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巨石也差不多停止了坍塌,不过还是时不时的有乱石跳下来。
禄东赞连忙扫了一眼这场山崩后的幸存者,发现自己这两万大军差不多被这山崩灭了一大半。
“天要亡我啊!”
禄东赞忍不住仰天哀嚎起来,心中尽是怨恨和不服。
不过,还没等到他将心中的委屈嚎完,他便听到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道大吼声:
“杀吐蕃贼寇,活捉禄东赞!”
这道吼声自然是黑齿常之发出来的。
下一刻,早就准备已久的大秦铁骑开动了。
三万大军如同离弦之箭般,直接扑向了禄东赞和那些尚在恐惧中的大秦铁骑。
“啊,快逃!”
禄东赞回头一看这情况,哪还敢有恋战之心,当即一夹马肚,仓皇逃窜。
他可是不傻,明白自己的军队跟大秦铁骑差距太大,根本没有任何赢的希望。
更何况,自眼下吐蕃大军遭到了山崩侵袭后,更是已经被灭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是被吓破了胆。
一个个惊魂未甫,尚且没有从刚才的灾祸中缓过神来。
面对突然从山坳里面冲杀出来的大秦铁骑,这些吐蕃士兵反应显然有些迟钝,还没来得及组起阵势,便被大秦铁骑冲的七零八乱。
没费太多的功夫,大秦铁骑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把这些乱了阵脚的吐蕃士兵给杀了个精光。
这些经历了疲惫和惊吓的吐蕃士兵们虚弱之极,面对以逸待劳的大秦铁骑,那自然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最后的逃出去的吐蕃士兵也剩下没有多少。
不过,那禄东赞跑的倒是快,还是让他趁乱跑了出去。
这两万大军跑出去的人也没几个,基本上就是全军覆没了。
对于这种结果,黑齿常之已经是十分高兴,不由大笑道:
“哈哈哈!这可真是天要亡吐蕃啊!原本我还寻思着需要费很多事才行,这下可好,来了个山崩,给他们一窝给端了!”
“这事禀告陛下,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完这话,黑齿常之便下令大军打扫战场,就地掩埋尸体。
落石山东边,禄东赞回头看到没有人追自己后,终于停下了马来。
此时他可是欲哭无泪,想要嚎啕大哭都哭不出来。
两万最后的精锐居然就这样被灭了!
那红衣巨炮居然一炮把山打崩了!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禄东赞一脸黯然和失意,心中悲痛欲绝。
此时此刻,他在思考自己为何要谋划出这个计划,让吐蕃五万大军覆没的计划!
这一刻他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甚至于,禄东赞更是后悔自己为何要跟李翎作对!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力挺吐谷浑,跟李翎结下梁子。
要是自己没有试图从吐谷浑分一杯羹,那就不至于彻底得罪了大秦!
二十万吐蕃精锐全没了!
如今最后的五万吐蕃大军也没了!
这对禄东赞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不禁在想如果自己没有跟李翎作对,那么事情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吐蕃也许会像天竺那样,成为大秦的友邻!
可是禄东赞知道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晚了,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骑马向着逻些城前行。
可惜,他并不知道此时的逻些城也正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要知道禄东赞为了拿下雅州城,几乎调走了所有的兵力。
逻些城里面已经没有了多少守军,只剩下不到两千名守军。
而此时薛仁贵率领着五万名大秦铁骑,正齐刷刷的列阵在逻些城门口。
看上去,他并没有任何攻打城池的意思。
他此时抬着头,目光正看着城楼上的松赞干布。
“这薛仁贵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到底想干什么!”
松赞干布看着城下的薛仁贵,也是摸着自己脑壳发问道。
他此刻压力也是无比巨大,因为现在逻些城里面可是没有多少守军了。
这一点他可是心知肚明。
若是薛仁贵下令强攻此城,那根本费不了太多的功夫,就能一举将此城拿下。
“来人,备马!本赞普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松赞干布向侍从下令道。
没多久,松赞干布便带着侍从出了城门,来到了薛仁贵的面前。
“薛仁贵!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是想打,那咱们就打!你只是呆在这里不动,又是何意?难道你是看不起我城中的两万守军吗?
我们吐蕃将士已经做好了与城共存亡的准备,你们若是攻城尽管来试试看!”
松赞干布大声的说道,故意提高嗓门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噗!你们城里面还有两万守军,你确定不是两千守军?”
薛仁贵一听这话,倒是笑了,直接问道。
“两千守军?你听谁说的!”
松赞干布听到这话后,却是不由心中一惊,表面上故作平静的说道。
“松赞干布,我这话可并不是空穴来风!”
薛仁贵却是微微一笑道。
“不是空穴来风?那你就是信口雌黄了!”
松赞干布满脸嘲讽道。
“松赞干布,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再着急也不迟!”
薛仁贵呵呵一笑,却是并没有因此生气。
“好,我倒是想要听听你的解释!”
松赞干布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然后一脸高傲的说道。
“你们禄东赞大将军这次去攻打雅州城怕是带了五万兵力吧?这五万兵力难道不是你们吐蕃最后的军力?”
薛仁贵淡淡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你从哪里听来的假消息!”
松赞干布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子变白了。
薛仁贵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
“实话实说吧!这次我们陛下对你们计划早有安排!他本人已经带领了两万铁骑前往雅州支援,更是令黑齿常之埋伏在积石山,而让我来这里劝你投降!”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戏谑的问道:
“所以,你觉的这消息是假的吗?”
听完薛仁贵的这番话,松赞干布的脸更是变得越发的惨白,整个人的神色也是变得难堪起来。
薛仁贵的话如同一把刀,深深扎进了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