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孙思邈一下马,便立即向李翎拜见道。
“孙大人,快快请起吧!你来的可是比我想的要早多了,这罪有何从说起呢!”
李翎微微一笑,面露喜色。
他将孙思邈扶起来,便带着孙思邈取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营帐里。
这处营帐扎的十分结实,里面东西也是一应俱全,是李他特意为孙思邈准备的。
在李翎带着众人帮孙思邈卸下了那些行李后,便与他长谈起关于瘟疫的事情。
尤其是在看到那不去隔离的病人们后,孙思邈更是颇为感动说道:
“陛下,您可真是体恤百姓,宅心宽厚啊!若是换成别人,未必好如此重视此事,也不会如此对待这些百姓!
臣孙思邈实在是打心眼里面敬佩您!陛下请放心,臣这几日便全力寻找药方,以便尽可能的挽救这些可怜病人!”
李翎却是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孙大人,论起宅心仁厚来,朕可是不如你啊!说实话,朕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百姓,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我大秦不受牵连。
若是朕不把这些北上的百姓挡下来,这场瘟疫迟早会蔓延到我大秦境内,到时候天下百姓可都要受苦喽!所以朕这么做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
孙思邈听到这话,却并不以为然,反倒是对李翎的作为更加敬佩了,一脸真诚的说道:
“陛下,您虽然有私心,但是却行的是真正大义之举,比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肚子里却是鸡鸣狗盗之辈要坦荡多了!
这些百姓能够遇到您,也实在是他们的福分啊!”
孙思邈这话绝对发自肺腑,因为他在看到这里的情形后,便知道陛下李翎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单单从那些病人来看,就知道他们被照顾的很好,并没有被抛弃。
李翎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孙思邈这平时不苟言笑,专研医术,今天却是破天荒的夸奖自己。
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跟孙思邈继续谈论起这瘟疫的事情。
大唐长安城中,此时李世民在便殿里面招来了长孙无忌等人,正再在商议有关幽州瘟疫的事情。
李世民因为大唐内乱的事情殚精竭虑,忧心忡忡,一直被失眠所困扰,整个人瘦了一圈,看上去也是憔悴了许多。
便殿中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三人也是各怀心事,为刚才所听到的情报感到担忧。
不过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显然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的融洽。
“咳咳!”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在重新读了一遍书信后,终于开口了:
“三位爱卿,这信上内容都已经听过了。看来我们都误会了李翎,他是因为瘟疫的事情才不得已在幽州城停留啊!
真是想不到我大唐如今屋漏偏逢连夜雨,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
说话间,李世民扶着自己的额头,顿时感到有些头疼,这似乎是顽疾发作的迹象。
长孙无忌闻言,看了身边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一眼,便向着李世民一躬身,谨慎的说道:
“陛下,依臣之见,这其中必有蹊跷。您可是让出了安北之地给那李翎,让他火速的来支援我们。可是这百年不遇到的瘟疫却是突然就出现了,而且出现在李翎南下的路上,这不由不让臣产生怀疑啊!
在臣看来,要么李翎是故意撒谎,有意借此机会拖延帮助我大唐的最好时机,以便太子入主东都,弄的我大唐天下大乱。
要么就是李翎还是在撒谎,不过是想要从陛下这里索要更多的好处!”
长孙无忌压根就没有把这事想的单纯,先给李翎先泼上了两盆脏水再说。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闻言不由眉头一皱,知道这长孙无忌的成见实在太大,竟是没有做任何调查,便污蔑李翎,这实在有些不妥。
李世民听到这话,也是眉头一皱,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这不太可能吧!李翎怎么说也是大秦的皇帝,他既然答应了朕,又怎么可能失信于朕呢!
若是他真的是想要看到大唐大乱,那不答应朕的要求不就行了,何必又要率兵南下,多此一举呢!”
对于长孙无忌的这番话,李世民也不是还认同。
而长孙无忌却是对此不以为然,继续进言道:
“陛下,这就是李翎的阴谋了!臣认为他故意答应您的要求,就是为了借机率兵南下。
而今,他已经到达我大唐境内,便在伺机而动,所以编出一个如此荒唐的理由来糊弄您!”
李世民听完这话,却是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他知道长孙无忌跟李翎之间的间隙颇深,这番话里面更是夹杂了自己太多的偏见,自然不足为信。
所以李世民索性转向了房玄龄,向着房玄龄问道:
“房爱卿,你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
房玄龄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小心的走上前,然后谨慎的说道:
“陛下,以老臣对李翎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熟这种出尔反尔之事。不过这瘟疫的事情的确难说,若是幽州那地方真闹了瘟疫,我大唐可就又遇上大事了啊!
现在太子之事还未平息,瘟疫之事一出,那天下百姓更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恐怕会造成还是严重的后果啊!”
出乎李世民的意料,房玄龄这次跟长孙无忌看法完全不同。
长孙无忌闻言,也是目光闪烁了一番,想来心里面也是十分不爽。
若是放在交好的时候,房玄龄必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由此可见,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已经彻底破裂了,不再像以前铁三角时期那么心有灵犀了。
杜如晦在一边看到这情形,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自从上次之事后,长孙无忌就对自己和房玄龄两人很有成见,甚至有意的跟他们渐渐疏远,想必是已经把自己二人当成了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