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封的脑门上直接青筋暴起,直接猛然挥拳朝张晓凡面门袭来,暴虐的速度甚至带上了拳风,其中还掺杂有攻击性极强的灵气成分。
这一拳让张晓凡确信,这人绝对是个修行者!
但张晓凡几乎也是同时开启护体灵气,直接将被钳住的手抽了出来,并且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这一拳。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孔淑云惊恐地站了起来,连忙想要阻止:“戴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是宁少和简老板那边的人啊!”
“闭嘴!从这里滚出去!”
戴封的精神状态就像是狂兽一样,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张晓凡只能立刻抓住孔淑云的肩膀,带着她也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所幸整座客厅较大,真要打起来的话,张晓凡也不用担心碰坏周围的家具和装饰。
“躲到安全地方去。”
张晓凡沉声说道,目光中寒意四射:“这里交给我就好。”
孔淑云愣愣地点了点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能躲到一边。
而这里的动静颇大,应该很快传到其他地方,张晓凡知道,只要自己能拖住一段时间的话,这场战斗无疑很快就能结束。
唯一的问题是,戴封的实力似乎很高,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
此时此刻,戴封浑身上下的肌肉几乎都已经暴涨了一圈左右,将原本的红色西装全部撑了起来,而他的脸上也布满了多条暴起的青筋,整个人给人的气势极为恐怖。
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张晓凡内心不由得吊起了一块石头,这就是真正的修行者之间的战斗?
之前他曾经和祝家的那些所谓死士交过手,不过他们的实力并不算强,张晓凡几乎轻松取得了胜利。
而戴封表现出来的气势,比那些人强了不知道多少。
由不得张晓凡继续深入思考,因为戴封已经直接暴起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如同火箭弹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张晓凡依旧选择避战躲开,但是很快便发现一味的躲避是行不通的,客厅毕竟地方有限,自己迟早会被他逼入死角。
想要扭转局势,就必须想办法正面对敌。
张晓凡于是深吸一口气,再也不打算有所保留,直接将浑身上下的灵气都给提了上来,瞬息之间,他便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四肢和躯体都变得一片火热。
刹那间,戴封再度袭来,铁拳犹如流星般砸了过来。
张晓凡猛然抬手,借力闪过了这一击,随即直接躬身突入到戴封眼前,将双手形成掌状,同时爆发出灵气,狠狠地砸在了戴封的胸口。
轰的一声响起,戴封整个人竟然直接飞了出去,被张晓凡一直击退了十几米之后才站稳脚跟,胸口的西装上已经多出了两个漆黑的手印,正是张晓凡的手笔。
张晓凡深吸了一口气,刚刚的一击他实际上仍旧留了手,因为担心会造成太大的破坏,所幸现在看来,事情没有闹到那种地步。
甚至欣蓉也在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边的战况,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戴封大哥,竟然被击退了?”
戴封瞪大眼睛,除了凶狠之外,其实也不乏一丝惊讶和骇然。
就像是欣蓉所说的那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击退过了,甚至都没被人压制过。
这个人,到底是谁,年纪轻轻,竟然就有这么强悍的实力?
戴封随即恼羞成怒,嘴里呼出一口口浊气,再度朝着张晓凡袭来。
两人继续缠斗,要渐渐地将整座客厅都拆除的时候,从客厅正前方的台阶之上,才响起了一声虚弱却又铿锵有力的喊声:
“戴封,停手!”
说来奇怪,刚刚都还处于狂暴状态的戴封听到这声音后,几乎是立刻停止了攻击,转而直接朝着台阶那边下跪,仿佛是本能般的行动一样。
而且他的身形也渐渐恢复了原状,尽管嘴里依旧吐着浊气,眼神也依旧凶狠地盯着张晓凡,但并没有继续攻击。
张晓凡自然是松了一大口气,毕竟刚刚的战斗很难留手,如果继续打下去,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
接下来,张晓凡缓缓抬头,看着那个声音的来源,发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留着长发,穿着西装,气质很是匮乏虚弱,让张晓凡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宁浩时的场面。
“你就是段恩泽,段先生吧?”
