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胸穗之后,单仁邪的内心防线彻底崩了,他惊目而视,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单仁邪顿时呼吸加速,嘴巴哆嗦道:“这……这……这不可能!欧阳琳琳不是那样的人!!”
单仁邪嘴上越是强硬,心中越是脆弱,因为当证物出现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所想,自己心心念念爱怜的女人,哪怕是要豁上性命也要保护的女人,竟然……竟然……竟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细作!!
就在单仁邪接近疯狂的边缘,武玄月还不忘再加一把火,不紧不慢道:“我就知道大人会不相信这眼前的一切,你肯定再想,这东西极有可能是我的对吗?我要栽赃陷害我的侍女为自己脱罪对吗?”
单仁邪脑子本没有转的那么快,但是经武玄月这样一提醒,突然霍亮,当即起身,怒火指责道:“没错!!正如兰医师所说一般,这东西是你拿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兰医师栽赃陷害,为自己脱罪的手段罢了。”
武玄月阴险一笑,她绕过单仁邪的身子,站起面前,缓缓蹲落了下来,指了指地上的胸穗,诡秘一笑道:“大人不是鼻子最灵吗?这二品阶的胸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触碰得到的,你好好的闻一闻,这胸穗上除了我兰静官的微弱的味道来,谁的味道最重,不就证明谁佩戴她的时间最长!”
此话一出,单仁邪愣了一下神,这一道命题太难了,让他举步维,艰难以选择——
他瞥了眼武玄月的脸,是那般的自信,似乎自己这一鼻子下去,欧阳琳琳的身份就坐实了一般,再无方案的可能性。
单仁邪心头惊颤,他不敢去面对自己的真心,若是真的这胸穗上沾满了欧阳琳琳的气味,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自己曾经是那般的信任她,而她呢?
原不过对自己的一切,都只是演技罢了……
一想到这里,单仁邪眼神暗了一暗,他盯着地上的胸穗发愣,却没有下一个动作来。
青藏王右手抵着矮桌支着脸,表面慵懒,实则监视此二人的举动,显然到了这个境地,兰静官占尽上风,而单仁邪步步败退。
单仁邪犹豫迟疑的态度,越发激起青藏王兴趣来。
青藏王慢条斯理道:“单大人别愣着了?还不赶紧嗅一嗅这胸穗之物,到底是何人之物,真相不就大白于天了吗?”
单仁邪睁目,他虽然心中抵触,更加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但是逼于形势,单仁邪弯下腰,不得不拿起来胸穗——
他的手一直在抖——
一直在抖……
嘴中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探过鼻子对着自己手掌心之物,声声地吸了一口气。
而这一口气,将他虽有点自信打碎在地……
那一股自己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浓重而又强烈……
这股气味自己太熟悉,这半年来,自己每每闻到这股气味,就感到了异常的心跳,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同样,当这一股气味充斥单仁邪鼻腔的同时,单仁邪脑袋一片空白,彻底傻了眼……
换言之,眼前的女子说的没错——欧阳琳琳竟是天门最高级别的细作特别长官?
单仁邪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曾经疑惑的画面来——
她明明是四品阶的女官,明明是被天门义气,对天门恨之入骨的人……
为什么她的武功可以那么厉害?
为什么她可以使用天灵地罗大轮盘?
为什么那些看起来蹊跷的事情都指向她本人呢?
她到底
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难道,她曾经的微笑和热情,都只是为了接近自己,达到自己搜集情报的目的吗?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因为自己够蠢!够傻!!最好骗是吗?
一想到这里,单仁邪心口就像是被人开了洞一样,痛到了麻木没有知觉的地步。
而看到单仁邪这一副失望痴傻的表情,青藏王顿时心情大好,刚才的烦躁烟消云散。
他缓缓坐直了身子,左右歪了歪头,让自己的脖子充分活动起来,这乃是心情大好的征兆。
青藏王讥笑道:“笨蛋!还以为人家是真的喜欢你吗?那是喜欢利用价值!你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丫头偏偏找上你来吗?还不是因为你傻好骗,还地位特殊——他清楚我青睐你,所以凡是都要跟你商量一番,而从我嘴巴里拿不到的情报,却可以从你这只笨蛋狐狸嘴巴里套出来,何乐不为呢?你个傻家伙,还真是以为她是什么天女下凡,命中桃花了不是?”
此话一出,武玄月脸上发生微妙的变化,心中暗自不爽,脸上维持迎合笑意,脸上处呈现出几分不自然来。
单仁邪跪在地上,立着身子,望着手中的二品阶胸穗眼中发了直,他已经听不进去青藏王的话,整个人都痴痴傻傻疯癫了起来。
他抖擞着身子,频频摇头,嘴巴还在不停地絮叨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没理由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青藏王看到这里,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拍案而起,怒吼之:“事到如今你还在包庇她个什么?本王的话你不信,她主子的话还能有假??你到底中毒有多深?!好好给本王清醒清醒!!”
眼看青藏王发作,武玄月赶忙走上前去,低头合谷示礼,好生示礼:“殿下莫要动怒,身体为大——殿下再气着自己,可是划不来。”
青藏王居高临下,指指点点堂下单仁邪,好声没好气道:“本王能不生气吗?你看看他那不着道的模样!这实事都摆在眼前,他还看不清楚形势吗?”
武玄月赶忙张口为单仁邪解围道:“殿下!且听下官一句公道话,这事也不能够怪单大人……要怪就怪那欧阳琳琳太会伪装了……想当初……想当初,下官也是被她那伪善的脸给骗了,当真相大白那一天,实在难受到不行,状态就跟单大人无疑,悔恨自己太蠢,观人不熟用人不善,又憎恨那诡诈之人太过狡猾,利用了下官的同情心,下官那个时候,也是经历了好一段时间才调整过来情绪,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单大人心志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在情理之中……还请殿下念及单大人为人忠厚老实,又为北冥立下汗马功劳,给他一点时间消化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说着,武玄月当即跪地,身体力行为单仁邪求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