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银子,别说这一辈子了,就是他们这几个人下辈子全算上都不可能见过这么多钱的。他一听说这一个小姑娘能给他们这么多银子,都开始恍惚了。
不过,一会儿后,他就有点反应过来了,他的家人全掌握在官府手里,若是他就这么走了,家里的亲人全都要遭殃,他已经很对不起家里人了,不能再连累到他们。他,不能动心,绝对不能。
秦慕瑾明显的感觉到这男人动心了,心跳的很快,很期待的看着男人。但是,又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不再对她的话有任何的期待,她的心,在这一刻,又沉在了湖底。
“小姑娘,你放心吧,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当然,对你说的那些银子也不敢兴趣。”
“我知道你们抓我来是为什么!”秦慕瑾仿佛是有点冲动,“是为了端王是吗?”
男人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而这个时候,门外的人听到他们的动静,也相继进了房里,“怎么回事?你和她唠什么呢?”
五个人高马大的大汉,长得还满脸横肉,秦慕瑾一个小姑娘,见到他们这样,有点害怕,眼神儿闪烁个不停。
刚和她说话的男人,又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头对他的同伴说,“小姑娘说可以给我们五万银子。”
“哟,五万呀,真不少啊!”那些男人哄笑出声,显然,将她的话当作笑话来听了。
秦慕瑾故作镇定的哼笑,“你们抓我来,是为了引端王过来吧?”
“”几人侧目看她,显然,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
“小姑娘,知道的还不少呀!”刀疤大汉嗤笑起来,“不过,就算你知道又怎样,你在我们手里,和别人也说不上。”
秦慕瑾哑着嗓子说,“我也没必要和别人说。因为,端王殿下我根本就不熟,没必要为他怎样。”
“”几人目不转睛看她,秦慕瑾再说,“是因为在冀州府的事情吧。”她笑笑继续说,“你们都被他给骗了,他来冀州府是调查冀州府贪污公款问题的,为了不惹人怀疑,故意说是喜欢我,追我过来的,其实不是,我们之前在京都,根本就不认识,他不喜欢我。所以,不会为了我而涉险的。你们绑架我,没用的。”
她,好像是明白怎么一回儿事了,也差不多能猜到,绑架她的人是谁了。刚刚好,这和刚刚那大汉说的,说不会伤害她不谋而合。
“”众人惊讶。
秦慕瑾趁热打铁又说,“你们大概不知道吧,端王殿下是有喜欢的人,是淮南王府的长乐郡主,整个京都都知道,不是我秦慕瑾。长乐郡主长得活泼可爱,美若天仙,家世又显赫,端王殿下干嘛不要她,要我一个二品官没有实权的礼部尚书的女儿啊。”
秦慕瑾说的话太多,又有头有尾的,听得这些人真的开始怀疑了他们抓她没什么用。
“你说,她”刚一直和他说话的大汉,眼巴巴的看着刀疤大汉,“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怎么知道。”刀疤大汉横他一眼,又看向秦慕瑾,目带询问。
“你可以将这些话都带回给你们主子,他们都知道。”秦慕瑾说。
几个大汉面面相觑,刀疤大汉最后眼神指了杵在门口的一个男人,那男人点点头,往外跑了。
秦慕瑾眼睛在他们身上转,一会儿后,又说,“我刚刚和这位大哥都说了,我可以给你们五万银票,你们与其帮别人做事,哦,不,与其做一件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事情,还不如拿了我的钱,远走高飞,享受荣华富贵去。”
“大哥,我觉得这小丫头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一个看着年纪略轻的汉子,说,“五万两银子可不少啊,我们以前好好的过日子,一个月一个人才能挣个3,5两,一年不吃不喝最多60两,这五万两银子的话”
他说着扒着手指头算了起来,越算越心动。
“你这丫头是糊弄我们的吧,你怎么可能有五万两银子,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刀疤大汉向她伸了手。
秦慕瑾不慌不忙,“在我之前住的那家农庄。就是你们劫我的那个房间。”
“我母亲找不到我一定不会走,你们现在派人过去,在床旁边柜子里有个蓝花的包袱,印章就在里面,你们拿上印章,再带上我,就能在前方镇上的乾通钱庄取银票。“
“还要带上你?”刀疤大汉有了警惕,“你该不会是糊弄我们,想趁机逃跑吧?”
