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后,他说:“你可真行。”
还没上位就想着给人当备胎?
关一铭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
他都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明皓也无话可说。正要出去,手刚握上门把手,就听见背后的提问。
“你对我姐是认真的吧?”
关一铭唯一在乎的亲人就是姐姐。
明皓转头,笑看着他,吐出两个字:“废话。”
被遛了这么久还锲而不舍,怎么可能不认真。
关一铭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相信了。
“对她好点。”他补充,“如果你对不起她,哪怕你是我老板,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一句他是认真的。
明皓抬起手,握成拳头和他碰了碰。
“要是我对不起她,任你处置。”
正要收回手,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脸色沉了沉。#@$
“看好关妃儿,要是她对不起我,我不会放过你!”他语气阴冷。
什么?
关一铭还没想明白,明皓拉开门走出去。
他站在原地回想刚才那句话。
他姐怎么可能对不起明皓?还有,为什么他姐对不起明皓,要找他的麻烦?这是什么道理!%(
深夜,霍家老宅。
黎俏洗漱完,走出浴室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你睡床。”男声平静的说。
黎俏惊讶,挑眉看去。
“怎么,看上我的小床了?”
那张拼装的小床睡起来很舒服。
霍南爵脸色微微黑了一下。
“可能吗?”他冷淡的说。
英俊的眉眼间露出几分嘲讽,只差在脸上写“看不上”三个大字。
黎俏抱着胳膊:“我倒觉得那张小床挺好,至于你的床,你自己慢慢享用。”
说完,她回衣帽间。
“等等……”霍南爵开口。
可黎俏已经走进衣帽间,根本不听他的话。
他抬手捏了捏额角,有点头疼。
他之所以让她睡床,其实是因为……
“啊——”
一阵响动后,女人的痛呼从衣帽间传出。
还是晚了一步。
霍南爵快步跑进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女人,轻轻抱起,不忘关切询问:“没受伤吧?”
地上,那几个拼凑的沙发凳四分五裂。
黎俏忍着痛站起来。
刚才她像往常一样躺下,可人刚靠下去,床就塌了。
捡起地上的碎块看,她脸顿时黑了。
“这是谁干的?”咬牙切齿。
碎片切口平整,是人为的。
霍南爵捏捏额角,低沉的声线很无力。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带着工具从衣帽间走出来……”所以他怀疑屋里的东西被人动过手脚。检查过床没问题,才想换给她。
黎俏听完也是一阵无言。
没想到霍老爷子为了撮合他们两个,竟然这么拼。
几分钟后,她抱着抱枕和被子站到床边。
霍南爵在中间拉了一个布条作为隔断,将大床的空间一分为二,指着靠窗那边说:“你睡那边。”
黎俏看上了靠里面的一边,果断争取:“我想睡这边。”
霍南爵看了她一眼,淡声说:“随你喜欢。”
屋里留着夜灯,橘黄的灯光洒下。
黎俏躺在床上,被褥间的清香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她心猿意马,睡不着觉。
侧眼看去,另一边的男人闭上双眼,侧脸的线条优美,呼吸平稳。
这么快就睡着了?
黎俏轻轻叫了几声:“霍南爵,你睡了吗?”
几声过后,男人没有应答。
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真的睡着了,她觉得自在多了。
“明皓和妃儿竟然在一起了!”人睡着了,她反倒放心大胆的说话,“你说的是对的,妃儿喜欢的那个男人,耗子是最符合条件的一个。”
这件事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回来的路上,黎俏一直回想。
最后她把关妃儿口中提过那个男人的特征和明皓对应,惊讶的发现:那个和关妃儿一夜情,差点让她怀上孩子,中途还抛弃她的渣男,竟然就是明皓!
“太渣了,我认识耗子十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一面,震惊我三观……”黎俏一边感叹一边吐槽。
床的另一侧,男人紧闭的双眼动了动。
认识明皓十多年?
可黎俏三年前才到海城的。
或许……她真和海外纪家有关系。
之后的几天,黎俏和霍南爵都保持着同床分睡,卧室内的东西也没有再被人动手脚。
没多久,霍家陷入了愁云惨淡。
医生进进出出,从霍老爷子的卧室出来后都摇头叹息。
“霍老的状况已经无法挽回,霍先生请准备后事吧……”
黎俏走进卧室,躺在床上的老人双眼浑浊,几乎睁不开。
吴永神医的药让他在去世前享受了一个月的健康,但代价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所有伤痛都十倍爆发。
“爷爷。”黎俏眼眶发红。
看到即将离开的霍老爷子,曾经的芥蒂都没有了。
无论霍老爷子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两年间他的爱护是真的。
“丫头,是你吗?”霍老爷子嗓音沙哑。
黎俏握住他干枯的手,含泪看着老人。
霍南爵站在一旁,垂眸,掩住眼底的一片红。
霍夫人抹着眼泪,一脸悲伤。
“别恨爷爷……别恨霍家……”
长长的叹息之后,霍老爷子永远的闭上眼睛。
屋内响起高高低低的哭泣声。
霍老爷子的后事早就筹备,检查、火化、祭拜、下葬……整整一个月,终于结束了所有的事。
下葬当天,霍南爵捧着骨灰盒,放到了墓地里。
随葬的还有霍老爷子生前的一些物品。
天空下着丝丝细雨,风冷冷的吹着。
黎俏看着墓碑上老人的黑白照片,眼泪止不住流出来,低低叫了一声:“爷爷。”
忽然,有人疑惑的问起:“霍夫人怎么没来?”
放眼看去,果然不见霍夫人的影子。
黎俏很疑惑。
早上出门时,霍夫人是跟着送葬的队伍一同出发,中途回去替霍老爷子收拾遗物,就再也没见到她。
霍南爵大步走来,冷眼四看。
按规矩,家人没有到齐是不能封土的。
“母亲呢?”他问了人,最后拿出手机拨过去。
连拨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他心里一沉,有不安的预感。
正想派人去找,忽然一个穿着黑色礼服头戴白花的中年贵妇匆匆赶来,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来晚了!”霍夫人脸上慌张。
她怀抱包裹,封口的布料裹着霍老的遗物。
有一角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