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除了锦儿和一个大丫鬟玲儿伺候外,只有秦为民,赵淑美和秦慕瑾他们三人。
也没有外人,赵淑美也没避讳的便提起了褚诣的话头,“我和你父亲说了端王殿下要娶你为妻的事情,你父亲没什么说头,只说你自己觉得好便好。”
秦慕瑾听得心里有些须臾,她缓缓咽下嘴里的血燕,启口说,“端王殿下和女儿的婚事,只是殿下私下与女儿的约定,并不能作数的,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父亲母亲心思不要太重,若是能成,是女儿的福气,若是不成,也是我们没这福分。”
赵淑美听得细眉一凝,她只觉得端王是真心想娶自己女儿的,只有成,却没想过不成。
倒是她父亲秦为民了然的点点头,“慕瑾放心,我们会平常心对待此事的。”
秦慕瑾也点头,她父亲能如此说,她心里也就安了,否则真不成,父亲母亲俩人一块郁闷,她心里会很不安的。
血燕她也用完了,秦慕瑾擦了擦嘴后,便起了身告辞,“时候也不早了,慕瑾想回屋歇息了。”
“劳累了多日,你是乏了,快些回去好好歇息去吧。”秦为民微微勾了一下唇角,“明早也不用过来请安,好好歇息歇息。”
“是,父亲。”秦慕瑾端的温婉大方,对二人盈盈一行礼,“女儿告退。”
他们俩人点头后,秦慕瑾和燕儿二人退了出去。
一出了门,外面婆子牵的毛豆欢快了许多,在看见秦慕瑾时跳上跳下的乱蹦,秦慕瑾快走两步,从神色略有些害怕的婆子手里接过了毛豆,低头摸了摸它的毛脑袋,“毛豆,走,我们回家。”
毛豆在她身前乱窜乱跳,秦慕瑾往前走着,它已经四蹄奔跑了起来,不得已,秦慕瑾也跟着它跑,一会儿寂静的院子里响起她清脆动听的笑声。
“小姐,路上黑,您当心点脚下,别被绊倒了。”燕儿手里掌着灯,在她身后喊。
秦慕瑾对此不回应,被毛豆遛的十分开心。在又跑了一段路程后,在花园的一角,毛豆突然停了下来,转头对一树后狂吠,秦慕瑾明净单纯的双眸攸地一凛,扬着下巴远眺着树的方向。
“毛豆啊,你替我去看看,看那树后,是人是鬼?”秦慕瑾素手轻拂了几下趴在脚边的毛豆的大脑袋,松开了她手中的链子。
毛豆得了命令撒开四肢奔向那棵它狂吠的树,它还未开始动作,树后的人已经双手举着跳了出来,声音为女声,略有些稚嫩,“大姐姐是我,是我,雨然。”
毛豆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咬,一会儿连拖带拽将这个自报为雨然的姑娘给揪了出来。
秦慕瑾的面前是一个哭的满脸通红的小姑娘,十三四岁,满脸的稚嫩,看的人心头很是不落忍。
“毛豆快放开,这是三小姐。”燕儿着急,因为自家小姐平常对这三小姐秦雨然还是颇多照顾的,若是毛豆将她咬伤,小姐岂不是要生气了。
可是,毛豆却不听她的话,还紧紧的咬着小姑娘的腿脚。
“这个小畜生。”燕儿急的直跺脚,跳脚的功夫,她看向自家小姐,“小姐,三小姐还小,毛豆若是将她咬坏了,那可如何是好,您不是最喜欢三小姐吗?”
但是,秦慕瑾却不慌不忙,一双明亮沉静的水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姑娘,“这么晚了,三妹妹在这花园里做什么,难道,在赏花?”
她不是喜欢秦雨然,只是觉得卢氏的这个小女儿很可怜,被她姐姐秦嫣然压榨,又不得她生身母亲卢氏的喜欢,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对她要比其他的几人要和颜一些。可是,这个和颜,也不能是她半夜毫无名目出现在这里,而她还对她毫无怀疑!
秦雨然将头摇成拨浪鼓,稚嫩的小脸儿上挂着的鼻涕和眼泪随着她的动作乱飞,她抖着声音说,“不不,妹妹妹妹不是在赏花,妹妹是妹妹是是等姐姐呢。”
“等我?”秦慕瑾悄悄朝毛豆使了个眼色,本来还死命咬着秦雨然衣摆的毛豆松了一些口,秦慕瑾已经很满意,抬眸又看着担惊受怕的小姑娘,白玉的脸蛋儿上盈出笑意,“这大半夜的,三妹妹不在闺房里休息,在这没有人烟的花园里等我做什么?”
她低低的一笑,“难不成要我陪你赏花呀?”
“大姐姐,小妹过来不是赏花的,也不是等大姐姐赏花的”秦雨然有点急,她不明白聪明的大姐姐干什么一直在提赏花。
“既然妹妹来花园里不是赏花的,那妹妹来此等我做什么的?”秦慕瑾美目流盼,缀着烛火的光辉,更显的盈盈似水。
她这眼目虽然看着纯良明净,但是,作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姐妹,秦雨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姐姐并不是纯良的小白兔,否则,以她母亲卢氏的手段,为何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讨的一份便宜。
秦雨然收回自己的心思,也不顾身边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口尖利大牙正衔着自己衣裳的庞然大物,直接拽着秦慕瑾的衣角就跪了下来,“妹妹来此,是想请大姐姐怜惜,赏妹妹一盒胭脂水粉。”
“你要胭脂水粉?”秦慕瑾侧目看着她,一双洞察是非的眼睛已经将她暗暗打量上,“我上次给了你几盒胭脂水粉,你都用完了?”
她上次给她的确实是不少,大概有一年一年的用量,她一个小丫头,用的了别人一两年内都用不了的胭脂,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不信的。
“用完了用完了。”秦雨然点头如捣蒜,“大姐姐求你怜惜,再送妹妹一盒的胭脂。”
“不过就是一盒的胭脂,三小姐也不至于在黑漆漆的花园里等着我们小姐呀。”燕儿首先觉得她是大题小做了。
秦慕瑾也是用怀疑的眼神儿望着秦雨然。
“”秦慕瑾眼皮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