段恩泽叹了口气,有些歉疚地笑道:“您一定就是张晓凡张神医了,我听宁浩说起过你,而且你也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实在是抱歉我家的人给你添了麻烦,请不要介意。”
“我并不介意。”张晓凡点了点头,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就对我发动攻击?”
戴封此刻比张晓凡更为混乱,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段恩泽:“恩泽先生,您认识这个人吗?”
“当然。”
段陆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张神医与我表弟宁浩是结义兄弟,而且也曾经救过我父亲一命,算是我段家的客人和恩人。”
段恩泽来到张晓凡面前点了点头,随即示意戴封起身:“来,跟张神医好好道个歉。”
戴封极为不愿意地冲着张晓凡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尽管如此,你身上的那股力量”
“不必多言。”
段恩泽打断了戴封的话,“来到这座别墅之后就是我的客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危机总算是结束了,而欣蓉而已经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段恩泽面前,轻轻抱住了他:“爸爸!我还以为你都不出房间了。”
不出所料,眼前的就是段恩泽父女,也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才让长湖城建开发的继承问题闹得沸沸扬扬。
老管家和太太最后才赶来,对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很是愧疚,不过好在无论是张晓凡还是段恩泽都并不在意这些。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强的保镖。”
回想起刚刚戴封的攻势,张晓凡到现在都依旧惊讶:“打起来就像是狂兽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
戴封的眼皮子几乎是在剧烈地抽搐,除了段恩泽之外,其他人的表情也多少有些古怪,因为他们知道戴封的出身。
他可是曾几何时威名远扬的特种兵王,在战场上击败过的敌人数不胜数。
而且戴封同样是修行者出身,和表面的年轻看起来不同,他实际上的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几乎将一辈子都投入到了变强的道路上。
好不容易才达到了化境。
结果,如今他能够被一个张晓凡给挡住,甚至最后还被张晓凡随意的攻击给压制住了。
这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戴封忍不住想到,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只是在段恩泽面前,他也不敢继续放肆,只能看着段恩泽把张晓凡邀请到了楼上客厅。
孔淑云的动作很是拘谨,从刚刚一开始几乎就大气也不敢喘,上楼的时候张晓凡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低声询问:“你怎么了?平时看你大大咧咧的,现在紧张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孔淑云同样紧张地低声回答:“他可是大洋集团当今董事长的二儿子!而且还是长湖城建开发的老总,是妥妥的大人物啊!”
孔淑云在省城混迹了很久,当然知道商业场上的这些门门道道,不过张晓凡倒是见这些见多了,所以现在没什么感触。
“请坐吧,这座庄园里实在是没什么可供招待客人的东西,略备一些点心,请不要客气。”
说是略备,但是摆在张晓凡两人面前的果子和点心几乎都是高级货,尽管孔淑云本身拘谨得很,根本就没伸手,反而是坐在段恩泽旁边的段欣荣吃得很是开心。
另一边,戴封也依旧站在段恩泽身后,仍旧尽着保镖的职责。
张晓凡不打算绕话,干脆直接开门见山:“段先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您大概知道,主要就是长湖城建开发现在的问题。”
段恩泽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本人也想尽快担起责任,可惜,就像你看到的。”
段恩泽缓缓抬头:“我快死了。”
一旁的段欣荣似乎并未意识到死对于她父亲而言意味着什么,仍旧埋在段恩泽怀里,而段恩泽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一结果,因此语气中只是有一丝可惜而已。
孔淑云愣了一下:“快死了?可您的情况也只是看上去有点虚弱而已,好像没太大问题啊。”
戴封不满地瞪了一眼:“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恩泽先生现在能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就已经很勉强了。”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张晓凡看到的情况无疑是正确的,段恩泽的病情相当恶劣,病灶就位于脑部和胸口,而且根深蒂固,在灵视的作用下,简直就是两团黑乎乎的影子。
甚至就在说话的当口,这两团黑影也依旧在蚕食着段恩泽那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
段恩泽低着头:“所以,对于现状,我无能为力,我死后,长湖城建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这对于张晓凡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按照简老板的说法,失去了长湖城建,对抗祝家的行动无疑又会少了一个有力的盟友。
而且眼前就是病患,哪怕是作为一名医者,他也不能做事不力。
因此,短暂的迟疑之后,张晓凡下定了决心。
“不用那么悲观,段先生,我如果有办法治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