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无声的离开了。
这一夜陈老太太都睡的很不好,梦里喊了两声陈艾榆,还喊了两声陈艾榆死去父亲的名字。
赵管家起来给陈老太太倒水,安慰说,“老太太,您放心吧,艾愉小姐房间周围已经加了两倍的保安,不会再有任何事。”
陈老太太点点头,喝了水又睡过去。
再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赵管家照顾陈老太太洗漱吃了早饭,才回答说,“老太太,颜夫人在咱们家门外等了两小时了。”
陈老太太脸色一沉,“她来做什么?来负荆请罪?”
“似乎不是。”赵管家说,“我听她说,昨天颜子诚被龙浩宇打的半死,现在还躺在床上,胳膊腿都打断了,鼻子也打断了,她是来告状,知道以颜家现在的本事没办法对龙浩宇怎么样,所以想要联合陈家对付龙浩宇。”
陈老太太怔了怔,“龙浩宇打的?”
“是。”赵管家点头,“想必龙浩宇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
“活该。”陈老太太怒说,“她还有脸来求我。你去,让她滚出陈家,你告诉她,她儿子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我不会放过她的,让她和她儿子以后都不许再来我们陈家半步。”
“是。”
赵管家听了陈老太太的话离开,在陈家门外看到了颜夫人。
颜夫人一夜都没睡觉,此时脸色憔悴,面容凄苦,看到赵管家来,立刻哽咽喊冤。
赵管家冷冷看着她,将陈老太太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给颜夫人。
颜夫人愣了,“我儿子,他做了什么?”
“颜子诚做了什么,颜太太不如回去问问他自己。如果只是受伤在医院躺着,要是再惹怒陈老太太,那我们陈家会让他死。”
说完,赵管家转身进了家门,让佣人把陈家的门关上。
看着陈家大门在面前“砰”的一声关闭,颜夫人跌坐在地上,半晌都没回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来到陈家是来求陈老太太做主的,怎么却挨了一顿训?
赵管家回了房间,和陈老太太汇报这件事情。
陈老太太气说,“她有什么脸面来求我?”
赵管家说,“我听说颜家两口子是今天一起去的军区,颜先生直接去陈先生书房求陈先生为了这件事情惩罚龙浩宇,陈先生找来龙浩宇对峙,龙浩宇说两人都在天上人间里喝醉了酒,
是为了争一个女人才大打出手,由天上人间的经理可以作证,陈家亏欠龙浩宇,龙浩宇又是现在军区最得力的人,所以陈先生有意偏袒龙浩宇,让龙浩宇停职反省几天,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颜家那个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这次我倒要谢谢龙浩宇,不管如何,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气。”陈老太太深吸了口气,淡声道。
“龙浩宇喜欢咱们艾愉小姐,看来是真的。”赵管家说了一声,语气一转,又说,“可是龙浩宇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不现在来娶艾愉小姐,难道他心里在意,也不想娶艾愉小姐了?”
陈老太太冷哼一声,“他现在就算来,我也不会将陈艾榆嫁给他。同情陈艾榆,他还不配。”
“是。”
陈老太太继续说,“陈艾榆刚出事,他就来娶她,不是打我的脸吗?我甚至怀疑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赵管家忙说,“现在看龙浩宇气成这样,肯定是不知情,而且气坏了。”
陈老太太点点头,“我不喜欢龙家的人,可也知道龙家的人向来耿直,不是这种龌龊的人。”
赵管家安抚说,“颜子诚如今半死不活,也算受惩罚,老太太就不要生气了,不要气坏了身体。”
陈老太太起身,慢慢踱步,“我在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老大?”
“陈先生一向是聪明人,恐怕不会轻易相信龙浩宇为了一个风尘女把颜子诚打成那样,恐怕也会知道一些了。”赵管家道。
陈老太太叹了一声,“陈艾榆怎么样?”
