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驾马一走,喜儿傻了,心里哀嚎,小姐,您是不是忘了后面还有一个奴婢。
她一个人被留在这京兆尹牢房门口,和这么一堆威严的老爷们处在一起,都要怕死了。
毛豆似乎察觉到她的害怕,扬着脖子吠了几声,它这一吠,那些官老爷们也注意到了他们。
“这里是哪来的狗?”他们一个两个将喜儿和毛豆围了起来,毛豆看着这些陌生的脸,感觉受到了威胁,对他们又开始狂吠,想借此来吓唬他们。
喜儿努力地拉着毛豆脖子上的绳索,因为它的力气大,所以她越显吃力,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对她的上下打量,这才是更让她不安。
“奴婢是礼部尚书秦家小姐的贴身婢女。”她说明自己的身份,以此来为自己壮胆。
她这话确实是有用,常同泉从外面挤进,眼睛打量上了她,“你是秦小姐的婢女?”
“是,奴婢是和小姐一起被关押在牢房的。”喜儿抿抿唇,忐忑说,“刚刚我们小姐被殿下带走了,奴婢被遗忘在了这里。”
她说完,头就低了下去,有点维诺。
常同泉眼睛一闪,当即笑开了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小姑娘不要着急,本官派人将你送到王府。”
“王府?”喜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常同泉好性子地说,“殿下刚刚不是说了,让秦小姐暂住王府的,秦小姐去了王府,你自然也是要去的。”
说完,他侧过身子吩咐身边的衙差,衙差得令下去牵马车了,没过一会儿,便驾着马车到了前面,常同泉指了指马车,“小姑娘去吧。”
喜儿是有一点担心的,毕竟他们素不相识,万一他们想
她闪烁不安的眼眸在他们这么多人身上转了又转后,终于放松了下来。她觉得这些人应该不敢对自己怎样,因为他们很怕端王殿下,而端王殿下似乎很在乎他们小姐,小姐是自己的主子,他们顾忌自己主子,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么一想后,喜儿接受了常同泉的好意,对他行礼,“奴婢多谢大人。”
常同泉笑的十分和颜悦色,还对她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喜儿连忙牵着毛豆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他们一走,常同泉就被这些人给围住了,“常大人,端王殿下限我们三日将这些人调查清楚,我们怎么可能查的那么快?”
“这事儿要是没办完,您说端王殿下会不会治我们的罪啊?”
常同泉拂了拂黑色的胡子,“刚刚你们没有看出来吗,端王殿下在意的就只是这秦小姐家里,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礼部尚书家准没错,先还了礼部尚书家的清白,其他的慢慢查,殿下不会说我们什么的。”
“这样可以吗?”有人生有疑虑。
常同泉扫了一眼他们,“殿下限我们三日将案子了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赶鸭子上架的,而殿下偏偏这么说,就只能说明他在给我们透漏一个讯息,就是秦家,他要的就是秦家的安好。越快越好!”
“刚刚”常同泉说,“刚刚,殿下把那秦家姑娘视若珍宝的样子,各位大人应该都看见了吧。秦小姐要的,就是殿下要的。所以,只要我们把秦家清白给洗清楚了,殿下就一定不会为难我们。”
“洗清楚秦家?”有人表示说,“听说冀州府那些人贪污的银两数目众多,和咱们京都是有勾连的,若真的有勾连,怕是没人抵得了那些白花花银子的诱惑。秦家已经被查出和冀州知府有联系,难道会不收银子,不帮他们办事?”
“若秦家和冀州府贪污真有关系,我们总不能不上报吧?”
常同泉轻笑,“礼部尚书秦大人的为人,咱们这些和他同朝为官几十年的,还不清楚吗!更何况,你看看端王殿下,他那么精明的人,会和家里不清白的人交往,连累到他自己?”
“我们呀,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了,还是赶紧找证据早点把秦家人都放出来吧!”
“好像也有道理!”众位大人点头。
一场剧到这里也要结束了,常同泉用手挡在嘴巴上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困死了都。”
他一打哈欠,其他人也被传染打上了哈欠,“我也是。”
有官员精神抖擞的,“大半夜的衙差过来府里啪啪的敲门,我这心都被吓的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现在依旧很亢奋。我这回去也睡不着,还会弄得全府不得安宁,不如找个地待一会儿。”
“哥几个,有一起的没有,要不我们就找个地喝几杯?”
“这个时辰也不早了,再过一会儿要上早操,再回府折腾一下没必要。哎,王大人这个提议好,不如凑在一起喝几杯,唠唠嗑!”
“恩。我去。”
“也算我一个。”
“常大人,你也别回去睡了,我们一起去喝几杯。”
“困啊!”
“喝几杯就精神了。”
“走走走,小南房去。”说完,这一群人你拉拉我我拉拉你,尽数往他们说的小南房而去。
褚诣抱着秦慕瑾在路上策马,原先马速是有点快的,渐渐地就慢了起来,变得慢悠悠的,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在路上骑马赏玩呢。
秦慕瑾后知后觉才察觉到后面男人的动作不太规矩,一双原本紧圈着她胳膊的大手,一手紧捏住了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抱着她的手握着缰绳,他的下巴颏紧贴着她的头顶,宽阔结实的后背紧贴着她的后背,亲密的好像和她是连体人。
秦慕瑾被他身上极高的温度贴的极不舒服,不安分的扭动了几下,妄图让自己的身子和他分开,可是,男人捏在她细腰上的力度不断的收紧,让她的所有想法都打了水漂。
嘴里轻绕了口气,随后,秦慕瑾侧眸,目光定在男人藏蓝色用金线绣着繁复花纹的衣袖上,半天后,她开了口,“我的婢女好像落在京兆尹了。”
“放心吧,她会被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常同泉人精儿一样的,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讨好机会,褚诣心里是一点都不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秦慕瑾就放下心了。
她这话刚问完,男人低哑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耳朵,“慕瑾,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我说的?”
