绵上初中后,苏远之给她配了手机,她捧着手机,缠着苏仇,和他讲各种娱乐圈八卦,讲各种搞笑段子。
苏仇虽然觉得无趣,甚至压根领会不到笑点,但还是会认真听她讲。
不仅如此……
他还会一脸认真地应和两声:
嗯,好笑。
总之,相当无趣。
像‘憨批’这种突然兴起的网络流行词,从他的口中说出,一本正经,又透着股与他本身相违和的搞笑感。
苏绵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苏仇,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笑点这么低,这会儿竟是笑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别笑了。”苏仇脸黑了几分。
她笑得太过夸张,惹得身旁的长辈频频看她,接着又看他……
苏仇表示很尴尬,好像他做了什么特别不合常理的事情。
“不笑了不笑了。”
苏绵抹抹眼角,端正了身子。
众人开始商议正事。
苏远之望着苏绵,神色既担忧,又心疼,“绵绵,既然画室放了假,那么在大赛评奖之前,就暂时别去了。”
“省得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对你指指点点,扰得心烦。”
正如那时,安小冉受背后男人所引导传达的那般,两人婚姻破裂之事,将来最受影响的,就是苏绵。
如今,倒是被验证了。
苏绵近日所承受的流言蜚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父母婚姻破裂带给她的,这让苏远之难辞其咎,自责不已。
苏绵反倒很淡定。
“爸,我得去。”
她目光坚定,讲出自己的想法:
“若是不去,岂不是更让人觉得我心虚,认定我就是一个抄袭者?”
“绵绵说得对!”
苏远修猛一拍沙发,一脸寒沉,眼神像是裹了刀刃,冷冽得吓人:
“伯伯支持你,画室必须去,不光去,还得去狠狠搓搓她的锐气。”
“瞧瞧这两天在网络上,她强占着你的原创作品,都要狂出花来了!”
狂出花?
这个形容,苏绵禁不住笑出声:
“确实挺狂的,她可能以为我没有证据吧,毕竟这张原创小稿,她是首发人,网上捧她的人,数不胜数。”
苏绵思考着……
自己或许可以搞一个微博账号,也学习一下林夏在网络上搅得天翻地覆的无耻技能,为自己收揽一波关注。
不就是造势嗎?
谁不会了?
常言道,所谓被捧得越高……
真相一亮,摔得就越惨。
苏绵想,林夏现在很得意吧?——
林夏确实很得意。
近几日在家里,她都快待不住了,急不可待地想要去画室,当然,她并非是为学习知识技能,而是……
一是为了炫耀一番,并获取一些怜悯,二是为了继续抹黑苏绵。
只要一想到苏绵被千夫所指时的情景,林夏就按捺不住的兴奋。
可是,壁画大赛结束后,许是为了照顾参赛学生的辛苦,几乎所有培训班的老师,都给这部分学生放了假。
让他们在家好好歇息。
好以最佳的精神状态参加评选。
林夏得到通知后,内心极其不满,却又不得不违心地感谢老师的关心。
不去画室……
那她怎么受人仰望?
不去画室……
她怎能看到苏绵遭人谩骂的丑样?
‘抄袭’一事在网上爆发后,林夏的知名度随着网友们的关注急速上升。
微博粉丝每日以万数上涨,对她表示关心和支持的私信更是达到99+。
这让林夏既雀跃又紧张。
没想到有一天,她真的火了!
此事一出,那些对她心存爱慕、想追她、却被她吊着胃口的男生,更是频频给她发消息,不仅如此……
向她表白的大有人在。
对此,林夏嗤之以鼻,“一群凡夫俗子,不就是看我漂亮又有实力?”
况且,现在的她……
岂是随便一个男人就能配得上的?
……
—京城孟家—
孟砚南依旧在为病毒之事忙碌。
他整日披星戴月地奔波,好不容易摸到一条暗线,手下正在慎重地探查中,他也因此难得静心休息一番。
谁想,家里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扰了他的清净,简直闹心。
孟砚南偏眸,看着坐在他身侧的人,冷峻的脸上,丝毫不加掩饰地呈现出三个大字——不欢迎。
“苏小姐被指抄袭的事儿,在网上闹得那么大,她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你不在晋北陪着她,跑回来干什么?”
跑回来倒也无所谓……
关键来骚扰他干什么?
厉绅靠在沙发上,悠然自得。
他手里捧着一本名为《奇人异士见闻录》的书,细细地看着,指尖捏着书角,漫不经心地翻过。
听着孟砚南的话,厉绅眸色一暗。
小姑娘心情低落?
他真没看得出她心情低落。
那日苏仇给她打完电话,两人短暂地你侬我侬了片刻后,她迫不及待地跑了,说是要回公寓,把证据备齐……
到时候好好打那人的脸!
小姑娘跃跃欲试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在她眼里,好似不存在。
毕竟这点儿小事儿,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丝毫不用费力,就能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可某个小姑娘愣是不用他管。
孟砚南瞧见他不吭声,又一副幽怨的样子,不禁嗤笑一声,“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因为苏小姐用不上你?”
他话音刚落,厉绅一口浊气闷在胸腔,“你什么时候话那么多了!”
“啧,看来被我猜中了。”
孟砚南轻笑一声,心情不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缓缓放下。
“所幸没牵扯出苏老,否则,苏老的孙女抄袭,这事儿会闹得更大。”
闻言,厉绅轻哼一声,“一个抄袭的人,配跟苏老相提并论嗎?”
“不配,她只是在作死而已,苏小姐就能收拾了她。”孟砚南不经意地夸赞,夸到了厉绅的心坎上。
“那是当然。”某人难掩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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