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抚平一切的。或许,过段时间,大家都会忘了!“秦慕瑾眼睫微动,里面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这些话,她自己,其实也都是不太信的。
“是,时间会抚平一切,但那也仅止于让大家暂时不议论而已,到了你们议亲的时候,这些事情就都会被想起来!“赵淑美偏头看她,眼睛中全是严肃及认真,“我一定要问问端王殿下,看他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们的事情搞得这么大,他总该对你有一个说法的!”
“??”秦慕瑾听她这么说,心中五味杂陈,静了一会儿后,她抬眸,“母亲,端王殿下是想娶女儿,不过,女儿并没有同意。”
“没有同意,你为什么没有同意!”听到是她不同意嫁给褚诣的,赵淑美就激动了,“你可知道端王有多优秀,长相出色,个子也很高,为人待物方面,还有才华,那可是都是拔尖儿的,咱们大魏有几个人能比的上他的。”
“连端王殿下你都不要,慕瑾,你这脑袋是不是整天和那些花花草草在一起,也变得木头一样了?”
秦慕瑾眼中有一闪而过的黯淡,又低一低头后,说,“母亲,你就当女儿是木头吧。”
她不能嫁给褚诣,像母亲说的,他那么优秀,应该配更好的姑娘。她秦慕瑾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对于他褚诣来说,并不是更好的,他的妻子必然也应该是王爵贵族之女,像长乐郡主那样的,家族世袭王位的金枝玉叶,就算将来时间长了,感情淡了,他看在妻子娘家的背景方面上,也必不会亏待。
而她秦慕瑾呢,父亲只是一个二品的官员,纵然他现在因为她的帮助或是责任娶了她,但是将来呢,时间一长,她的那份对他的帮助便会薄成纸,到时候,她该拿什么去拴住他,让他把心分自己一点呢。
一个一眼就能看到的结局,她又何必去飞蛾扑火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赵淑美真是发觉自己不了解她这个女儿,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就不能嫁给端王呢,慕瑾,你虽然有姿色,但是,对于他端王来说,这点姿色还不算什么,你不要耍小性子,真的,现在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秦慕瑾绞了绞自己的手指,“母亲,不用再劝女儿了,女儿是不会和端王有什么的。”
为了让她死心,秦慕瑾一咬牙一跺脚,道,“女儿不喜欢端王殿下,所以不想嫁给他。女儿和政谦表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里更喜欢政谦表哥。”
“母亲,您就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
“政谦?你是说你和政谦……”赵淑美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扶着额半天缓不过来,“你不是不喜欢政谦嘛,还说你只把他当表哥看,只有兄妹之情,现在你怎么说……喜欢政谦?”
秦慕瑾只得往下圆谎,“母亲当时是想要女儿嫁人,女儿不想那么早出嫁,所以说不喜欢政谦表哥的,是故意拖延婚事的。现在,您乱点鸳鸯谱,不由得女儿再想那么多了。”
“政谦?”政谦是她的亲侄子,人品才貌虽然说比不上端王殿下,但是人也是不错的,长得好,人品也好,还上进,对于她来说,比她自己的儿子都亲,当初,自家女儿长成后,她也是存了要将她许配给这个侄子的,可是当时,自家女儿说对这个表哥只有兄妹之情,将这婚事拒了。
现在,有个端王喜欢她,要娶她,她又和自己说喜欢的是自己的这个侄子。
这可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纠结啊。
见她犯难,秦慕瑾知道自己混淆视听的目的达到了,她得逞的勾了勾唇线。
这一路上,赵淑美是安静了一路,没再提她和褚诣之间的事情。
秦慕瑾并没有多少的高兴,她是拆东墙补西墙,现在躲得了一时,等回到京都后,这件事情还是要放在桌面上谈的,到时候,还得犯难。
想到接下来会遇到的麻烦事,秦慕瑾忍不住咬了咬唇角。
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河边,河上散落着几只单薄的小船,河口下也停着两艘,不过,并不是河中那种单薄的小船,而是两艘不大不小的画舫,外观精致,看上去像是招揽生意做的。
走到河边,赵淑美虽然没有想明白自家女儿到底嫁给谁更好。但是,她只知道,褚诣是她不想让女儿错过的男人,遂收了所有的心思,往河边停靠的画舫望去,顿后,开口,“慕瑾,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河是整个冀州府的母亲河,恒河。潺潺恒河水,接澜江,贯冀州,抵雅沧,蜿蜿蜒蜒数十里。恒河水,水秀波清,沿河两岸绿柳拂面,花木成林,景致自有一种空灵秀丽之美。”
“母亲今日就带你欣赏欣赏这美丽的恒河!”
秦慕瑾笑言,十分乖巧可人,“好啊!”
赵淑美美丽优雅的脸儿上笑容多了一抹的深意,扬了扬眉,“燕儿一会儿过来,慕瑾,你在这里等她一会儿,母亲先上画舫了。”
“燕儿一会儿过来?”秦慕瑾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事情发展的太过突然,她一时之间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恩,你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赵淑美也没有给她留有时间多想,由锦儿扶着已经上了画舫。
秦慕瑾只得等在河边,只是,一个没注意,原本停留在岸边的、自家母亲上的那艘画舫已经悄悄驶离了岸边。
秦慕瑾反应过来,朝画舫的方向伸了手,高声喊了一句,“母亲?”
她这是要做什么啊?
秦慕瑾有点看不明白了。
画舫里的赵淑美听到了她的喊声,走了出来,站在边儿上与秦慕瑾隔河相望,笑盈盈回道,“慕瑾,你就坐那艘画舫吧!”
她说话的功夫,画舫里又出来一个人,秦慕瑾认出了是陈艳梅,顿时,一股醍醐灌顶的清明席卷了她,她想,她可能知道自己母亲打的什么主意了。
秦慕瑾荡在半空的手指收了回来,目视着自家母亲和陈艳梅颇具深意的笑容渐行渐远。
褚诣被燕儿引至湖边,还未走近,远远的就眺到一抹纤瘦的身影,如瀑的青丝披在一身淡紫色绫罗衣裙上,几朵朝阳花在乌发下灿烂开放,黑与艳色的相撞,形成最强烈的视觉刺激。
褚诣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只看女子婀娜的背影,他的脑海中已经蹦出女子玉脂一样的娇靥,白皙中透着一点点淡淡的粉,似桃花放蕊,娇俏生姿。
当下,褚诣脚下步子生风,透着一股迫不及待地样子。
他身后的燕儿见状,慢慢放下脚步,与他距离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