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士气的提升是很难的,那需要严酷的训练,铁一样的纪律和指挥官艺术家一样的激励,再加上荣耀和战胜后的奖励,多重原因才能让军队士气如虹。
但是士气崩溃可是一瞬间的事情,军队里只要出现第一个逃兵,后面的逃兵数量就会几何式的往上翻。
道理很简单,人类求生的**是生物本能,想活着是从动物本性中带來的,而什么胜利啊、荣耀啊、武士精神什么的,那都是后天培养出來的社会意识。
你逃我不逃,你当我们傻啊,都是爹妈生养的,凭什么我们就得白白送死。
这一刻人类生存的本能压过了一切,西南联军彻底崩溃了。
大地上到处都是逃窜的士兵,虽然有个别武士还在坚持着稳定阵型,可是火枪手和足轻并不是武士,他们心中可沒装着那么多的武士道精神。
当那些武士砍翻了数十名逃兵之后,剩下的士兵居然群起而攻之“亲王都逃了,我们为什么不能逃,我们是为了天皇效力,可是天皇认命的总指挥都逃了,我们还傻乎乎的赴死干嘛。”
“荣誉,你们难道忘记了什么是荣誉吗。”歇斯底里的武士又砍翻了一名逃兵,鲜血喷了他一脸。
“你是武士,我们不是,我们就是农兵,我们要活着。”说话间一名士兵手里的长矛狠狠的刺入武士的腰间,疼的他哇哇乱叫。
反抗这东西也跟病毒一样,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快督战的武士就已经挡不住人潮了,他们很快就消失在汪洋之中。
“火力压制……黏上他们……让逃跑的溃兵冲击他们的本阵……”在法**官的指挥下,德川家的新军越打越顺手,一边阵型不乱稳步前进,另一边还要不停的装弹射击。
这时候就用不着什么集火射击了,所有人都可以随意的开火,只要保持住敌人的恐惧就可以了。
大阪城的天守阁上德川庆喜笑的都要中风了“哈哈哈……酒,给我庆功的美酒,终于胜利了,太不容易了,幕府二百年的武运又接续上了。”
清酒瓶子对嘴喝,流的满脖子都是,眼前大平原上的一边倒屠杀是天底下最好的下酒菜。
三万西南联军,在这些天的战斗中已经减员了7ooo多,现在萨摩藩、土佐藩、肥前藩的一万大军又成了丧家之犬,剩下长州藩的一万多人已经彻底掀不起风浪了,胜利已经唾手可得。
大阪城内到处都是胜利的欢呼,那一刻沒有长官的命令大阪城守军就展开了一场大反攻,所有人都投入到了战斗中。
长州藩的军队几乎是被活生生的推出了二之城,敌我双方最疯狂的时候已经脸贴脸、面对面,牙齿和指甲都成了进攻的武器。
山县有朋这时候也手足无措了,现在的他还沒有后世名将的风采,对于战场时机的把握还稚嫩的很,如果是真实历史上那名打过甲午战争,打过日俄战争的那名日本相,军阀头子來到这里,那他一定会壮士断腕立刻选择保存实力。
现在别看长州藩一直打的很惨,但是他们的敌人是大阪城里的守军,也就是说对手实力是相当的,长州军队惨虽然惨点但是士气并沒有崩溃。
如果是成熟老辣的政客,这时候明知道不能取胜就应该全军撤退保存实力,当离开战场之后,其他三藩的军队连建制都丢了,那么唯一能够掌控局面的也就是他山县有朋了。
这跟肖乐天前世所听的笑话是一样的,四个朋友在深山里遇到了狗熊,其他三人在逃命,而第四名却在系鞋带。
“我不求跑得过狗熊,我只是想跑过你们就行了……”这个笑话很好笑,但是里面蕴含的无情的铁血却是政治家必须学会的座右铭。
有时候,当一场巨大的失败到來之后,很多失败者并沒有选择同舟共济、卧薪尝胆意图东山再起,反而是相互倾轧互相背后捅刀子。
这不是说他们愚蠢,相反这却是非常高明的政治手段,虽然我们这个集体输了,但是我不能输,这话听起來有点矛盾,但是你换一个角度去理解就能明白了。
我们大家集合在一起都打不过敌人,那么我就不妨在战争中保持住自己的实力,顺便捅自己人两刀,那样虽然我输给了敌人,我却赢了战友。
那么在后面停战的修养时期,我这个保存了大部实力的半拉赢家,是不是应该分的最大的利益蛋糕呢,你看看,我虽然输给了敌人,可是我的损失却能从战友身上取得。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抗战,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跟日本人打节节败退,但是对内的倾轧和争斗一直到二战结束都沒有消停过。
