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顾瑾无聊,非要耍着沈青松好玩,而是这几天的生活奔波又劳累,他们查出了苏锦荣的罪证之后回白山山村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必未来的一个星期日子都是灰暗的。
她想要趁着这个闲暇时期逗逗沈青松开心。
看着沈青松非但没有一点笑意,反而还有些吓了一跳的样子,顾瑾也是有些意外,“别这样沈青松,我开玩笑的。”
她还以为沈青松是生气了,连忙道歉,也不敢让沈青松动手伺候她了,起身自己烧炕。
殊不知在她说那句话时,这个男人,心中有其他另外的想法,还产生了一幅非常荒唐的画面。
沈青松,很快回过神来摇摇头,想要帮着顾瑾去烧炕。
先一步蹲下来的顾瑾看着炕里面的东西,微微眯起眸子,忽然大声说,“哥,你给我说一说睡眠故事嘛,我这一时半会儿都睡不着,你哄哄我就像小时候那样。”
沈青松愣了一下,耳朵通红,有些奇怪,顾瑾怎么那么大的声音,难道就不怕外面的人听见吗?
楞在原地站了半晌,直到顾瑾有些不耐烦了,朝他挤眉弄眼,沈青松才有些反应过来,大声回复说,“哦哦!哥,这就给你讲故事。”
说着他们两人一起跑到门口,将炕上的被褥塞在门缝里,又把房间的窗户全部都关上,还拿了几个桌子凳子,把房间门堵上。
王富贵没听见他们关门堵门的动静,只听见之前顾瑾娇气说要讲故事的话,皱紧了眉头,“城里来的臭丫头,事情真多。”
赌上房门之后,沈青松小声问顾瑾,“你发现了什么。”
顾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炕上整个铺盖全部都掀弄露出来,黑漆漆的大窟窿露出来,里面的东西彻底暴露在沈青松眼前。
这么多年见惯了场面的沈青松,看到这一幕心头也是一跳。
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的,全部都是骨头,累累白骨已经见不到皮肉,和炕下灰尘掩埋在一起,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
顾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震惊。
毕竟她刚刚就躺在这个炕上和沈青松谈笑风生,想到自己刚刚身\/下全部都是白骨,顾瑾不由得头皮发麻。
“光是拐卖人口这一项就已经罪大恶极了,没想到他们还干谋财害命的勾当!”顾瑾有些气愤。
她低下头仔细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尸骨,虽然已经完全没了外貌特征,可是通过骨头的形状还是能够看出来,这里面大部分都是男尸。
“这些尸体应该是被烧成白骨,看着样子有的已经十多年了,有的二十多年了,还有的是这几年的。
他们的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但是有些骨头颜色有些发黑,看起来是被毒死的。”沈青松检查了一下,然后说。
“二十多年,这么说他们做这一行已经有二十多年了。”顾瑾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沈青松皱眉,“35年前,苏锦荣主动申请到B省来工作,算起来刚好是那个时候。”
“这真的太恐怖了,哪有人敢把尸体存在家里,难道他们就一点都不害怕,有鬼魂这个东西来找他们算账吗?”
沈青松也没吭声,而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给我们情报的同志忽略了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沈青松像是想起来了,回过头看着顾瑾。
顾瑾呆了一下,“忽略了什么?”
“B省真正的失踪人数。这里的尸体我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个头骨。
数量肯定不止这些,他们应该还有其他藏匿尸体的地方,这么多的人失踪肯定会引起当地警方的注意,就算有苏景荣在上头护着,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但为什么b省失踪人口的数量,却和其他地方齐平呢?”
当然了,这个年代的人口普查并不完善,也不像现代科技,丢了人有铺天盖地的监控。
但警方都会做登记,未必完善,却还是有一定的作用。
这个问题的答案,连沈青松都想不清楚,顾瑾就更加不动了。
听到沈青松的问题,顾瑾就紧皱眉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看着那堆白骨,顾瑾重新把床上的铺盖给复原,让他们从表面上,看不出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变化。
然后,顾瑾看向沈青松,说,“现在这里除了这堆白骨,也没有别的什么证据,反正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苏景荣肯定没有想过我们会突然造访,他们没有防备一晚上时间肯定足够查清楚事情真相。
我们现在名义上是兄妹,你在这房间呆的太久了也不好,你现在先出去,等王家人都休息了,你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
记得……要是你感觉他们端过来的东西不太对劲,千万不要喝太多,今晚恐怕不得安生。”
沈青松闻言,点了点头,“你也小心。”
他们两人互相眼神确认对方之后,沈青松转身走出房间,王富贵大有拉着他再吃些东西的意思,但沈青松摆摆手,表示自己有些困了。
正好春婶子收拾好了另一间房,他也就躺了进去。
春婶子和王富贵夫妻偷偷摸摸透过窗户缝隙,观察里面的情形,发现顾瑾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还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想到那炕下的白骨,春婶儿自个都觉得有些渗人,“富……富贵,你说那些东西咱们咋办?”
“能咋办?苏主任没有派人过来处理,接着放我们这里呗,难不成我们还能随便找个地方丢了?”王富贵看了春婶一眼,一副看猪队友的样子,“反正咱们房间,大雷房间都没有,小红又去了,剩下两个客房也不太可能有人住,放那儿就成了。”
春婶吞了吞口水,这些东西放家里,她想想心里发毛。
房间那小姑娘也不知道胆子大不大,要知道她睡得炕下有那么多白骨,估计得吓死吧。
不!
春婶摇了摇头,她不会发现,也不可能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