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有什么话,你大可敞开心扉和我说?”
“我不善猜测女人的心思,你若是不和我说,我根本猜不到。”那他要怎么的懂她。褚诣很介怀她对自己的闭口不言。
秦慕瑾沉眸,目光落在他圈着自己腰身的修长的手指上,半晌后,方又启口,“殿下突然对臣女这般,是为何?臣女记得是和您说过,臣女喜欢的是表哥,想要嫁的人也是表哥,您刚刚所做的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谁不知道你只是拿你表哥做个借口,而你,真正喜欢的人是我,还将我放在心里好多年了。褚诣心情激动,既然你如此深情,我也不好辜负了你的这一片女儿心,自然是娶回家去做老婆了。
既然,你会是我的老婆,那我提前享受一下夫妻间的小乐趣,也算是名正言顺吧!
当然,这些他不能和她明说。因为,一切都是她的婢女燕儿告诉他的,若是让她知道身边人透漏了她的秘密给他这个外人,以她的脾气,那个小婢女会很难做,以后他要是再想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怕是她会难同自己讲。
微微盘算后,褚诣精锐的眼眸闪烁着光芒,说,“我觉得你说你喜欢你表哥是假的!我堂堂皇九子,端亲王,天下能比的上我的寥寥无几。我和你表哥二中择一,就是三岁小儿都会做出选择,自然是选我而不选他了。”
“”秦慕瑾的身体瞬间僵硬住,嘴角苦笑了一声,“端王殿下,您真是好大的自信呀!”
褚诣将她拥紧,哼笑,“恩,我一直都很自信。“
“也是,您端王殿下风姿绰约,身份尊贵,是很多人心目中的金龟婿人选,您有自信的资本。”秦慕瑾目中突然空洞起来,“只是,凡事都有例外,您是很多人心目中心仪的夫婿人选,却不是我秦慕瑾的。”
他纵然优秀,他纵然也是想要娶她的,她又纵然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只要他不喜欢她,她都不会嫁给他。
秦慕瑾默了半晌,将对他所有的期待封存在自己小小身体里的一个角落,咬紧牙关,绝不往外松口半个字。即使是他这个当事人,她也绝不松口,她不能一败涂地。
为什么她就不肯松口承认喜欢自己?为什么,她那么喜欢自己,自己也想娶她为妻,她却始终不肯想要嫁给他呢?她,到底在想什么?
褚诣猜不透秦慕瑾的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和她沟通,可以撬开她的心扉。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秦慕瑾微微闭了一下眼眸,再睁眼时,凌乱的眼睛中已经恢复了平静,顿后,她低头,伸出自己的手指一点点的掰开圈在她腹部的手指,好无留余地地说,“端王殿下,臣女不是烟花柳巷的gji,可随意让您侵犯玩弄,臣女父亲官位虽然不是很高,却也是您朝堂上的同僚,您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呢,还烦请您顾忌一下臣女的身份,对臣女多一分的尊重,勿再动手动脚了。否则,臣女只得剪了这一头的发丝,去寻一方宝刹,常伴青灯古佛了。”
ggi?侵犯玩弄?尊重?剪了发丝?常伴青灯古佛?
她一连用了好几个严重的字眼,听得褚诣阵阵惊愕,而这时,他的手指已经被女人一颗颗的板开,她已经整理衣裙发饰。
“阿瑾?”褚诣语气略有发急,有好多的事情,他敏锐察觉到她是误会了,可是,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便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秦慕瑾在他唤自己后,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片刻,瘦弱的身子颤了颤,半晌,她开口,道,“端王殿下,您在臣女的心目中一直都是英雄一样身份存在的。您自信睿智,沉稳冷静,人品正,是臣女心目中的英雄。希望您,不要再对臣女说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打破您在臣女心中的形象。”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打开房门走了,只留下褚诣久久回不过神儿来。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褚诣目光沉沉的看着半掩的房门,久久无法释怀
秦慕瑾出了褚诣的房间,并没有立即去她母亲的房里,而是拐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从包袱里找出胭脂水粉细细的涂抹一番,将那些惹人注意的痕迹遮盖住后,转身坐回了床边,陷入深深的无力里。
直到,外面下人都准备妥当,燕儿回屋准备将最后的贵重家当拿下去,谁知,她一回到房间,就看见自家小姐坐在床边垂着眼目,一脸沉静的样子,当下一愣,“咦,小姐您回来了?”
