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青拿着手中的药材并没有先去聚贤楼,而是转角向自己家的比赛的分会场奔去,将那一包上好的药材如数上交给了自己家师兄弟,这才转身向聚贤楼走去。
酒酿拿到这药材时,高兴得不知所措,自己还念想着可以在白先生那里可以邀功,殊不知她的邀功心切,已经害了自己的整个队伍。
酒酿谢过桂青后,左右手拎着药材就往后厨房奔去,“嘭”得一声她故意弄出大动静来,将这药材盒子掂到了桌案上。
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酒酿身上,这种集聚焦点和关注的感觉,酒酿非常受用。
白华不禁皱起眉头,擦了擦手上处理鲍鱼的水渍,走了过去。
“这是……”
酒酿有几分沾沾自喜道:“白先生需要的药材,酒酿都想办法弄来了!”
听到这里,白华眼睫一颤,心中大恐,猛然转头,看向花儿和朵朵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
花儿和朵朵赶紧低头,心虚地埋头干活,毕竟这一次是他们三个姐妹合谋算计了他白华,多少心里有些惭愧和心虚。
白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是一个有了名的好脾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发火的话只会引发内部矛盾,造成内部动乱——
为此,白华认了这一口气,他缓缓回过头来,张口问道:“你……这药材还是从你说的那个故交哪里得来吗?”
酒酿知道白华是介意桂青的身份,她脑子转得飞快,矢口否定了。
“不是不是的!白先生,你专门吩咐酒酿的……酒酿又怎么敢呢?”
“那这些药材是……”
“白先生这些药材从哪里来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吧?重要的是,咱们第三场比赛真的很需要这一批药材,百合世家还有退路吗?”
听到这里,白华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丫头摆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自己倒不好下口继续盘问对方。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极有可能会害了百合世家的……”
“白先生总是这么看低了酒酿吗?酒酿是没本事,可是想要为百合世家尽一份力的真心,白先生看不到吗?为什么,白先生现在总是拿着酒酿的真心当成猪肝肺呢?到底酒酿做错了什么,会让先生对酒酿生出这样的嫌隙来?曾经白先生从来不这样的!”
说着,酒酿就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看到这里,白华难免心软了下来,要知道这酒酿怎么说都是他的心上人,人家肯示弱,肯努力,她的真心白华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这丫头分明实在针对纳兰若叶,那可是连自己都惹不起的大人物,这丫头为何就是不知道收敛呢?
想到这里,白华唏嘘一叹,登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个时候,花儿和朵朵二人也赶忙为酒酿说上两句好话,再怎么说那可是她的亲妹妹。
花儿起先开口道:“先生……这件事情要怪就怪花儿吧……是花儿自作主张让酒酿去办得,酒酿说见不得白先生在后厨房那里受了委屈,这就想尽办法想要帮先生一把,也为百合世家出一份力,花儿也是觉得,酒酿想来说话有口无心,她不是故意要针对何姑娘的,只是偶尔小女生的脾气发作罢了,说到底我这个做姐姐的责任,太惯着她了,才让她有了恃宠而骄的性格来,她也说了,她知道错了,日湖一定会改的,咱们就不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朵朵赶忙附和道:“就是就是!酒酿她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先生也是她的师父,她什么个性先生不清楚吗?她也跟咱们说了,日后一定听先生和何姑娘的安排,不再乱生是非了,先生就看在她跟在你身边那么长时间
的份上,原谅她一会吧。你看!她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这不是也想着办法为咱们百合世家排忧解难了吗?”
白华看了看那花儿和朵朵,嘴巴一张一翕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纳兰若叶那边自己没法交差,这就把原谅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酒酿一看白华无动于衷的态度,哭势更甚,企图驳得白华的同情心。
“你别哭了——你跟我说那么多没有用,你得罪了谁,就该找谁去承认错误,跟我哭哭泣泣一点用都没有。”
白华看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酒酿,心疼归心疼,更多是的无奈。
“先生——酒酿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如你先看看这药材品质如何?再做打算?”
花儿是个聪明的,知道凡是不能急于求成,这就换种方式跟白华交涉。
白华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我与何姑娘分工明确,药材这方面是她的专属,我便是信任她的。”
朵朵也跟着凑了过来,说道:“先生可以为酒酿向何姑娘求求情啊!酒酿就是小女生脾气,任性归任性,却没坏心眼,先生若是可以出面的话……”
“我若是出面,在何姑娘那里我就是包庇!她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就该大大方方地向何姑娘承认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一味讨好我,问题的梗结在那里,就该从那里入手解决,你们姐妹俩与她感情深厚,事事向着她,白华可以理解。白华何尝不心疼她呢?可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何姑娘那里,她酒酿必须拿出个态度来。”
酒酿以为自己做出点成绩来便可证明自己的价值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白先生这一次这么倔强,完全不把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放在眼里。
白华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酒酿说道——
“自己做错的事情,总是要自己去承担后果,讨好旁来之人无用,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吧?”
酒酿不服,登时反驳起来:“先生为什么那么惧怕何姑娘?她哪里好了?”
一听到这里,白华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好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你这些东西是为了麻痹我罢了,根本没有想要跟人家何姑娘低头的意思。”
“我……我……”
酒酿一想到要向那女人低头,心头又委屈又憎恨。
“罢了吧——我又不是多霸道的主,为何非要让人家给我低头呢?”
不知何时,纳兰若叶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