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家母亲缠鸟了很久,在她走后,秦慕瑾才总算松了口气,洗洗涮涮后,已经将近深夜,此时,她身心都很是疲惫。
秦慕瑾沏了壶新茶,打开窗子,一边欣赏清凉如水的夜,一边品着清爽甘甜的新茶。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没有星星的天空,像是笼罩着一层黑幕,安静,神秘,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清新的泥土青草味道,浓郁而又清冽,分外迷人,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在这样的环境中,纵然人心中有万般的繁杂,都似能被这样的夜色给抚平似的,秦慕瑾心头的繁杂慢慢的被压了下来,安静了不少。
秦慕瑾轻抿了两口茶水,微抿唇,紧抿的唇线微微松动了一些,淡淡的弯了弯。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转眼间已经到了丑时,秦慕瑾放下手中的茶杯,熄灭了手边的灯,准备去休息。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下面越了上来,正落在她所在的这一层,扒在了临屋的窗户上,黑衣人从腰间拔出匕首,熟练的撬着窗子。
那个位置居住的人,不是……
秦慕瑾心里的第一反应,褚诣被贼惦记上了。一定是他来冀州府的消息被传开,这些小毛贼贼胆包天,想从他身上捞顿大的,才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半夜来摸他的房间。
贼,对,一定是贼!
可是贼的话,偷鸡摸狗,不干什么好的勾当,这种人毫无底线可言,说不定为了钱伤人性命都有可能。那端王他,可就危险了!
想到可能出现的情况,秦慕瑾的心跳速度成直线状态上升,几乎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
她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这种危险的事情,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遇到过,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秦慕瑾胡乱的扯了一会儿思绪后,突然想到自己的安危,忙往暗处缩了自己身子,掩饰自己不被外面的人察觉,她微抬着眼睛顺着窗子的小缝往隔壁瞅,紧紧的盯着黑衣人的动作。
黑衣男人左顾右盼又往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人发现,而后,他收回偷开窗子栓口的匕首,蹑手蹑脚的推开了窗子,一个利索的跳跃,顺着窗子翻了进去,而这个时候,秦慕瑾已经吓得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他进去了!
小偷翻进端王的房间里了!
那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小偷,会不会伤害他?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秦慕瑾手脚都慌乱起来,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她手足无措后,忙将自己窗子拴好,而后大步走向自己梳妆台,在梳妆台上一阵的乱翻后,掏出一把剪子来,秦慕瑾在手里掂了又掂后,将剪刀举在胸前,往外走去。
褚诣的房间。
这个时间,他还没有休息,倒不是说不困,只是,听多了隔壁母女俩一个使劲的说劝嫁给他的话,一个死活不松口、各种推辞的话,他就是闭不上眼睛,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最后,实在是难受,他想着与其各种烦躁各种挣扎,倒不如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如此一想后,褚诣便下楼找了小二寻了几本书,借此打发时间。
他正随手翻着的时候,突然对面的窗子中间的缝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金属光泽。
褚诣没有焦距的双眸瞬间就笼聚在一起,片刻就汇聚从刀剑,尖锐锋利又透着寒气。
他手中的书这时也紧紧的攥起,身子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而后身形一闪,用如鬼如魅的速度躲在了窗户边的墙面上,他的表情,像一头苏醒的野兽,随时都可以将眼前的猎物给撕成碎片。
锋利的刀在窗户的空隙中往上移动,将木栓割出一个口,外面的人微微对它用力,木栓移动,不多时错开羁绊,窗子,算是被人给彻底攻陷了。
紧接着,窗子慢慢被人从外面打开,露出一双只露着两只黑黢黢眼睛的脑袋,下一瞬间,一团黑色的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落在了他屋子的地面上。
黑衣人刚抬起头来,一本书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褚诣眯眼看着黑衣人,低声叱问,“你是谁?”
黑衣人眼珠在眼眶中咕噜噜的一转后,欲伸手,褚诣手中的书却像刀子似的,已经将他的脖子割出了血。
黑衣人忙举起双手,眼睛对向他,褚诣凝视着那双眼睛片刻,手中的书有肉眼可见的远离,不过几秒,已经从他脖子上移开,同时,褚诣也走开,又回到了桌前坐下,俯视着还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不是告诉你说,没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要来找本王吗?”
黑衣人见他认出自己,慢慢从地上爬起,同时,扯下了脸上的黑布,将自己五官彻底暴露在男人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皓,他没有立即回答褚诣的话,而是拱手深鞠躬,先行礼向他问安,“属下给主子请安!”
褚诣随手的摆了摆手,等他回答,白皓起身后,面对他一脸的严肃,“属下此时来找主子,就是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
“哦?”褚诣面色极淡,没流露出多少不同的情绪来。他收回放在白皓身上的目光,低头又开始翻手里的书,不甚在意,也没有任何要主动和他要说些什么的意思。
外面的流言四起,都说他端王褚诣,在大街上、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下,向一位姓秦的女子求亲,还要娶她做端王妃,这么大的事情发生了,他都不向自己说点什么的吗?
好歹他们是主仆关系啊!
白皓暗暗磨牙,心里悱恻他这种凡事都放在心里的样子,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顿后,他语气略有埋怨的开口,“主子,您都不主动和属下说点什么吗?”
褚诣眼睛从书中微抬,斜了他一眼,淡淡开口,“不是你说有紧要的事情找本王?”
他言下之意,本王可没什么事情要和你说。
白皓撇撇嘴,心里又是一阵悱恻,搞出那么大的一桩事情,您就不能主动和属下说一点的嘛,又不是大姑娘,非要问您一句,您才应上一句,哪有这样做主子的。
思来想去后,白皓耐不下这个心,决定不和他拐弯抹角了,劳心又劳力,不如快点讲清楚好。
顿后,他问道,“属下在外面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是关系主子您的!”
“哦?”褚诣又是淡淡的一哼,继续随手翻着手里的书,没有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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