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身上有窃听器,反间部门的人给顾谨了一个无线收发器,可以直接连在车上,所以半夏说的话林珺都能听见。
听到女儿居然进门了,她很惊讶,但旋即又有了新的担心。
她知道海军部队的人在暗中监控,但万一法典装监控时被发现,林悯父子鱼撕网破,对法典和半夏不利呢。坐在车上,她提心吊胆,时不时叹口气。
顾谨拍她肩膀,想安慰她,林珺一把给拍开了。
她知道事关国家利益,每个公民都应该义不容辞,但她是个自私的人,可以自己冒险,不想让她的孩子们参于危险的事,她想不通,所以依然很生气。
既气又担心,还着急,林珺手攥胸膛,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但另一边,半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危险中。
一边喂狗,她还要跟保镖聊天,她问:“叔叔你不觉得热吗?”
大热天的,保镖西装革履,都晒出油了,这位保镖懂一点中文,也很喜欢看这小女孩玩儿,但他面无表情,凶凶的:“不热。”
半夏又说:“可你都流汗了呀。”打开包掏出小手绢,她说:“擦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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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依旧递着手绢儿:“快,擦擦汗吧。”
这时小林阿西拍肩膀,保镖立刻低头,赶紧后退了两步。
小林阿西穿的是棉麻,戴着墨镜,笑眯眯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半夏刚给狗狗喂完牛肉,要开虾罐儿,可是她力气太小,拧不开罐,于是递给了小林阿西,笑着说:“我叫半夏呀,伯伯,你叫什么名字?”
小林阿西有二子一女,有孩子的人于孩子就有耐心,他说:“我叫小林阿西。”
半夏眼睛顿时一亮:“伯伯,我会写你的名字喔。”又说:“我妈妈说,我的别名叫小虎掌,是一味特别重要的中药,那你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呀。”
拧开虾罐头递给小女孩,小林阿西说:“阿西,是日语中爱的意思。”
日语阿一西大陆,是表达爱的意思,林悯深爱小儿子,就给他取名叫阿西。
半夏哇的一声:“那你的爸爸妈妈跟我爸我妈一样,一定也非常爱你。”
小林阿西给她逗笑了,说:“是的,我的父母都非常爱我。”
半夏把虾倒进食盆,突然凑了过来,说:“我有三个哥哥呢,你有哥哥吗?”
小林阿西唇角的笑,慢慢的冷了下去。
其实当初,林悯走的时候,也想带林大妈和林东的,但小林阿西的母亲,那位小妾,是个非常有手段的女人,她也生了儿子,不想为妾,想为妻,也不想让林悯带走林东和林大妈,于是就悄悄使了些手段。
而林东当时生的癞皮疮,就是她刮了些癞皮狗身上的屑,捂在当时还在襁褓里的林东身上,才搞出来的。
当然,她把这事嫁祸给了林大妈,让林悯误以为癞皮疮是林大妈照顾孩子不周,才染上的,怕疮要染给小林阿西,林悯才丢下了妻儿。
这事,直到临死前,小林阿西的母亲才跟儿子坦白。
在东岛,悯心药业也算个大厂了,林悯也算个巨富,而小林阿西的母亲跟儿子讲这个,是要让儿子明白,父亲的爱是有条件的,而且稍有不慎,这份爱就会转移到林东身上,要他小心,谨慎,早早把悯心从老父亲手里夺过来。
皆是儿子,林悯当然也爱林东,前些年是没条件,回不来,现在回来了,他肯定想跟林东相认,所以才会惮心竭虑的谋划,想要林东入狱,再把他救出来,就是想让林东感激自己,认他做亲爹。
小林阿西可没想跟林东分家产,只是不想拂逆老爹罢了。
那天林珺来,他确实吸嗨了,但是,把林悯想要侵吞慈心的证据指给林珺,他是借着嗨而故意做的,其目的,就是想阻止林东和林悯相认。
而于林东那个大哥,从骨子里,小林阿西是否认的。
作为妾生子,他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独吞老爹所有的家产,所以他笑了笑,说:“我没有兄弟姐妹,我是我父亲的独子。”
半夏皱着鼻子摇头,说:“你好可怜啊,有哥哥是件特别快乐的事呢。”
“是嘛,难怪你看起来很快乐。”小林阿西也在笑。
他可不傻,别看他坐着跟半夏聊天,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鬼鬼祟祟的法典,看那小子一晃一晃的,走门口去了,立刻一个眼神,让保镖们把他拦下来。
总共八个保镖,此时有四个,紧紧跟在法典身后。
而其中一个,还把会馆的大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哐的一声落了锁,法典碰了一鼻子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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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外面,海军反间部门的战士们架着望远镜,正在观察,一个说:“情况不妙,我看那小家伙怕是装不了窃听器了。”
另一个感慨说:“咱们没有打草惊蛇呀,这些小鬼子的警惕心也太强了吧。”
另有个说:“看来这趟,咱们白跑了。”
四个保镖紧紧盯着,法典连大门都进不去,又何谈装窃听器。所以,虽然法典兄妹还没有从秋田会馆出来,但反间部门的认为,今天他的任务,肯定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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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狗狗之后她就跑到水龙头边,把手手洗干净了,然后要跟狗狗丢球玩儿。
毕竟非常时期,小林阿西想送客,送他们兄妹走的。
但半夏跟狗玩儿的太开心,他就有几分不忍,正犹豫时,林悯从外面回来了。
乍一看法典和半夏在院子里,他的脸就拉下来了,冷冷望着法典,把兜里的烟和雪茄拍到了桌子上,他问:“你小子是来干嘛的?”