“佣人说艾愉小姐昨天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怎么吃东西。”
陈老太太目露心疼,“我去看看她。”
“是。”
晚上的时候,陈艾榆才知道龙浩宇差点把颜子诚打死,被陈先生处罚的事。
陈艾榆吓了一跳,“龙浩宇怎么样?他怎么会找到颜子诚?”
张晴忙说,“你别担心,陈先生还是偏袒龙少的,只罚了钱,回家停职反省也是做给颜家人看的。”
陈艾榆心有余悸,“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龙浩宇会去找颜子诚。”
“徐振轩告诉我,颜子诚是在天上人间被找到的,如果不是徐振轩拦着,龙少就把他给活活打死了。”
陈艾榆脸色一白。
“没事儿了,徐振轩今天来找我,说也是龙浩宇的意思,让你不要担心。”
“那颜家人会放过龙浩宇吗?”陈艾榆担忧道。
“陈先生已经惩罚了龙少,他们还能怎么样?我还听说今早颜夫人去求见老太太了,老太太没给她好脸色,还让她和颜子诚以后都不许再到陈家来。他们就算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陈艾榆长吁了口气,“那就好。”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颜家人开始是窝着一肚子火气,等两天后颜子诚一醒,便只剩害怕了。
颜子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挨打,但听龙浩宇的话是与陈艾榆有关,他仔细想了想,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下了药的那瓶子酒被闫清宁拿走以后发现了他的阴谋,这些事情全被挑破了。
为了陈艾榆的名声,陈先生和陈老太太不能明着处罚他,便派了龙浩宇私下里将他打死。
幸好他命大啊!
听了颜子诚的话,知道他差点给陈艾榆下药,颜先生和颜夫人吓的简直魂魄升天。
甚至觉得陈先生和陈老太太已经对他们家是高抬贵手,除了责骂颜子诚混账糊涂,哪里还敢再来找事儿?
颜子诚也自认倒霉,偷鸡不成蚀把米,断了的胳膊腿已经接上了,但是还要在病床上趟几个月,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残疾后遗症什么的?
愤恨之余也只能庆幸自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
一连很多天,闫清宁都没有再见过文雨瞳。
秋日景色宜人,又有轮船在海上漂泊,隔三差五的就要聚一次,何晨带着何晔薇,王熙然等人也是形影不离,甚至连邓淑云都会过来,唯独不见文雨瞳的影子。
一次聚会上,闫清宁听粟子月提到文雨瞳,说她病了很多天了。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午后,文母刚将小儿子哄睡着,下人进来低声说,“闫家的闫清宁来了。”
文母微微惊愕,“快把他请进来。”
闫清宁被请到房间,文母正等着他,一身月白色长裙,端庄温柔,“闫清宁,你难得来我这里,是有事?”
闫清宁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十分有礼貌的说,“我爷爷前天刚刚得了一个玉佩,是有名的大师亲手做的,爷爷知道您喜欢,特意让我给您送来。”
文母听到那位大师的名字时便眼睛一亮,这时候已经起身迎过来,目中难掩激动,“真是难得啊。”
闫清宁打开盒子,文母小心取了东西出来,爱不释手的观摩,“果真是他做的。”
她转头欣喜的看向闫清宁,“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爷爷才好。”
闫清宁浅笑,“文叔母喜欢就好。”
“喜欢,我很喜欢,改天一定亲自登门感激你爷爷。”
“文叔母客气了。”
“你爷爷最近身体可好?”
“很好。”
两人寒暄一阵,闫清宁微微侧目看向门外,抬眸淡声说,“今天我去粟家找粟少,见到粟小姐,她听说我要来文家,托我带了一本相册送给雨瞳,不知道方不方便见?”
文母笑说,“当然,雨瞳前两天感冒了,发了两天高烧,现在好了也是病恹恹的不肯出门,你去去看看她吧。”
“好。”
闫清宁起身,不急不忙的告别,出了房间,迈出去的长腿隐约透着几分急迫。
佣人将闫清宁领去文雨瞳的套间,把他请到了会客厅,恭敬说,“闫少稍等,我去喊我们家小姐出来。”
“嗯。”闫清宁淡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