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里面和正常的房屋没什么区别,周围都是窗子,可以看到外面海边辽阔的场景,走廊旁边有排列成行的包厢,整体雅致而且极具隐私性。
粟子月探出窗去仰头往上看,“上面还有一层,我想去上面。”
文家的佣人说,“我今天来晚了,上面一层都定出去了,我们花了钱也都没抢到位子,只好委屈几位小姐。”
文雨瞳想安静的吃个饭,也没让助理暴露自己的身份,当时抢包厢的时候,佣人也不好透漏来的都是大人物,故而才定的这一层。
“这里也很好,辛苦你了。”沈念开口给他解围。
佣人感激地给了沈念一个眼神,然后便离开了。
轮船上的服务员端了茶进来,态度恭敬,“这是咱们船上特地调制的药草茶,很受欢迎,几位小姐尝尝,如果需要别的尽管和我说。”
“好,你下去吧。”文雨瞳说。
她抬手给每人倒了一杯茶,端着自己的茶杯闻了闻,摇头说,“只闻这味道就知道和沈念配的茶差远了。”
“沈念还会调茶吗?”粟子月问。
“是啊,沈念的妈妈顾姨是调茶的高手,她也继承了顾姨,调的茶天下一绝。”文雨瞳说。
“哇。”粟子月面露惊叹。
“马马虎虎,别听她瞎吹。”沈念轻笑。
文雨瞳哼了一声,“我爸妈,还有当初的乔家外祖奶,都是被顾姨的茶给折服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说我说是瞎吹?”
粟子月满眼钦佩,“这么厉害啊,我想也想试试沈念姐姐家的药草茶。”
沈念也不故作扭捏推辞,笑说,“好,等我回去给你拿一些女孩子喜欢的果茶。”
“好啊,好啊。”粟子月眉开眼笑。
刘希冉说,“我从京市顾姨家里给带来一大包果干,那个茶的果味清新自然,粟小姐应该没有喝过,可以尝尝。”
“什么果茶,我也要和尝尝。”文雨瞳立刻说。
梅盈捂嘴笑出声,“我知道文雨瞳和杨小姐为什么要好了?”
文雨瞳一脸惊愕,粟子月却反应过来,歪头笑说,“你是说我俩都是吃货吧?”
梅盈忙掩口,“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四人都是笑起来。
……
闫家。
门外车已经等了十五分钟,叶静娴也等了有半晌了,抬头看到穿白色西装上面点缀金色暗纹的男人走出来,顿时眼睛微亮,上前去打招呼。
闫清宁俊颜淡淡,“有事吗?”
叶静娴低头怯声说,“前两天酒宴上粟少帮我挡了酒,我无以为报,知道粟少喜欢打牌还喜欢听我唱歌,如果闫少去见粟少能不能带着我?”
闫清宁眸光流转,微一点头,“是要去找粟裕,跟我上车吧。”
叶静娴唇角不由自主的弯起,低头跟在闫清宁身后上了车。
她上了车,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低着头,看上去谨小慎微,十分本分。
车启动,向着轮船的方向而去。
闫清宁这两天心情不怎么好,平时经常噙笑的唇角此时抿着一条直线。
他一手撑额,看着窗外,淡声说,“粟裕挺喜欢跟你打麻将,今天你就跟他回粟家吧,不用回来了,我妈那里我去说。”
叶静娴脸色一变,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立刻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是你在粟家会更好。”闫清宁声音淡漠。
叶静娴不明白他话里什么意思,慌张之下,看着闫清宁,目光哀婉真切,“那一天闫少救了我,我就把闫少当成我的救命恩人,做牛做马都行,
我知道我的出身不好,不配跟在闫少身边,可是现在能跟在太太身边身边我也感激不尽,能为太太偶尔解解闷,太太也还算喜欢我,
我很知足,很感恩,求闫少不要把我撵走。”
说完泪流满面,强行忍着哽咽。
闫清宁有些心烦,转眸看着叶静娴,“不想就算了,我也没逼迫你,不用这样。”
叶静娴立刻破涕为笑,“谢谢闫少,谢谢闫少留下我。”
“起来吧。”
“是。”叶静娴点头,重新坐到位置上,似没忍住,又抽泣了一声。
闫清宁充耳不闻,也没有半句安慰的话,靠在枕头上,闭目假寐。
车在岸上停下,闫清宁上了船,叶静娴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轮船上的负责人看到是闫清宁,立刻上前,满面堆笑,“闫少大驾光临,小的惶恐。”
闫清宁问说,“粟裕来了吗?”
