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们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陈艾榆道,反正只要和龙浩宇在一起,就算烂柴堆和破屋子里,她也觉得好。
龙浩宇蹙眉,陈艾榆整天闷在陈家,出来一趟不容易,他不想她出来还要一整天的闷在房间里。
虽然他也恨不得就这样和她在屋里待一天。
“还是出去吧,我开车去,开到哪儿算哪儿。”龙浩宇说。
陈艾榆抿唇点头,“我听你的。”
龙浩宇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车子就停在路边上,龙浩宇将陈艾榆抱上去,随即自己也上了车,马达声轰鸣,从道路上一跃而起。
上了高速之后,陈艾榆开了窗子,风拂过她的脸,让人畅快自在,外面景色倒退,旁边就是男人英俊的脸。
陈艾榆心里高兴极了,像是出笼的鸟,飞到了久违的天空,浑身上下都透着愉悦。
龙浩宇开着车带陈艾榆去了远一点的郊外,车子穿过闹市,龙浩宇速度放缓。
陈艾榆左顾右看,觉得什么都新鲜有趣。
“龙浩宇,你看。”陈艾榆指着卖冰糖葫芦的摊子,“我小时候吃过一次,好像很甜。”
“在这里等着。”龙浩宇把车停在路边,起身\/下车,大步向着卖冰糖葫芦的走去。
冰糖葫芦周围都是孩子,龙浩宇往那一站,身形高大,带着从战场上归来的煞气,显得和其他人,格外的突兀。
连老板都惊了一下,“大……大哥……我小本生意,今天还没挣到什么钱,求打个手下留情,今天就别要了。”
不怪老板将龙浩宇看成是收保护费的,实在是他气质冷厉,看着就不像淳朴憨厚的老实人。
刚才还围着摊子嚷嚷成一团的小孩子都不敢说话了,齐齐退后,有些人一出现天生就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我要买冰糖葫芦。”龙浩宇不苟言笑,淡声开口。
老板仍旧惶惶,“哥,你想要哪个,随便挑随便拿。”
“女孩喜欢什么样的?”龙浩宇认真的在摊子上挑选,眉头轻蹙,这卖冰糖葫芦的为什么会做那样多花样?
“女……女孩?”老板结巴,伸手颤颤一指草莓做的冰糖葫芦,“这个您看怎么样?”
“不如她好看。”
“啊?”
“就要这个了。”
龙浩宇回头看了看停在路边的车,有些焦急,一把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冰糖葫芦,掏出一百块扔在摊子上,大步往回走。
“大哥,找您钱。”老板惊恐大喊。
“不用找了,剩下的钱请那些孩子。”龙浩宇头也不回,声音淡淡。
身后一静,随后传来一阵兴奋激动的欢呼声。
龙浩宇生了车,把买来的草莓冰糖葫芦给陈艾榆,“等急了吗?”
“没有,你买的很快。”陈艾榆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拿着冰糖葫芦看了看,“真好看,和我之前吃的不一样。”
“没有你好看。”龙浩宇认真的说。
“嗯?”陈艾榆抬头,“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再说一遍。”
“不说了。”
陈艾榆拗不过男人,张口咬了一口冰糖葫芦,把最上面最大最甜的那颗草莓咬了下来。
“好吃么?”龙浩宇看着少女咬着草莓,喉咙一紧。
车拐进了一条小道,两边绿柳成荫,隔绝了闹市的喧嚣,陈艾榆回头,“你来,我告诉你。”
“嗯?”龙浩宇下意识的低头。
陈艾榆仰头吻上男人的唇,把口中的冰糖葫芦推到他口中。
糖在男人的唇舌之间化开,香甜中带着少女的清香,他第一次吃冰糖葫芦,甜的让人心颤。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龙浩宇将少女抱在怀里,贪婪的品尝。
从前龙浩宇从来不吃这么幼稚的东西,直到现在,遇见了这个他要一辈子去爱护,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才终于品尝到冰糖葫芦的美味。
糖早已经化了被两人吞下,龙浩宇却仍旧觉得很甜,不愿放开。
……
四方酒店,宴已过半,仍旧一片喧嚣热闹。
何晨要和蒋弱拼酒,被杀的片甲不留,何晔薇替他喝了两杯,结果醉的不轻,拉着文雨瞳痛哭流涕。
文雨瞳懒的理她,拽了梅盈过来应对。
梅盈十分认真的听着何晔薇哭泣,时不时还安慰几句,何晔薇一感动哭的更厉害。
那边何晨在大笑,何晔薇则大哭,一时间包厢内无限热闹。
刘希冉靠在蒋弱身上,乐不可支。
何晨输了被粟裕灌酒,吓的四处讨,最后躲到文雨瞳身后,“雨瞳妹妹,你替我求求情,我真喝不下去了。”
文雨瞳嗤笑,“我凭什么替你求情?”
