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褚诣走至女人的侧边,与她肩并肩站在一起,侧脸对身边的女人勾唇,濯黑的眼眸中像包含着星辰,点点生灿,也透着一抹他控制不住的宠溺与柔情。
“不巧吧?”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蜗,秦慕瑾并没有多么的惊讶,反而透着一种意料之中的镇静。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正与褚诣黑眸撞了个满怀。
被她一下子就说穿,褚诣淡笑耸了耸肩,开口,“倒是本王忘了,是阿瑾派丫头请本王过来一叙的,不是巧合!”
“我……”不是她。
秦慕瑾想解释的,但是,转念又一想,怕他也不相信,毕竟是自己的丫头去请她的,要是强行的解释,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么一想,秦慕瑾嗓子眼的话就慢慢的咽了下去,轻轻的提了口气舒了出来。
就在这时,停在他们脚下的画舫出来一位老者,朝他们高喊道,“端王殿下,秦小姐是否可以上船了?”
秦慕瑾顺着声音看去,目光在老者身上落着。
“阿瑾,上船吧!“褚诣引了一下。
他虽然是母亲请来的,但是,用的是自己名义,若是这个时候她找借口说不上船,好像有点太假了。
秦慕瑾暗暗攥了攥手心,上船就上船吧,不过就是看看景,又不是第一回和他单独待在一起,有什么好害怕的。顿了片刻后,秦慕瑾抬起了裙角慢慢下了台阶。
褚诣看着她精致小巧的绣鞋在比她脚上尺寸还要窄的台阶上走,惊得生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再也待不住了,两步并一步下了台阶,接扶住了她的胳膊,紧紧的保护着她。
秦慕瑾本能的挣扎自己,但,男人的手掌强劲有力,禁锢着她就像控制着一个孩童般容易,她便慢慢的放弃做困兽之斗了,只疑惑且略有不安的望着他。
褚诣简单的解释了一嘴,“怕你掉下水,到时候还要捞你,麻烦!”
说完这些,秦慕瑾明显的看到他脸颊泛了红,像是女人家的那种害羞,看的她许久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就跟了一嘴,“殿下不必忧虑,我会水,不需要您救!”
“……”她是听出了他的话是玩笑了,也在玩笑的回应他?可是,他怎么听着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呢,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褚诣睿智的眼眸微动,没有深思,只遵从心底最原始的声音,回道,“就算你什么都会,在本王眼里你都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呵护的女人。”
秦慕瑾是聪明人,怎么听不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当下,她心中小女儿那种期待爱情的心态占了上风,她几乎毫不犹豫的以为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但是,她的理智又强行的告诉自己,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现在是习惯的对自己表现出爱意,目的,随时随刻的迷惑他想要迷惑的人。
“殿下真是好修养,不论对谁……都这么关怀备至!”秦慕瑾目光微闪,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褚诣将她纤细的胳膊握紧,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的脸儿,势必将她所有细微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你是了解本王的,知道本王不爱管闲事,不会对什么人都关心!”
他的言下之意,秦慕瑾自然又听明白了,当然,她也和前面表现的一样,让自己不相信,装听不懂。
她这回没再说话,因为不管她说什么,褚诣都有一千句一万句这样动听的话在等着她,到最后,乱的都是自己的心。
她没再开口,褚诣也没再开口,俩人皆静静的上了画舫。
停靠在河边的画舫突然动了一下,微动的水波被推开层层波浪,慢慢向河里划入。
褚诣扶在秦慕瑾在漆红的木廊上坐下,也紧跟着坐在了她的身边,而后,一双黑瞳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好像他的那双眼睛是长在她身上似的,就转不开。
秦慕瑾被他那双侵蚀十足的眸子盯着,近乎凌迟,她悄悄伸手,将自己的手掌挡在脸侧,手肘撑在栏杆上,借此阻碍他的视线。
褚诣怎么看不懂她这动作的意思,就是因为太看懂,所以心中才会更失望。
他失望她对自己表现的太过抗拒,他长这么大,大多数女人,见了他,就像一只饿了好多天的饿狼,对于他这只肥羊,只想立即马上扑上去撕碎,吃的一口都不剩,什么女孩子那种矜持了,娇羞了,在她们面对他时,那是统统都忘了的。而她呢,被他抱了,亲了,还被他拿着从小佩戴在自己身上的玉佩求亲,这是他亲手将自己这块鲜肉送到她嘴边,她呢,不仅不吃,反而绕道远远的,避之不及。
这真是让他一直高高在上的骄傲大受打击,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褚诣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喃出了声,“是不是最近在外面风餐露宿,素衣素食,本王憔悴了呢!”
“?”听到他口中的话,秦慕瑾双睫轻眨,猜测他的意思。
褚诣手慢慢搭在她的手边,俩人手指和胳膊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褚诣手指在木质的栏杆上轻轻扣着,一声一声带着节奏,秦慕瑾的注意力被他的手指吸引,借着手指的遮挡,大胆的看着。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好看极了。
秦慕瑾心中突然感叹造物神的不公平,出色的容貌给了他,人上人的家世给了他,才华,智慧,他褚诣全都拥有。现在呢,他的手居然还这么好看。这男人,真是幸福,老天给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真让人羡慕。
她正对着他手指胡思乱想的时候,低沉宛如陈酿的美酒一般醇厚的嗓音又传入她的耳里,男人说,“你喜欢朝阳花?”
“本王之前就注意到了你头上簪的发簪,还有身上穿着的衣裳的图案,好像都是朝阳花!”
秦慕瑾摸了一下发间簪着的那株朝阳花型的流苏珍珠发簪,慢慢点了一下头,“恩!”
这一次,秦慕瑾不仅没否认,反而对他解释了一通自己喜欢的原因,“朝阳花,向着太阳而开,黄艳艳的花瓣明艳鲜亮,给人一种坚强,挺拔,向上的感觉,我喜欢它充满生机的样子。所以,好多衣服首饰,都以朝阳花来做的!”
褚诣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仔细的看着她的衣着,看到深处,情不自禁伸手,摸住了她发簪上的珍珠。
她不仅喜欢朝阳花,还喜欢珍珠,几乎每一件饰品也都带着珍珠。
珍珠,好像他还有几件珍珠的珍品,回京以后可以投其所好。
想到能搏她一笑,褚诣肖薄的唇线不禁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