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禁卫都是战场上下来的,手上不知道沾过多少活人,多少尸人的命,那煞气绝非一般人能顶得住的。
张舵虽然行事亦邪亦恶,但是却抵不住这些禁卫身上的煞气,眼中终于流露出一抹慌意。”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们这是要造孽。”
“好的姻缘,两情相悦,自然是宁拆十座庙,百座庙也不枉。但你好好看看,这是幺幺的亲笔所写。摁手印儿的时候,咬的可是自己的血,半点犹豫也无。”
“她当真没有半点犹豫?”
“是。”
“我不信,我要见她!”
“她现在回到旧主的身边了,想要见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旧主?幺幺的旧主……那不就是!张舵的两条腿忽然一软,再站不住,蹲坐在了地上。
女皇陛下!
可……怎么可能,一个残废的丑陋肥妇,陛下怎么会用她!
皇宫宫女的遴选,他是知道的,连身上有个疤都要落选,幺幺这可是残废,少了条腿,怎么可能还进得了皇宫。
但,若是女皇陛下是个念旧的,当真又启用了她,那他岂不是白白的把一条能通天的阳关大道,给断了!
“不,我绝不同意和离!”
……
暮润听着幺幺倾诉这几年的经历,着实让人怜悯痛惜。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当初俏玉不顾幺幺的意愿,非逼着她嫁人。难免幺幺在提起俏玉时,多少有些怨怼。
暮润很清楚俏玉是担心幺幺将来没有依靠,孤独终生,嫁人后也算有了家。但若这婆家是个好的还好,哪怕一般也能将就着过。但要是不好,可就是毁了幺幺,好意也落个歹名。
“俏玉她向来是个细致人,这件事她却是没办好。如你说的,那个张舵惯是能言善辩,俏玉被他哄骗了也有可能。”暮润还是尽量找补了一下。
终究幺幺和俏玉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还连着血脉,没必要把路走死了。
蔡氏的经历,活脱脱的就是另一个幺幺,听着暮润的话,忍不住道:“陛下,听奴婢一句,幺幺以后还是少跟这个娘家姐姐来往,太坑妹子了。”
暮润:“……”
幺幺道:“我姐就是被张舵灌了迷魂汤,我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以后我也不想见她了。总算以往,我也从没亏欠过她什么,以后便各走各走,好自为之。”
“幺幺……”暮润忽然想起一个人,“对了,你哥王耀宗呢?”
幺幺想起这个哥哥也是叹了口气,“他也全听我姐的,现在在长邑城那边做生意。”
“以前吴国的都城吗?”暮润想着,那可够远的。就算是王耀宗想帮幺幺,也够不着手。
幺幺道:“是。我也不指望我哥替我出头。我嫂子是个心眼儿不敞亮的,不好相处,凡事都怕沾惹麻烦上身。除了逢年过节的,递个报平安的书信,几乎也没更深的来往。”
“如此,那就算了。你以后就留在宫里吧。”
“只要陛下不嫌弃奴婢,奴婢以后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
“那就这么说定了。”暮润笑道,幺幺现在状态很差,在她跟前也好,省的再出什么事。
至于将来,且行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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