“我一个小姑娘,你们这么多个大男人,我就是跑,也跑不过你们吧!”秦慕瑾目光在他们身上转后,说,“带上我呢,是因为取银子需要我的签字,这是乾通钱庄的规定,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问。”
听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刀疤大汉是对她说的五万银子的事情不怀疑了。
只是,他还有别的顾忌的。
“大哥,我们跑了,我们的家人怎么办,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的!”自然有人和他是一样的担心。
刀疤大汉和其他的都动心的汉子显然又有些犹豫了。
秦慕瑾微寻思后,说,“你们是有家人攥在别人手里吧,其实,这些也都不难,我有主意,你们想听吗?”
几人持怀疑态度看她,“你一个小丫头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们这里可有七八个人呢,七八户人家你确定能救了?”
秦慕瑾慢点头,“可以啊!”
“没有人会想到我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由我出钱出人,将他们都接出来不会惹人怀疑的。然后我把人交给你们,你们就可以带着钱和你们的家人走了,没人再找的到你们了。”
“而且,你们也不用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因为,冀州府不久的将来要面临一场大的动荡,没人会再管你们的。”
“”心动了,所有的人心动了。因为,秦慕瑾抓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心思。
首先,他们没见过那么多的钱,五万两银子,都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不动心。其次,她说她和端王之间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不会来救她的,那他们很有可能做不成陈知县交代的事情,那性命就会不保。再有,他们关心的家人,她说可以帮助他们家人脱身,这无疑是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不动心。
“你这小姑娘”刀疤大汉瞪着眼睛指着地上的秦慕瑾,肉色骇人的刀疤又配上他的表情,十足的吓人。
秦慕瑾紧张,怕她的话并没有起到说服他们的作用,这些人还依旧坚持之前的计划,用她来吊褚诣。别说褚诣会不会来救她,就是一刻她都不想在这里待着,和这些人待在一起,她真的,好怕,好怕。
“还挺能说的。”刀疤大汉看了她半晌,说,“我会派人去你住的那间农院看的,若是能找到你所说的印章,我们就按照你刚刚说的做。但若是找不到印章。秦小姐,你猜,你会怎么死!”
秦慕瑾听得硬生生的发了一身的冷汗,但她还是强行镇定住,“好。”
“大哥,你是说我们”他旁边的人问刀疤大汉。
刀疤大汉疾步往外走,“走,我们去外面说。”
一众人便哗啦啦的全走了,木门关起,只剩下秦慕瑾。强撑的秦慕瑾在他们走后,挺直的脊梁一弯靠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刚出城没多远,褚诣便追上了曹管事。曹管事见到他本人的那一瞬间,欣喜若狂,“端王殿下,小的可终于找到您了!”
褚诣上下打量着他,认出了他确实是秦家人,才开口,“这么急着找本王,是何事?”
曹管事连忙从胸口掏出两封信来,递给了他,“是有关我家小姐的,殿下一看就便知。”
褚诣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一手抖开了信纸,当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眼睛眯成锋利的弧度,往外散着杀气。
曹管事看他脸色不对,悄悄的吞咽了一口,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褚诣下一秒已经将信封揣进了怀中,结实的双腿一夹马肚子,驾马朝城中飞奔而走。
“”曹管事望着远去的背影,有点欲哭无泪,“您到底是救不救我家小姐啊,到底给个准话儿呀,这可咋整,也不知道这殿下是怎么想的”
曹管事想了想,驾马追着他离开的方向而去。
褚诣进城直奔知府府,衙门口的官差认识他,所以并没有加以阻拦,放了他进去。
褚诣直奔衙门正堂,坐在堂中央的郑海山看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惊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下一刻,他不自觉从太师椅上下来,带着错愕以及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郑大人”陈启航也是无比的震惊和害怕,也跟着郑海山的步子往外走,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了褚诣的面前。
因为还未撕破脸,所以,郑海山还是对他表现出恭敬来,半跪行礼,“下官拜见端王殿下。”
“下官拜见端王殿下。”陈启航跟着郑海山行礼。
褚诣没应他们的请安,目光微垂,只停留在距他一步远的郑海山身上,半点温度都没有,冷酷而盛气凌人。
他没吭声,郑海山和陈启航自然不敢起身,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他们这一跪就是许久,俩人暗中交换着眼色,郑海山一直用眼神安抚着他,让他稍安勿躁,陈启航这才没炸。
不过,他们没有动作,不代表褚诣也能像他们一样沉的住气。
就在这时,褚诣手法迅速,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下一秒,他已经将郑海山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手中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题外话------
睡着了,还好最后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