秦慕瑾似乎是没听见,还依旧保持着刚刚沉默的动作。
燕儿弯身寻她的眼睛,见那双眼睛虚放着,没有任何的焦点,知道她又在走神,无奈叹了一口气后,她走近她,伸手,拽了拽秦慕瑾胳膊上衣服的褶皱。
秦慕瑾堪堪抬头,空洞的眼睛慢慢的有了焦点,半晌后,她似是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而后方开口,“燕儿,有事?”
果然是在发呆!
燕儿心里直叹气,从来冀州府后,她们家小姐又长了一个新的本事,那就是发呆。她可以坐在一处地方一动不动坐上个把时辰,堪比老禅师。这本事不错,可以技压群芳,甚少有人能比的上。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后,无奈道,“您不是想早点赶路,在天黑之前赶到关山嘛。东西我们都收拾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可以出发了!好快啊!
秦慕瑾长而卷的睫毛颤动,像蝴蝶扇动着翅膀将要离开花丛似的,隐隐的透着些许的留恋,她吸了口气,强打上精神,微笑,“好啊,那我们便下去。”
说完,她就起身,撑好所有的面具和伪装,端着姿态往外走,留下燕儿一个人暗自挠头。
她明明将小姐的所有的心思都告诉了端王殿下,而端王呢,知道小姐喜欢他,也是很开心的,按理说都这样了,俩人之间应该会很愉快的,就算有点偏差,但最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呢。
燕儿还在发怔的功夫,秦慕瑾清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燕儿,尽快跟来,我们走了。”
燕儿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一旁桌上拿起自己已经打包好的包袱,追了过去,“哎,奴婢晓得了。”
楼下,客栈因为门前停留的几辆马车突然变得热闹了许多,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给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秦慕瑾出了客栈的门,仰头抬眸望楼上望去,眸中忽然涌动起波澜来,似有千言万语,不过也就一瞬,她收回眼神儿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了平静。
褚诣一直都是耳听为虚,她的婢女和他说她喜欢自己多年,纵然心中不甚欢喜,却也有一丝丝的不确定,不过,在这一刻,她抬眸往上寻来的这一刻,他相信了,相信了她对自己的感情。
一股默喜顿时爬上了男人刚毅分明的脸庞,褚诣唇线勾起,眷恋的眼神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楼下婀娜的小女子上了马车,又缓缓离去。
一直到马车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他的眼眸方收了起来,同时,很快变了神色,凌厉又坚毅,这个时候,他转身,将自己轻便的行李拿起,抬步往外走去。
秦家的马车行了没有多久,在一个路口被一辆马车拦住了,秦慕瑾掀开窗帘往外张望了一眼,对自家母亲说是陈艳梅来了,而后她起身,很自然将位置留了出来,自己下了马车。
“小姐是”燕儿忙扶住她。
秦慕瑾脸上表情浅淡,温婉开腔,“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母亲一定很舍不得艳梅姨,让她们俩最后再说说话吧!”
说着,她已经往路口的马车前走去,燕儿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
陈艳梅见秦慕瑾过来,连忙放下车帘,也下了马车。
走近后,秦慕瑾对陈艳梅行礼,“艳梅姨!”
“好孩子快起来!”陈艳梅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似的。
秦慕瑾虽然朋友不多,人也很冷情,却也理解她与幼时好友分别时的感受,当下,一抹失意也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她略有动情,“艳梅姨,您不如和母亲坐一辆马车,这里离出城还有一段时间,你们也好再说几句体己话!”
“我可以吗?”原本她是想跟在他们马车后的,就这样跟着,她也觉得欣慰很多,没想到,她还可以和淑美坐在一起,再说说话。
“自然可以的!”秦慕瑾含笑,“只不过是坐同一辆马车说说话而已,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的。”
“恩!”陈艳梅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兴奋重重。她对秦慕瑾微笑的功夫转身,看向自己刚坐的马车,“老爷,妾身和淑美坐一起了,你自行先去城门吧。”
她话落,马车帘又被人从里打开,露出郑海山浅笑的脸来,看的秦慕瑾眼眸一紧,不由自主的想起褚诣和她说的他贪墨的事情来,当下,她的情绪就变化了,以一种悲哀的神色看着他。
同时,对郑海山表现出异样的还有她身后的燕儿。燕儿也猛然记起褚诣交代的事情,挽在腹部的手不自觉就去碰她装有信封的袖子,神色也略有些不自然。
郑海山未察觉,笑呵呵的对陈艳梅说,“行,你去吧。”
陈艳梅点了点头,而后提起裙角,在丫鬟的簇拥下迫不及待的往她刚下来的马车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