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第一次碰她头上的发簪了,他为什么总要摸她的发簪?
喜欢她的发簪?
秦慕瑾拧了拧眉头,不太相信这个想法,微顿后,她甩掉这个念头,身子微动本能的偏了偏,暗戳戳的想躲着他的触碰。
但是,她的躲避并未起到多少的作用,珍珠还在男人的手中,而且,因为他的牵扯,为了避免将自己的发簪扯掉,不知不觉中,她的头慢慢的顺着他的方向偏近,远远看着,好像是在靠在男人胳膊上似的。
另一艘画舫上的赵淑美和陈艳梅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二人,皆一副看穿一切的笑着。
陈艳梅用胳膊碰了一下赵淑美,笑说,“你实话告诉我,你来冀州府到底是看我的,还是为了撮合你家慕瑾和端王殿下的?”
“天地良心,我自然是来看你的!”赵淑美收回掩在唇角的帕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慕瑾和端王在一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在没来冀州府之前,我真的,听都没听说过!”
“哦?”陈艳梅拉长了尾音,眼眸中多了几分的深意,又转眸向他们所在的画舫远眺,“可是看他们俩人在一起的样子,这要是没个几个月的相处,断不可能这么熟稔的。”
说着,她侧眸看着赵淑美,“淑美,你这母亲当得也太不合格了,自家女儿的心思,和什么人暗暗生了情愫,你都不知道啊。这还好是端王,这若是换个小门小户家的和你家慕瑾这样,回头可有你哭的!”
赵淑美雍容的脸儿上泛出心虚来,“你不知道我们慕瑾,是个主意大的,她有什么事情都不太会和我说,不论我怎么问都不会说的,全都放在心里。”
“不过,她是见过世面的,家里的庄子,铺子,还有一些其他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平常接触的人也多,什么事情都看的明白,眼界儿高着呢,一般的人她还真不见得会动心。像端王殿下这样的,文武全才,还长得仪表堂堂,还真有可能是慕瑾的菜!”
陈艳梅这几天一直为自己的丈夫留心,对自己的好友各种旁交侧击,打探慕瑾和端王的事情,好友淑美呢,总是一种很迷糊的样子,慕瑾主意大,除了家里的一些事情,像交友感情的事情,都不会对她说,就连当初她看出自己侄子对慕瑾动了心思,撮合他们,慕瑾一句只有兄妹之情就给她糊弄了,她就相信了,搁浅了,所以看出,她这点上对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甚少的,不过少归少,总是母亲,她问的那些至少她回答的都是没有漏洞的,都解释的通,所以,她对褚诣来冀州府的目的也没有任何怀疑了。
想到可以对自己丈夫交差,她也能很单纯的和自己好友联络感情,陈艳梅的心里又着实的松快了不少,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往灿烂了许多。
“慕瑾懂事,但是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说对自己的女儿就什么都放手,凡事都不过问,孩子的心里,不慢慢和你生疏了!”陈艳梅拍拍她的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多问问,多观察观察,总是没错的!”
赵淑美抹了一下脸,有点汗颜,“我这个母亲,是有点不称职了哈!”
“是太不称职了!”陈艳梅伸手点点她的胸口,“哪里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女儿这么大了,婚事不着急,这心思也不懂,不问的!我这是了解内情的,知道你是慕瑾的生身母亲,要是个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是继母呢!”
赵淑美笑,“其实,也不算是太怪我,我们慕瑾,从小都比别人聪明,看东西也透,我这个做母亲的,在她面前,不仅教导不了她什么,反而老被她提点着,不是我夸大,慕瑾从小到大,都没对我和他父亲撒过娇,少年老成的,就有点……不像别人家的母女那样,我不能将她把孩子看待,有点像……像她是我……长辈,不是我女儿那种。”
“啊?”陈艳梅惊讶,“我看慕瑾性格虽然有点冷清,但是挺温婉的,像长辈嘛?”
“还有啊,你这个做母亲的,该不会是怕自己女儿吧,啊?”
赵淑美瞠了瞠眼睛,点点头,“哎,走走走,我们去里面坐,我给你说说我们慕瑾怎么接管我家中馈,怎么打理我家生意,还有,我家里的那两位侍妾,见到她,比见到我还恭敬,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
“天哪,慕瑾还有这手段呢?”陈艳梅很惊讶,看着半抱着自己的好友,“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会有那么多的手段收拾侍妾吗,好像比我还厉害啊!”
“我和你说完,你就知道我根本就没夸大了!”赵淑美和她一起并进了画舫……
秦慕瑾和褚诣所在的画舫。
都一盏茶功夫了,褚诣还把玩着她发簪上的珍珠不撒手,一个光秃秃连个刻字都没有的珍珠,她就纳闷了,他能玩出个花来。
脖子往他的方向仰着,就有点累。
秦慕瑾心里叫苦连连,又等了片刻,他还没有收手的趋势,她便抬手将发簪给拿了面前,递到了褚诣面前,“你喜欢我的发簪吗?那送给你好了!”
这个时候,她完全忘记了,姑娘家的贴身之物,是不能随便送给男子的。但是在褚诣面前,她好像一再的将所有的规矩一忘再忘,根本记不起来分毫。
褚诣没有看她手里的发簪,而是凝视着她含着星光的眼睛。
秦慕瑾眼珠在他清冽的五官上打转,为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所折服所吸引,她不自觉的低了一下头,他褚诣,绝对是第一个让她秦慕瑾低头的男人。
“我看你……一只在把玩着我的发簪,以为你是喜欢的,所以……”她微微咬了一下唇边,抬眸瞄了他一眼,而后慢慢将自己的手放开,发簪绕着她手划了一点弧度后,完全被她牵在手里。
“那就给你了,你可以好好的欣赏!”
听了她话的褚诣,换了个手,抓住了簪身,低头看着勾唇一笑,“本王不过就是把玩了一下你发簪上的珍珠,你就要送给本王。那么,你呢?”
“……”她?
秦慕瑾眼睫眨动,一时半会儿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
褚诣黑色的瞳孔中似有光芒突然闪烁,“若是因为碰过你的发簪,你就当本王喜欢,而要把发簪就送给本王,那么你,本王抱过你,亲过你,是不是也该这么论,应该把你送给本王呢?”
“……”秦慕瑾心头顿时十分紧张,暗搓搓的绞着手指。
他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感觉,自己听得不太懂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