“来了,来了。”酒店负责人忙应声,“顶层楼,我带闫少上去。”
酒店亲自在前面引路,不断的对前面的服务员使眼色,让他驱赶开闲杂人,免得冲\/撞了闫少。
轮船的最高层更加开阔,负责人在包厢外敲门,闫清宁则直接推门而入,房内粟裕何晨几人都在,纷纷起身打招呼,笑闹打趣。
包厢内两面都是落地的窗户,房间内视野十分明亮,风吹进来,可闻到海面上的清新味道。
房内更是布置的精致,套房的内室里有书桌、电脑,还有床,极其迎合这些人的心思。
“叶静娴女孩,咱们又见面了。”船上有人摇着脑袋笑说,“闫少对你可是真喜欢啊,哪去都带着。”
叶静娴面如果桃花,羞怯不语。
粟裕说,“我昨晚梦到和叶静娴打麻将,今天就见到了,不知道是我和叶静娴默契还是和闫少默契?”
“谁和你默契,滚一边去。”闫清宁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瞥了粟裕一眼,淡声说,“她是来找你的的,说为了感谢你,特地来找你的。”
众人听了一阵唏嘘起哄,“粟少,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看来叶静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不然闫少开开尊口,让粟裕把叶静娴讨了去算了。”
“咱们粟少应该要谈地三个女朋友了。”
“粟少眼福不浅,实在让人羡慕啊。”
众人嬉笑声中,叶静娴脸色青白,瞄了闫清宁一眼,紧紧咬住下唇。
粟裕说,“行了你们,什么事到你们嘴里都那么龌龊?叶静娴只是来跟我打个麻将,你们就那么多戏,想看戏自己演一个去。”
众人一阵哄笑。
叶静娴上前,客气的行礼,“那天谢谢粟少帮忙,我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所以特地陪您来唱歌打麻将,感谢粟少。”
粟裕回头笑说,“听到没有,人家女孩腼腆又单纯,你们别乱说。”
其他几人互相递个眼神,但笑不语。
闫清宁不掺和他们打闹,只拿了酒瓶喝酒,不一会儿就喝了半瓶下去。
几人吃完饭再打牌,吃饭之前先听歌,叶静娴坐下来开始唱歌,她唱的的确好,其他人此时也静下来,听着悠扬低婉的声音,摇头晃脑。
粟裕走到闫清宁对面,问说,“怎么了?”
闫清宁挑眉,“什么怎么了?”
粟裕嗤笑,闫清宁那张脸上到是看不出明显的喜怒,但两人相处久了,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自然清楚,“别跟我打马虎眼,谁惹你了。”
“你。”闫清宁脱口说。
粟裕顿时皱眉,“我怎么你了?”
闫清宁喝了一口酒,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粟裕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只能猜测说,“不会是叶静娴说给我唱歌,陪我打麻将你吃醋了吧?”
“远方传来风笛(滚)。”
“那我可真猜不出来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一点提示呗。”粟裕吊儿郎当的说。
闫清宁自顾灌了一口酒,“谁跟你是谁兄弟?”
“那算是我一厢情愿行不行,就算让我死也得有个罪名不是吗?”
闫清宁不可能真的和粟裕说什么,随便找了个理由,“出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安然。”
“她还在和你生气?”粟裕撇嘴,“都多长时间了,怎么就过不去了?”
闫清宁没说话。
粟裕拿了酒瓶陪他喝酒,“亲兄妹,多大的怨也会过去的。”
闫清宁闷气,想要直接问粟裕是不是真的打算和文雨瞳结婚。
叶静娴突然过来,“闫少,粟少,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很快就回来。”
粟裕语气关切,“是不是晕船啊?”
叶静娴点头,“可能是。”
“那你去吧,去船头上透透风,很快就好。”
“是。”叶静娴对着闫清宁打了招呼才退下去。
粟裕看着女孩纤细的身影出了门,意味深长的对闫清宁挑眉,“这女孩真喜欢你,你要不要试试?”
闫清宁面色如常,“喜欢我的多了,我都收了闫家也装不下。”
“你这是故意炫耀吧?”粟裕嗤笑一声。
“你觉得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