现在的山县有朋还是稚嫩啊,败局已定居然还不下令撤退,居然又一次布了冲锋令“冲锋,我们还有机会,只要我们决死一战,冲入天守阁活捉德川庆喜,我们就能进行谈判,到时候我们还是赢家。”
“不能啊,大人快撤退吧,给我们长州藩留点种子吧。”身边的高杉晋作比他可要脑筋灵光多了。
“嘎,高杉晋作你这个废物,你是武者之耻,你不敢往上冲,那我就來……”说着山县有朋就拔刀向前冲。
高杉晋作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是藩主任命的总大将,你要负责长州藩这一万多兄弟的生命,既然你要冲锋,我來……”说完振臂一呼“奇兵队的兄弟们,敢不敢和我再冲一次。”
“杀。”最后剩下的二百能战斗的奇兵队员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大阪城再一次起了进攻。
可惜大势已去,无论高杉晋作如何努力都改编不了失败的命运,身边的奇兵队员们一个个的倒下,垂死的吼声如同野兽,自己一手带出來的忠诚武士们用身体保护着高杉晋作,如同一把匕逆着人流向前冲。
战死的人越來越多了,当到奇兵队冲到二之城门之下,高杉晋作身边就剩下十名武士,而且每个人都成了血葫芦。
“对不起了,我把你们从家乡带出來,沒想到却带到了死路上,我欠你们每人一条命啊。”
“大人何出此言,武士能够玉碎在战场上,那是无上的荣耀,我们的家人也会以我为荣的。”
“我们依然还记得大人在小仓之战中所吟唱的那诗‘“赫赫东藩万兵,袭來屯在浪华城,我曹快死果何日,笑待四邻闻炮声’大人那时候是多么的豪气,怎么现在却软弱了。”
高杉晋作放声大笑“哈哈哈……沒错,是我软弱了,既然你们喜欢那诗,那就当做我们的辞世诗吧,兄弟们,决死向前。”
歌声中,奇兵队最后的精华填入了战争的烘炉中,高杉晋作死于乱枪之下,死时年仅28岁。
山县有朋眼睁睁的看着高杉晋作和无数勇士葬身在大阪城下,此刻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不仅仅是因为高杉晋作的死,更是因为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撤退时机。
现在德川家的新军已经逼近了大阪城西侧城垣,长州藩的士兵已经进入到了敌人的步枪射程之内,伤亡已经不可避免了。
大阪城内的守军和城外的援军已经形成了交叉火力,从两个方面包抄而上,再看看岛津家和另外两家的军队,现在已经溃退如潮,就连西乡隆盛的将旗都开始向西方移动了。
“西乡隆盛,怎么连你都逃了,我们的倒幕事业就此终止了吗。”山县有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撤吧,咱们长州藩也撤退……”
听着外面隆隆的炮火声山县有朋突然睁开眼睛痛骂到“该死的肖乐天,如果不是你进行武器禁运,我们又怎么能输给幕府,火炮,手雷,我要炸药……”
山县有朋已经陷入疯子一样的思维而无法自拔了,不知道反省的他居然把失败的原因推卸到肖乐天的身上,真不愧变态民族的美名。
“阿嚏……阿嚏……这是谁在骂我啊。”肖乐天站在船头看着远方升腾的浓烟,听着如海潮一样的喊杀声,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情况怎么样了,观察哨有沒有新消息。”
“报告丞相,6上观察哨來光信号,德川新军已经突破西南联军的防线,萨摩藩、土佐藩、肥前藩的军队已经崩溃……”
“报……长州藩已经崩溃,山县有朋的旗帜向西方撤退,西乡隆盛也撤退了……西南联军所有将旗都开始向西方移动……”
“好,终于轮到咱们下手了,向大阪海湾进攻,先吃掉德川家的海军……”
琉球舰队满帆起航,在十五分钟后终于绕过了拐弯的海角,混乱的大阪海湾呈现在了肖乐天的面前。
停泊在大阪海湾的的德川舰队,足足七十多条战船,但是很可惜他们都是最老式的日本関船,火炮很多还是战国时期铸造的青铜炮,这样的战舰也就对海盗还有点威慑力。
“纳尼。”有眼尖的水手无意中回头观望,却现突出的海角后面绕出一支庞大的舰队,巨大的软帆兜住风力,船头刺破海浪,甲板上无数淡蓝色军装的身影在晃动。
“啊……是琉球的军队……我的佛祖啊,琉球的海军來了……肖乐天來了。”
注:主站求订阅啊,好惨淡,真的是好惨淡,大不如上个月了……兄弟们给点动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