别的话?有,一堆话,只是,能说嘛?
秦慕瑾长睫微动,想了想后,轻轻开口,将问题丢给他,“殿下,是有话要和臣女说吗?”
周围静悄悄了一会儿后,褚诣又开口,微哑的嗓音打破了黑夜的寂静,“臣女?”
“我们什么关系了,你还和我这么见外?”
什么关系?以前他们之间还有可能的关系,但是现在,什么关系都不可能了。
只是,这些扫兴的话,她现在不敢说,免得惹恼了他,他们秦家要多受点苦。
秦慕瑾脑筋转了转,唇瓣弯出了一抹的笑意,“是我!是我忘了,这是在私下,不必这么拘谨。”
“恩,这样才对。”褚诣的下巴颏在她头上换了个姿势,移到她的肩窝处,将两个人的姿势又拉的更亲密了。
这种交颈的暧昧姿势让秦慕瑾无所适从,尤其他呼吸出来的热气,不断地喷洒在她敏感的耳蜗脖颈,令她更燥热难忍。
“殿殿下,您头能不能从我的肩膀上拿开,沉,好沉。”秦慕瑾不由得放轻呼吸说。
“沉吗?”褚诣侧了一下头,唇直接贴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柔软的触感。
“恩。沉。”秦慕瑾不敢点头,一点头他的唇瓣就在她脖颈上轻擦,感觉更奇怪
褚诣将自己的头往上抬了抬,没在她肩窝处压实,却还和她肌肤相贴,继续在她耳畔喷洒着热气,“这次呢,不沉了吧?”
他堂堂端亲王殿下,一身的傲骨,怎么竟习惯在她身上做软脚虾。
秦慕瑾的心情别提多郁闷了,却敢怒不敢言,她只得赔笑,“呃,好像不沉了。”
褚诣笑,浑厚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中浮浮沉沉的,更蛊惑,秦慕瑾饱满的额头立刻布满了密汗,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烁个不停。
“殿下,我我生病了,好像传传染,您别挨我挨我这么近。”再这么贴下去,她的心非得跳坏了不可。
“传染啊,那正好,和你做个伴!”褚诣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秦慕瑾对他侧目,“又不是什么好事,做伴儿什么的,就不必了。”
“殿下,您还是离我远一点吧。若是您染上了,我就真成罪人了。”
褚诣轻缓了一口气,继续漫不经心,“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好像在故意疏远。慕瑾,唤个称呼来听听?”
换个称呼?
他怎么这么东拉西扯。
秦慕瑾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了,眼珠转了转后,她疑问道,“王爷?”
她这一个称呼刚落,原先自己还面朝前方的身子,忽然在马背上一转,就反了过来,跨坐在男人的腰上,他的一只大手托在她圆滑的臀部。
“”秦慕瑾惊呼的话还没溢出口,就对上了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那双眼睛又沉又深,好像一口深井能将人吞灭。
无声地和他对视了良久后,秦慕瑾方反应过来,眼神儿在他棱线分明的五官上微移,这时,她发现了他的眼睛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即使是脸上遮了白纱,她还是觉得他的眼睛能够穿透布料看到她的实质,当下,她画蛇添足地用双手把脸儿给挡了起来,“你别看,很丑。”
褚诣抬手将她的手拉了下去,秦慕瑾的眼睛跟着他的动作动,见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发间,脸上一凉后,她的脸彻底地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里。
昏暗灯光下,她脸上的红疹子密密的格外的清晰,看的人头皮发麻。
秦慕瑾被他不动声色的眼神儿打量的,喉咙干涩,频频吞咽口水。
褚诣凝视了她很久很久,久的她脑袋中将自己可能面临的下场都胡思乱想了一遍,却没想到,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轻飘飘的传入了她的耳朵,就几个字,“恩。很丑。”
“”秦慕瑾轻咬唇瓣,抬起眼皮瞭了他一眼,红唇撇了下,而后急忙拾起面纱往自己发间戴。
褚诣却在这时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摸上了她的脸颊,微凉的触感,倒是抚平了她脸颊上的热辣,“你脸上这疹子并不难治,放心吧,我会找太医给你看好的。”
“太医看过了,没有把握。”秦慕瑾望了下他的眉眼,想了想后,她又启口,“殿下,慕瑾的容貌损坏了,再也配不上您。我们之间,还是做普通朋友吧。”
褚诣温柔的眼眸立即就锐利了起来,直勾勾地凝视着她,“我之前答应你做正妃,父皇许了你侧妃的身份,你心里是不是记恨我,觉得我食言了?”
秦慕瑾眼睛垂下,不自觉抿紧唇瓣,顿了一会儿,她静静地说,“婚事是皇上定的,又不是您故意给慕瑾的,慕瑾怪不到殿下身上。”
“只能说,慕瑾没有这福气。”
褚诣的双眸更幽深了一些,只盯得秦慕瑾心头发虚。她眼神儿闪了闪后,对褚诣笑道,“不说这些了,说些高兴的吧!”
秦慕瑾一耸肩,眼角眉梢立刻堆起笑纹,“我听说孙妃的妹妹容貌出众,姿色秀丽,是咱们大魏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您已经回京,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要办婚事了。慕瑾提前祝福您新婚”
她话还没说完,红唇上突然一重,被身前的男人用唇紧紧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