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拿笔的手支了起来,撑在线条分明的下颌处,眼神儿端详着小姑娘垂着的脸儿……
他在想孩子这个问题,思来想去,他们的婚事是不能按照那繁缛的方式来走的,否则拖个一年半载孩子都生出来了……
呃,还的去套路他父皇,早点把他父亲放出来,然后找钦天监合个临近的日子,他们好更快点成亲呢……
秦慕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到聘礼,她想的就是她秦慕瑾的名声,皇室一向重视声誉,她怎么可能……
还是不抱这种幻想了,寄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沉吟许久后,秦慕瑾挽着唇抬起了头,问他说,“你喜欢什么?我为你画个花样好不好?”
褚诣惊奇,“我?”他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首饰?”
秦慕瑾微微歪头,目光投在他头顶的金冠上,“我瞧着你总用这个冠束发,有些单调,我画两个花样,回头你让人打出来,可不是可以换着戴了。”
他总戴这个冠,不是没有别的样式,而是觉得一个男人无须在这种穿衣打扮上下功夫而已……
话是这样,可是想到是她为自己用心准备的东西,还是挺让他心动的。
褚诣点点头,“好,那你为我画样式,我为你画样式。”
秦慕瑾沉吟片刻,也点了点头,“好啊。”
说完,她指了指他头上的金冠,“能不能摘下来,我看看是什么样子的,我还是第一次画男子的发冠。”
褚诣直接将头凑到了她面前,吓的秦慕瑾下意识的就往后躲,男人嘴边的笑意在此刻也多了一些深意,“你摘吧,别把头发打乱了。”
秦慕瑾原本是想说让他自己摘下来的,但是他这句别把头发打乱了又提醒了她,他是不可以衣衫不整出现在人前的,万一他摘冠的时候把头发弄乱,不管是让不让人重新整理总会给人以遐想的……
想了想后,她觉得帮他摘是明智的,反正他们都那样关系了,摘个冠还怕什么。
随后,她起身,双手扶住了他的发冠,她的手臂下,是男人眉开眼笑的脸。
褚诣嗅了嗅鼻息间香甜味道的清香,愉悦的说,“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闺房之乐了。”
秦慕瑾被他的话惊的险些拖不住冠,耳尖都被红晕布满了,她捧着发冠又坐会座椅上,半天后,嘴里才嗫诺了一句,“你要再口不择言,我就不给你画了,也不再这蘅芜苑逗留了,我回竹风阁。”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褚诣见她有些羞恼,连忙举手投降,“我们画花样,不说话了,嗯。”
秦慕瑾嘴角几不可见的牵了牵,故意又板正脸色,微哼了一声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褚诣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一会儿,乖乖的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纸张上,他先沉思了一会儿,而后拿起了笔……
端王府这个傍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个赵政谦还没走,又来了几个人……
守门的侍卫看了一眼下马车的那两个中年人,转头就往王府里跑了。
来的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任妍的父亲淮南王任飞涛和她的母亲周氏,俩人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为了他们那个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女儿任妍。
俩人相携走到王府门前,朝守门的侍卫客气道,“麻烦小哥们进去向端王殿下通报一声,就说,任飞涛前来求见。”
“两位稍等,已经进去向王爷通传了!”侍卫们自然是认识他们的,所以说话也很客气。
“有劳了。”任飞涛客气地道了谢,扶着自己夫人,俩人往门边错了错。
“刚刚你看见没有。”周氏抬手往前方指了指,“那里有个年轻人,我瞧着模样长得甚是周正,气质也不错,和咱们家妍儿还挺相配的。”
任飞涛听得甚是无语,甩了她一个大白眼,“咱们那是嫁女儿,不是送阿猫阿狗,从街上拉一个人做女婿那怎么使得!”
“我瞧着那年轻人身着不错,浑身上下也透着贵气,想必家里也不算是太差的。”周氏说,“咱们那惹祸精前纠缠端王殿下闹得满城风雨,这次又被皇上给关进了京兆尹,这名声”
她叹气,“那些勋爵人家谁能要她,咱们啊,就别想高攀谁了,我觉得有个人能要她,我就烧高香了,其他的根本不敢多想。”
“先把人弄出来再说吧!”任飞涛只觉得头疼,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听得我头疼,都不想求端王救她了。”
她教的女儿做出那等事情,周氏也觉得面上无光,臊的晃,她敛了敛,也不吭声了。
侍卫先找了王恒,因为任飞涛亲自前来,他不敢随意将人打发了,只先让人去蘅芜苑请自家主子,自己先去王府门口接待他们了。
王恒出了门,远远地就对任飞涛夫妻抱拳行礼,“王爷王妃,王恒给二位见礼。”
“恒儿,无须多礼。”任飞涛和周氏连忙扶他。
王恒顺势起来,看着二人笑容和曛,“王爷王妃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是要找我家王爷吗?”
