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覃大朗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呢?”
上官诸侯早早就听说了在覃二郎与覃三郎一同服侍自己父王的时候,突然暴毙身亡,他知道这是覃大朗出手的结果,本以为此事成了,自己便可想尽办法扶正覃大朗,正在为此事感到兴奋时,一个噩耗突然传来。
当他从下人口中得知,自己培养的一颗重要棋子突然死了,这样的结果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他……他……是怎么死的?”
坐在书桌前故装镇静的上官诸侯,眼神中透着一丝狠厉,他手中攥着的书卷依然被揉的变了形状。
“这个……小的不敢说……”
黑衣男子埋头单膝跪地,胆怯怯地不敢多说话。
“你说便是。”
“是……是……二皇子……”
上官诸侯一听这里,瞠目扶案而起,吃惊到不行。
“你说什么?!”
那黑衣男子不敢抖抖索索呈上了那沾满血迹的丝帕,被上官诸侯的贴身宦官接了过来,送到了上官诸侯的手边。
上官诸侯冷瞥了一眼那宦官手中的丝帕,虽是血迹斑斑,但是他看到了那丝帕上边角处绣着的两条飞龙的纹印,他便可知,这是自己弟弟的手笔。
“这……丝帕是怎么回事?”
上官诸侯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但是为了确定实事的真相,他还是着意问了一嘴下人。
那黑衣男子小心谨慎回禀道:“回大皇子的话,咱们在寻找覃大公子下落时,终于在在东郊的一座寺庙中寻到了覃大公子的……的尸体……覃大公子早在两天前已经断了气,而他的胸口处有一道长长的致命刀疤,而在大公子的脸上,则是盖着二皇子的丝帕……小的……小的不敢怠慢,这就赶紧回来想大皇子复命……”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那一块儿沾满污血的丝帕,他上官诸侯实在不感兴趣,他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自己的贴身宦官将那丝帕拿走。
上官诸侯失神落座,思索了一阵后,便是朝着堂下的暗兵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让你的人时刻监视好二皇子的动向,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话音刚落,那黑衣人便化成了一道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此,上官诸侯心如乱麻,那一块儿沾满血的丝帕出现在的眼前时,他就明白了,这是他的弟弟向自己宣战的战书……
上官侯爵纵使在如何蠢笨,也不会在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故意将这证据留在了现场,这不是给自己留下把柄,让自己趁机去黑他一把吗?
这哪里是一块儿手帕,这就是一封战书,一个警告!
况且,上官侯爵从来都不是一个傻子,上官诸侯是了解自己的弟弟。
不过是一块儿手帕罢了,却蕴含了无尽的深意。
此刻,上官诸侯贴身宦官看出了自己主子脸上的愁绪,便是小心翼翼道试探问道——
“大皇子……你准备怎么做呢?”
“什么怎么做?”
“就是关于覃大朗的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呵呵~那不见得吧~岑公公是怎么想的呢?”
“以小的拙见呢~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向龙王陛下告他二皇子一状,咱们有有力证据在手,那覃大朗也算的是龙王陛下的新宠,二皇子公然杀了他,怎么说龙王陛下也不会轻饶他二皇子。”
听到这里,上官诸侯冷笑了两声,他放下手中的军法书记,双手交叠之后,将其撑在自己的下
巴之下,意味深长问道——
“岑公公果真是这么想的吗?”
岑公公有意地看了那上官诸侯的脸色,那般阴沉不定,他倒是有几分摸不准吃不透,就说道——
“小的……小的拙见……还请大皇子指点一二。”
到此,上官诸侯一手撑起桌子,缓缓起身,他走到了那岑公公的身边,伸手索来那血迹斑斑的丝帕,端详时久,这才说道。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上官诸侯就是上了他上官侯爵的当了!”
听到此,岑公公甚是不解,便是埋首弓腰,小心询问道:“小的愚钝……竟不知大皇子的意思……”
上官诸侯哼笑一声说道:“岑公公想想看,我上官诸侯在父王眼里是怎样一个皇子呢?”
岑公公思索了一下后,这才说道:“大皇子为人宽厚,善解人意,大度有量,绝有长兄之雅量高致,宽仁待他,廓达大度。”
“是啊~我这样的长皇子,却时刻盯着自己二弟弟的动向,他杀了一个妓子,我却派人跟踪他,索罗他的罪证,并将其呈到殿上,若是岑公公你身为父王的话,你会怎么想我呢?”
一听到这里,岑公公登时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罪道:“这可使不得啊!小的一介贱命,又怎么敢……敢……与龙王陛下的比肩呢……这……这可是要了小的贱命了!”
看到这岑公公唯唯诺诺的一面,上官诸侯呵笑一声,便是免去了岑公公的礼仪,说道:“岑公公不必多礼了,这里没有外人,诸侯也不曾把岑公公当成外人,你实话实说便是。”
听到这里,岑公公蹒跚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小的……小的……不敢乱说话。”
“瞧瞧,岑公公又把诸侯当外人了不是?”
岑公公干咽了一口气后,说道:“若是……若是大皇子贸贸然把这证物呈到了龙王陛下的面前,只怕……只怕……龙王陛下会……会对大皇子你的态度有所改观……”
“怎么改观呢?公公不必顾忌,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了。”
岑公公想了半晌,吞吞吐吐道:“大概……大概……龙王陛下会觉得大皇子不是从前那个大度雅量之人了……其实……其实……你对二皇子多有忌惮,这才找人时刻监视着二皇子的动向……若不然……若不然……也不会……也不会抓他的罪证那么准……”
“是啊……岑公公可是宫中的老人了,你都会这样想诸侯……就我那外宽内忌的父王更是如此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