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澜!”
莫渊气的怒吼一声:“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死我吗?这次的事情,又是你的主意是吧?”
莫君澜这才回过头来,然后起身走到三人面前,重新跪下:“皇上,老师,爹爹,澜儿有话要说。”
“你还敢说!”莫渊气的不行,上前就要把他给抓起来。
林老太师却突然伸手把莫渊一拦:“季长,且慢!”
然后他又看向皇上道:“皇上,孩子虽然年幼,可做为长辈的,却也不能置他们的心声于不顾,您说呢?”
皇上见林太师这么说了,自然点头同意:“莫君澜,你想对我们说些什么?”
莫君澜这会儿觉得,林太师的确是一位值得让人尊重的贤者。特别是对于她们这群孩子,能够一视同仁,光是这一点,就比方才那位乔老夫子的段位要高上一大节儿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林太师为她争取了一个机会,眼下她必须得好好的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皇上,澜儿听说过一句话,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我可不可以说出来让大家听一下?”
皇上点头:“你说吧。”
莫君澜摇头晃脑的说道:“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
说完,她看到皇上和太师等人脸色都静默下来。
估计他们谁都没有料到,莫君澜一个三岁的小孩儿,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还没等大家咂摸出味道来,又听莫君澜再次说道:“澜儿还听说过,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完这句话,她看到林太师脸上似乎闪过一抹笑意。当然,是好笑的笑!
莫君澜也不管那么多,接着又说道:“澜儿还知道一首诗。”
林老太师一听她说起诗,立马便来了兴趣:“什么诗?”
莫君澜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等到她把这首《悯农》背完之后,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林老太师连连说妙。
乔老夫子也是瞠目结舌,心里却是酸的不行。
这么好一个苗子,他怎么就落到林默的手里了?唉,如果他要是自己的弟子,那得多好啊!
只有莫渊,听莫君澜说了这么多之后,心里是越来越奇怪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澜儿,你跟爹爹说实话,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莫君澜心里一惊,暗说到底是亲爹啊,对于莫君澜还是很了解的嘛。
不过,谅他如何怀疑,只怕永远也想不通,他眼前的这个“儿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莫君澜这会儿心里特别的有底儿,面对老爹的这个问题,她决定来个一装倒底。
仰起头看了莫渊一眼,莫君澜一脸的小迷糊,开口道:“这些,难道不是爹爹您告诉澜儿的吗?”
莫渊一脸懵逼,“怎么可能?”
莫君澜用一双小胖手托着腮帮子想了想:“要不然,就是娘亲教我的?哎呀,我也不记得了!”
皇上的脸上终于也有了些笑意:“莫君澜,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君澜心想,您这是考我是吧?
算了,反正现在年纪还小,大不了胡搅一通也就是了。
莫君澜回头瞄了一眼被庆丰打开的食盒,里面还装着好几道好吃的菜肴,“皇上,太子殿下,还有林宣哥哥我们几个这会儿都饿了,而且这些菜明明都已经做好了,为什么不能吃呢?”
林老太师开口道:“为师并没有不许你们吃饭啊,你们若是饿了,大可以回去吃饭也就是了。只是这里是文华殿,是读书进学的地方,并不是……”
莫君澜又回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画像,故作不解的问道:“可是这些个圣人们天天都守在这里,莫非,他们都是不吃不喝的吗?”
“这个……什么意思?”林老太师一时没弄懂。
莫君澜伸手一指供着的八宝鸭,冲着林老太师一笑:“其实澜儿担心圣人们天天没东西吃,这才求了太子殿下,让他命德善公公把好吃的送来,也好和圣人们一起分享;吃完之后,还能够留在这里好好的抄背《弟子规》。澜儿觉得若是圣人们看到太子殿下和同学们这么努力的话,一定也会高兴的。”
“你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果然还是亲爹啊,莫渊一下子就拆穿了莫君澜的这些说辞。
眼见着莫渊就要对莫君澜发火,林太师竟然再次开口拦住了他:“季长,你也真是的!澜儿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怎么能够说他是胡说八道呢?”
莫君澜一听这话,心中暗自一喜,没想到这位老太师竟然真的让她给说动了心。
只见林太师这会儿对皇上拱手道:“皇上,这孩子说的其实也没错。孩子嘛,本来就正在长身体,肚子饿的快也是正常现像,可是他们又记挂着老臣交待的任务,可见也是十分有心的。”
“至于圣人先贤们,若是他们这会儿都在这里的话,其实也和你我一样,都是些普通人,一样需要这人间的烟火来祭奠自己的五脏庙的。您说是吧?”
皇上这会儿,其实早就被莫君澜的这一番歪理邪说给逗乐了。
却不想莫君澜的这一番话,到了林老太师这里,竟然又有了一番新的解释,而且还如此的有理有据,令人不得不信服。
“呵呵,老太师言之有理。正如澜儿方才所言,这民以食为天,即便是先贤圣人们在此,也一样是需要填饱肚子的。所以孩子想要吃饱肚子,再来完成功课,也是情有可原的。”
莫君澜听到这里,连忙笑了起来:“皇上皇上,这么说来,您是原谅我们了吗?”
皇上冲她一笑:“这规矩嘛,本来就是人定的。既然是人定的,偶尔破一次戒,也是没多大关系的。”
“谢谢皇上!”莫君澜说完,连忙又冲着皇上磕了个头,这才回头冲着李隽等人笑了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里毕竟是学堂,是严肃治学的地方,所以朕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