“还不是因为我家那惹事的臭丫头。”任飞涛面上有些尴尬,对他也没有隐瞒,直说道,“我们夫妻二人来此就想求求殿下,看能不能帮着我们在皇上面前说两句好话,将妍儿早点放回家。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关在京兆尹那里,总是太太不方便了”
王恒低眉笑了笑,对此没说什么。
任飞涛看着他,沉吟后,又开口,“老夫听闻,最近王爷一直住在宫里,不知道现在这个时辰有没有在王府?”
王恒低眉,温润的脸颊上挂上和曛的笑容,顿后,抬眸看着他,“王爷王妃来的巧,最近王爷是住在宫里的,不常回王府,今日有事儿回来一趟正巧让您二位赶上了。”
“那是我们运气,运气。”任飞涛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
“既然王爷王妃是来找王爷的,那厅里请吧。”王恒错了身子,往府里引,“两位请进。”
“那我们就打扰了。”任飞涛说罢,率先迈开步子,周氏还直打量着王恒,在她夫君走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任飞涛进了门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王恒看了一眼二人的身影,也随后跟了上去
蘅芜苑,会客厅内,两道身影并肩坐在偌大的书桌前俯首走笔,他们眉眼间的神色很是悠闲自得,看的出来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的。
“我看看你画的怎么样了?”已经画了一只发簪的褚诣停了笔,凑了身子看向身边人的画。
秦慕瑾见他凑过来,连忙用双手捂住画面,“我还没画好,你现在不能看,等我画完后再给你看好不好。”
“没关系啊,我就看看。”褚诣伸手就去掰她的手。
秦慕瑾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眼见自己的手指要被他轻易的掰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趴在了画面上,用自己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的,“反正现在不给你看,我都没起好型呢,等我画完了再给你看嘛。”
她真的只是起了个简单的头,连型儿都没勾勒出来呢,这样的图又怎么能给他看呢,她可怕他会看轻自己,或是鄙夷自己。
“没关系啊。”褚诣的手扶在了她纤瘦的腰肢上,诱哄着,“我真的就只是看看,就简单看看就好了,和你画到哪里没关系。”
“不行。”秦慕瑾鼓着嘴摇头,将侧脸压在自己手臂上,“我不能给你看我的草稿,我只给你看我的成品。”
“你这小丫头”褚诣笑的摇摇头,“我真的搞不懂你啊,这有什么区别吗?”
“有,当然有。”秦慕瑾郑重地点头,区别可大了,要是一个好看的成品出来,他肯定会喜欢的,那她在他心中的印象就很好,可若是这样一个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草图出现在他眼里,即使是后面会出色,总是差了点。
反正,就是不能给他看。
“总之,不能给你看。”她抬起一只手推了下他坚硬的手臂,“你先去画你的吧,等我的画好了我就给你看,绝对会给你看的。”
“神神秘秘的。”褚诣侧目。
秦慕瑾红彤彤的小嘴紧紧一闭,坚持自己的态度。
无奈,褚诣只得作罢,他耸了耸肩,“好吧好吧,不给看就不给看吧”
秦慕瑾听到他总算是放弃了闹自己,松了口气,而后从桌上起来,刚捡起笔准备沾上墨汁画,摊在她面前的白纸突然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被人抽走了,她抬头看去,正被男人捧在手里仰视着。
“”秦慕瑾这下子真的急了,扔下笔就朝他扑去,“骗子,你是骗子,你都说你不看啦,你骗了我”
“你这么紧张什么?”褚诣躲开了她的动作,晒然一笑,“我不过就是看看而已,又不是把你这画儿给吃了。”
皮死了都。
他怎么这样的啊!
秦慕瑾的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反正整张脸都红透了,“你把画给我,快给我,我要生气了。”
“生气了?”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都睁的比平常大了许多,褚诣只觉得她就像生下来没多久的那种幼崽,奶奶的,很是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欺负。
他心思动了,手中的画纸慢慢地被他折了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就像夜晚的空中挂着的星星似的,闪闪的,神神秘秘的,超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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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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