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还在家上学的时候,也就是零几年那段时间。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甚至说如果外地人到当地施工,都要给村里不少的好处费,还要在村里招工,才能少很多麻烦。
不然成天尽是一些狗屁倒灶的事,烦也烦死了。
这些年这种事情就很少了。
随着新一代的文化水平变高,很多事都能想的明白,一些过去的恶习渐渐消失。
张延丰算是点子背,碰到了一批老战士。
“杨头,那你看能不能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讲一讲这个危险性什么的,这么下去可不行。”
杨头叹了口气:“没用的老板,这要是有用我早这么干了。这帮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甚至跟他们说别在施工的时候来,等下班了他们来捡点边角料都可以,根本没人听。
我都怀疑,要不是咱们人都在看着,那些完整的钢筋他们都能当废品拉走。”
说到这里,杨头一脸郁闷,瓮声瓮气的:“这些先放一边,我就怕这几位哪个家里困难,一不小心在咱们这脚一滑,这都难说的很啊。”
制止,必须赶紧制止。
张延丰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骗赔偿骗保险的事屡见不鲜。
虽然事情的本质上和碰瓷没啥区别。
但是人家是拿命来碰你的瓷,这就很无解。
“行,我知道了。等我回去想想办法。杨头你先忙吧。”
“好嘞!”
临走时,杨头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话:“老板,这种事我觉得只能在村里想办法。”
“这种事只能在村里想办法。”
梅素纭如此说道。
张延丰给她讲了这件事情,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危害性。
“我们就算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有用。还是要村里出面来制止这件事。”
张延丰点点头,他们三个的想法不谋而合。
打定主意,张延丰和黄老板开车去了村里。
村口的房子都是新盖的,越往里走,房子越老旧,偶有几家盖的特别漂亮的房子,犹如鹤立鸡群一般。
午后的阳光正好,路边有不少晒太阳的老人,看见有轿车路过,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隔着窗户,张延丰看到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几乎没见几个年轻人。
这不奇怪。
很快,穿过村子,来到另一头大队部的位置。
大队部是一个院墙围住的大院,一扇栅栏门在关着,里面一栋二层小楼,小楼旁边的是两间挨在一起的屋子,也是用来办公的。
二层小楼还好,外边拿水泥刮了个光,那两间小屋连红砖都露出来了。
院里除此之外就是一大片空地,停着几辆电动车。
整体看下来,大队部很破烂,一点不像一个大队办公地点。
一个大队,可是负责好几个村的。
略显寒酸了。
大门没锁,张延丰推开门,看到两个小屋里其中一间有三四个人在那聊天,他走了过去。
“你有什么事?”
开口的是一位五十余岁的大爷,他皱着眉头:“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我我们大队的人吧?”
张延丰挨个发了根烟,然后把剩下的扔下桌子上,笑道:“不是,我是来找大队领导有点事。”
大爷点了点头:“我是大队支书,有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我在老石头那里包了片地,这几天不是正在施工嘛。这几天附近村子的一些大爷大妈经常过去捡点破烂。
这都是小事,主要是正在施工,人来人往又是机器的,我怕一不小心他们会受伤。
你说真要出点什么事我们也担待不起啊,就想找到你们,看能不能劝一下?”
支书明白了:“那边工程是你搞的啊。那咱们也算是邻居了。
行,这事我知道了,回头我会跟他们说的。”
张延丰说道:“那就谢谢支书了。对了,我看村子里老人家挺多的,平时也没什么消遣的地方。我想就在附近那个村子做个公益设施,搞个活动广场,弄点健身器械什么的。
闲来无事,老人家们也能活动一下锻炼锻炼身体,最次也有个地方聚一聚聊聊天。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弄?”
“有啊,这太有了!”
支书喜出望外:“小伙子年级不大,看不出来还挺有爱心的啊!怪不得能做那么大生意,我看你圈的那片地都不小。
我代表村党委谢谢你!”
张延丰笑道:“严重了。我这也是响应国家号召,关爱孤寡老人。而且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做点事情应该的。”
支书含笑点头:“觉悟很强嘛!这样,你想在哪个地方搞,跟我说就行,这是好事,绝对没问题。”
闲聊了几句,张延丰说道:“那几位领导先忙,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行,你去忙,你说的那事我记下了。”
支书带着两个人把张延丰送到门外。
走后,几个人回到了屋子。
桌上扔着三四包烟,张延丰走的时候没拿走。
支书摸了一根,点上了。
“二十多的烟就是好吸,老王,老柳,你们也尝一下。”
烟是玉溪,不贵。
孩子讲礼貌,来了发根烟,也不算犯错误。
几个人都抽了起来。
一阵吞云吐雾后,支书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寒芒:“老王,这烟可不是白抽的,人家那广场也不是白跟咱们说的。”
被叫做老王的人没有说话。
支书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烟掐断。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现在这个机会要把握住。人家的生意就在咱们旁边,多多少少也能给咱们大队带来点好处。
远的不说,几个工作岗位总有吧?
老王,就咱们大队这个穷样,还用我说吗?
之前有几个想来投资的,为什么留不下来,你心里没点数?”
老王的声音有些沉闷:“行了老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回去我尽量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不是尽量,是必须,这个没得商量。
做不通的,那就开大会,咱们几个村子的人一起帮忙做思想工作!”
老徐猛地一拍桌子,瞪着眼睛:“就咱们这几个村子的穷样,你以为还有多少机会?之前有个想来包地种大棚的,是怎么走的?
再之前弄加工厂的那个,他是怎么走的?
穷也要有个穷样,偷鸡摸狗倚老卖老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