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叶看着曹云飞这般模样实在心疼,一代英豪,竟然被逼到这幅田地,到底他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因为心系百姓,最后却落了一个连命都不保的下场……
那群趁虚而入的小贼们,还真是不讲道义!
纳兰若叶是难得的湖水性子,遇事不惊,处事稳而有序,却在这样的事态下,心中也有些愤愤不平起来。
纳兰若叶轻叹一声,问之——
“到了这幅地步,还要硬撑吗?真的一点都不后悔吗?”
曹云飞垂眸苦涩一笑道:“正如师尊所说一般,都到了这个田地,还说什么后悔有意义吗?呵呵……或许我曹云飞命该如此,与其在最后的时光怨天尤人,倒不如坦然接受这个实事……身为武者,战场了结一生,或许才是最好的宿命——”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眼神一颤,她又是心疼一眸,不禁一嗤,笑道——
“也是~呵呵~你果然是曹将国的儿子,你跟你老子一样,有血性!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曹云飞听到这里,略显得吃惊道:“师尊怎么突然提起我的父王大人了?”
纳兰若叶神秘一笑道:“这是个秘密~曹镇主什么都要想,安安心心睡去吧——”
说着,纳兰若叶大袖一挥而去,那袖间不知道飞舞而去什么粉末,曹云飞闻之,这眼皮子就开始打仗,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昏睡了过去。
纳兰若叶走上前去,她帮曹云飞盖好了辈子,望着一张绝美而又冷清的脸,不禁呐呐道——
“曹镇主是福大命大之人,忍得了这一时的挫折,日后便是会大富大贵,节节高升!老天爷会被曹镇主的人品所感动,绝不会让你这样的人有丝毫的闪失。”
说着,纳兰若叶运气而生,袖间飞出了无数柳叶刀,有序飞去,围着曹云飞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层结界。
纳兰若叶一声“破”,那柳叶刀失去了原来的色彩,与周围环境形成了一体,变成了透明的颜色。
纳兰若叶转身间,无数柳叶刀围绕着她的双脚向上飞舞,将其包裹而来起来,片刻不到的时间,柳叶刀散去,焕然而出的则是曹云飞的身形。
纳兰若叶气定神闲的端了端衣袖,走至镜子前,左右转了转头,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立直了身子,向门外方向走去——
只看外面一片紧促调兵遣将的景象,白华派来不少的白虎军,守卫着疫情营周遭,此刻连同锦瑞和段八郎也被抽掉了过来,一律听从白华的安排。
锦瑞负责东面的疫情营,段八郎则是负责西面的疫情营,白华坐镇自己营帐前,全然一副一夫当差万夫莫开的姿态,这是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这时,纳兰若叶走了出来,着实吓住了白华。
“曹……曹镇主……你怎么……”
白华话已经快问出口,突然感觉到不对,他一探气便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白华霍然起身,赶忙给纳兰若叶腾了腾位置,便是扶着纳兰若叶上座,这一边扶着,还小声询问之。
“师尊这是要……”
纳兰若叶任由白华伺候着,答之——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少了你西疆镇主坐镇呢?若是曹镇主不亲自坐镇,那一起子小人估计只怕会有更坏的念头,只怕今日埋伏之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此话一出,白华一愕,他扶下纳兰若叶,便是朝着身边的卫兵招了招手,让其再搬来一把凳子来。
手下很是利索搬来的凳子,与纳兰若叶的凳子并排而放,白华赶忙坐了下来,凑近了纳兰若叶身边,小声探听之。
“师尊这话是什
么意思?”
纳兰若叶小声答之:“白先生细想便可知,这一群残兵病患有什么好算计的?只怕这些人的目标不是疫情营中的那帮子病患,而是这营帐中的曹镇主。”
听到这里,白华脸上露出了一丝深沉,他轻叹之——
“这点,白华也想到了,所以表面让众兵去守护疫情营,而白华则是率领白虎军的强锐都守在了这里,为得就是怕敌人来一出声东击西,真正目的则是曹镇主。”
纳兰若叶干咳了一声,学着曹云飞的模样吩咐距离自己最近的人给自己和白华斟茶去。
那卫兵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后面的炊事营去取茶水。
支走了身边人,纳兰若叶往前探了探身子,示意让白华靠近些。
“白先生若是跟本尊想到了一块儿,其实这件事情背后还有更危险一层含义。”
白华也向前凑了凑,小声道:“师尊是不是怀疑咱们西疆除了奸细呢?”
纳兰若叶认真点了点头:“没错,若不然这时间也太巧合了吧!怎么会算得这么准?若不是西疆内部有人出卖了情报,那这埋伏军队是怎么掐算时机的呢?”
白华应声道:“这点,刚才白华也想到了,可是眼下还顾不得那么长远,先收好当下再说。”
纳兰若叶倒是一点也不急躁,她轻声一笑道:“所以啊!他们喜欢玩什么声东击西,那咱们也不能被动应战,他们的目标若是曹云飞,那我现在不正好好的坐在这里吗?有本事就强攻过来!我倒是要看看,这是那一路人马,敢有这样的野心!”
白华听罢,终于明白了纳兰若叶的意图,不由得捋了一下自己银色发梢,心悦笑了起来——
“还是师尊……不对……还是镇主睿智,白华拜服!”
纳兰若叶哼笑一声瞥了一眼那躁动不安的丛林,冷冷笑道——
“不过是一群鸡鸣狗盗之徒,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亮的事情,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得来,藏在暗处放冷箭有什么意思?!”
纳兰若叶故意放大了声音,就是说与那树丛中的兵佣来听,殊不知这带队之人并不是别人,而就是经她手易容的东方影——
说起来暗杀这项任务,在权族东方影敢称自己是第二,只怕无人敢称第一。
藏在树丛中的东方影倒是一个能够沉得住性子的主,不管那纳兰若叶何等言辞刺激,他都按兵不动,观察眼下形势。
这时,他身后一个声音小声道:“东方大人……这情报不对啊……不是说曹云飞已经被剥离了肝气,早就成了废人一个了吗?这……这怎么可能生龙活虎地坐在阵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