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生嫌弃的摇摇头,在顾聿铭接连说出好几个童话故事以后陈若生终于忍不住开口:“叔叔,那都是小女孩看的。”
这东西居然还分男孩女孩?
顾聿铭不懂这些,放下手机坐在陈若生床边,顿了顿便说:“叔叔给你讲别的故事。”
“爱情故事吗?Aaron叔叔就爱讲这些。”
顾聿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陈若生乖乖躺在他怀里准备听故事。
“那这个是叔叔跟若生之间的小秘密,是男人之间的秘密,不许告诉你妈咪。”顾聿铭摸了摸他的头跟他约定。
陈若生挺起小胸脯:“那肯定的。”
“你妈咪上高中的那时候,有很多小男生偷偷摸摸的往她书包里塞表白信,她家里又管的很严,每次回家之前都会把所有的信从书包里拿出来,但她又不想践踏别人的心意,信没有开封她不好意思直接扔掉,就找了个小箱子把所有的信都塞在里面,有天晚上放学太晚她忘记检查书包,信就被他爸爸看到了,他爸爸就以为你妈咪偷偷能恋爱了,很生气,不愿意听她解释,就让她自己好好反思,你妈咪委屈的不肯吃晚饭”
思绪被拉回那年夏天。
顾聿铭像往常一样跳进了温软的房间,却发现小姑娘眼睛红红,像是刚哭过。
“今天怎么不说我为什么走这里啊?”顾聿铭故意上去逗她,温软一反常态,坐在那儿一言不发。
顾聿铭将脸凑到温软跟前,“真哭了?”
温软别开脸,小嘴一扁,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顾聿铭一看就急了,他哪里受得了温软这么哭,就蹲在她面前哄她:“别哭了,你倒是说受什么委屈了。”
温软抽抽噎噎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越说越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顾聿铭没忍住笑了,“就因为这事啊?”
温软瞪他一眼,“我又没有谈恋爱,爸爸他误会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凭什么”
“那要不要跟我谈谈。”
温软抬头,看着身穿白衣笑得恣意的顾聿铭,心跳漏了一拍,连哭都忘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顾聿铭伸手将那颗眼泪拭去,愉悦的挑了挑眉:“怎么样?起码不会让你再哭了。”
温软低下头,顾聿铭看着她有点儿紧张,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良久后温软闷声道:“听起来很划算,那那好吧。”
顾聿铭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低下头却发现陈若生早已睡了,难得露出个笑来,吻了吻他的脸颊。
翌日清晨,顾聿铭起来的时候陈若生还在睡,没有吵醒他,替他掖了掖被角就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他睡得并不安稳,或许是因为陈若生在怀里他不敢乱动,怕惊扰了孩子的美梦,又或许是记忆里那抹挥散不去的身影一直扰乱着他的心绪。
他将衬衫的袖子挽起,开始动手收拾一些简单的食材,往锅底刷油,等待油热后煎了鸡蛋和火腿,动作一气呵成,这样的动作他重复了很多遍。在每个陈寂不在身边的日子,似乎这样他才能减轻自己的想念。
可他通常都是看着餐桌上那份熟悉的早饭凉了才会慢吞吞的吃掉。
早餐做好后顾聿铭就去房间喊醒了陈若生,他奶声奶气的应他,随后就睁开眼睛,很乖的起床。
这性子不像顾聿铭,他有起床气,通常被人叫醒就会发脾气,只有温软叫他的时候他才会不发脾气。可能那时候睡的太多才让如今的自己连睡个好觉都是奢侈。
“叔叔,今天也吃外卖吗,我妈咪说总吃外卖不好的。”
陈若生被顾聿铭带着洗漱,这方面他自己做的很好,想来是陈寂特意教过的。
顾聿铭一边抱他下凳子一边说:“先吃早饭,中午带你出去吃。”
陈若生看到桌子上的火腿鸡蛋明显很惊喜,“我妈咪也喜欢吃这个,我也喜欢。”
顾聿铭知道,所以这么多年他固执的每天早上都只吃这个,吃不下也会逼着自己吃。
“妈咪跟我说她最爱吃云吞,我不知道云吞是什么,也没见妈咪吃过哎,那个好吃吗?”陈若生咬着鸡蛋跟顾聿铭说。
顾聿铭知道,林城的福记云吞,陈寂那时候最喜欢,他总是早起去排队买给她吃,看着她吃东西时满足的样子,他觉得排好几个的小时的队也值得。
林城一中有段时间还传出校霸为爱放下身段的故事。
那家小店还在,只是那个爱吃云吞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
“很好吃,有机会的话带你去吃。”顾聿铭说。
“那后来呢,我妈咪跟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吗,有像Aaron叔叔故事里那些哥哥姐姐一样一直在一起吗?”
陈若生就这么认真的看着顾聿铭,恍惚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温软,原来他还记得昨晚听过的故事。
“没有。”
“好可惜。”陈若生虽然不懂,但Aaron叔叔每次讲到结局不好的故事的话都会很悲伤。
顾聿铭摸了摸陈若生的小脑袋,他们现在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故事还没有结束,总有一天他会再去排队买云吞给她吃。
到了中午将陈若生裹成小粽子,顾聿铭抱着他出门,到达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那个中国男人好帅,天啊。”
瑞贝卡对面的女人发出一声惊呼,视线黏在顾聿铭身上。
“没看见人家怀里抱着孩子吗?你想都别想。”另一个女人接过话茬,虽然嘴里这么说,可还是偷偷拿出手机拍下那个男人。
瑞贝卡略有些不屑,“中国男人?我只见过一个中国男人,他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没有男人可以赢过他,你们的眼光未免也太低了点。”
“你自己看看。”女人没好气的说,瑞贝卡这才不情愿的转头去看,看到了那张有些过分帅气的脸,当时就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看到顾聿铭,那个让她只看了一眼就疯狂想要把他据为己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