何晨脱口说,“你马上就是粟夫人了,说话粟裕能不听吗?”
他本来是二十多岁的少年,和闫清宁他们童年,但是性格被家里宠的仍旧像个孩子。
他话音一落,闫清宁和粟裕同时变了脸色,粟裕冷笑,“你从哪里听来的?”
何晨半醉,没听出粟裕话里的冷意,含糊说,“我爸说的,说你父亲和文雨瞳父亲亲口承认的。”
文雨瞳咬牙,拜她爸所赐,她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粟裕见闫清宁脸色难看,立刻斥说,“别胡说八道。”
他过来要抓何晨,何晨慌乱之下去抓文雨瞳的手臂,“雨瞳妹妹,救救我啊。”
他手没碰到文雨瞳,而是被闫清宁捏住,闫清宁俊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别喝了几杯猫尿就趁机耍酒疯,再闹我就把你从窗户丢下去。”
这是二十层,从窗户上扔下去粉身碎骨了。
何晨手腕一阵剧痛,看着闫清宁漆黑的冷眸,顿时醒了一半的酒,笑说,“我真是醉糊涂了,不劳闫少动手,我自己出去醒醒酒。”
闫清宁笑骂,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远方传来风笛(滚)。”
何晨憨傻作揖,“谢谢闫少手下留情。”
文雨瞳转头,正好闫清宁也看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文雨瞳突然心虚,怕被闫清宁看穿心事,有些生硬的转开头,和旁边刘希冉谈笑。
闫清宁见文雨瞳仍躲着他,心生烦躁,起身走到窗前坐下,倒了茶喝。
沈念得空过来,坐在他对面,“文雨瞳和粟裕的事是个误会。”
“我直到。”闫清宁抿了口茶点头。
“你还知道什么?”沈念笑问。
闫清宁说,“我还知道文雨瞳在躲着我。”
“那你猜她为什么要躲着你?”
闫清宁皱眉,没说话。
沈念也没继续说,转移了话题,“前天我带文雨瞳去你家看宁姨了。”
“这事我也知道,我妈和我说了。”
“所以是文雨瞳躲着你,还是你躲着她,那天她都去了你房间外面,你却推脱不肯见。”沈念淡声说。
闫清宁抬眸,“什么?”
“那天文雨瞳去你院子里看丁香花,你连面都不肯露,你是有多忙?”
闫清宁好看的眉头皱起,“那天我没在家里。”
这次换沈念愣住,“没在,在哪儿?”
“那天一大早我就陪我姑姑去隔壁市里,后来下了雨,我和我姑姑留在山上,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沈念想起那天的确下了雨。
可是文雨瞳明明和她说闫清宁让人告诉她,他在忙。
如果闫清宁不在文家,那他在忙的话是谁告诉文雨瞳的?
那天,是那个叫叶静娴的女孩主动带文雨瞳去后花园看丁香花。
沈念忍不住冷笑一声,她们原来是被人摆了一道。
闫清宁似也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两人都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