法典乖乖的说:“爷爷,我陪我妹妹来看狗的。”
这不火上浇油嘛,林悯本可以拿下慈心,就是被那条狗坏的好事。
而顾法典,林珺的儿子,居然单独跑到他家来了,这,林悯可得泄泄火。
他是刚跟bill上校见完面回来的,往椅子上一坐,点燃支雪茄,翘起二郎腿,他说:“我听说你有两个非常优秀的哥哥,能不能跟我讲讲,他们有多:“还行吧,肯定比不上爷爷您。”
林悯一声冷笑,又说:“我听说你外公一辈子过得挺苦的?”
林慈那辈人基本上吃不饱穿不暖,直到林珺这辈人,这个国家才算解决了温饱问题的,法典如实回答:“我外公没赶上好时候,小时候挨过饿的,等到家里刚富裕起来,他就病逝了。”
“那不叫没赶上好时候,叫太笨,不懂得审时度势。”林悯深吸一口雪茄,意味深长的说:“只有愚者才会用双手奋斗,只求温饱,智者是会站队的人,而智者,求的是富可敌国的金钱和财富,你外公是个愚者,而我,才是真正的智者。”
明明他是个卷钱逃跑的汉奸,林慈是把工厂无偿捐给国家的爱国商人。
林悯为什么说自己是智者,林慈是愚者,法典不懂。
这时林悯要抓zio打火机,但手没抓稳,啪的一声,它掉地上,还摔成了两瓣,保镖想捡的,但法典眼疾手快,捡起来,把它合到一起,递给了林悯。
然后摸摸脑袋,男孩说:“爷爷,我比较笨,听不懂您说的话。”
林悯为什么说自己是智者,而林慈是个愚者呢。
因为他很聪明,他知道东岛国即使战败了,有红国进行各方面的支持,人民就不会穷,不会饿肚皮,而且还能大力发展经济,所以他在解放前夕逃跑,去了东岛国。
整个慈心,乃至东海市的所有人,当时都骂他是汉奸。
但哪又如何,傻子才追求忠孝礼智信,聪明人,追求的永远是金钱和财富。
所以林慈为国贡献了半辈子,林珺还要花八,才能从国家手里重新把厂子买回来,而林悯,这些年在东岛国打下了半壁江山,净资产有几千万人民币。
而现在,红国和蓝国之间的战争又会一触即发。
别看蓝国人民脱贫了,可只要炮声一响,一切就又将回到解放前。
林悯希望打仗,因为他囤了非常多的棉纱和药品,他还是红国人的指定药品供应商,一旦开战,药品和绵纱就会成为奇缺物,他就可以就此发一笔横财。
战争,政客获得名利,穷人赔上性命,而资本家,会因此赚得大笔的钱。
想借战争发财,才是林悯会跟东岛,红国政府合作的原因。
他想凭借战争,成为新时代的东岛首富。
他其实挺可怜法典和半夏这种小孩子的,因为当战火再起,烧到他们的家乡,他们将是第一批受害者,也算鳄鱼的眼泪了,林悯温声说:“小家伙,你不需要太聪明,也不需要懂我的意思,但是你记住,如果发生了你的父母都搞不定的危险,记得来找我,我会无条件的保护你和你的妹妹。”
法典说:“我们东海市的治安很好,我会保护好我妹妹,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林悯勾起唇角,冷冷望着法典,说:“真正的危险跟治安无关,小子,见过枪吗,见过炮,见过核潜艇吗,知道核打击的意思吗,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法典好歹是个军事迷,在这一刻,他恍然大悟。
林悯所谓的危险,是核潜艇和战争,是整个东海市被战火点燃。
一个国家,一旦爆发了战争,就会有枪炮,有子弹,有飞机轰炸,而如果发生核打击,东海市将会像曾经的长崎和广岛一样,变成一片废墟的。
那慈心会被毁掉,妈妈才装修好的房子也会被毁,他们的学校,他们爱去的游乐园,东海港,还有半夏心心念念的,有美人鱼的海洋馆,都会被战火摧毁。
林悯,就是准备点燃战火的那只手。
可他居然假惺惺的说,他会保护他和半夏?
不像别的孩子,是在慢慢成长,法典的成长,是从妍妍之死开始的,从哪天起他就告别童年,是个大人了。
别看他外表傻乎乎的,可他的内心,不但成熟,还千疮。
男孩都差点要给气哭了,但他努力敛着自己,乖乖点了点头,说:“好吧,爷爷,如果有危险,我会来找您的,谢谢您。”
法典非常愤怒,他想立刻把窃听器装到林悯身边,好让部队监控他。
可他也很无力,因为保镖太多了,全都围着他,还紧紧的盯着他,他无机可趁。
据说林悯跟所有人的联络都是手写信件,而且每次都是阅后即焚。
所以如果这次窃听器装不成功,部队就拿他没办法了。
法典手里就攥着一枚窃听器,在四个保安,加上林悯的注视下,男孩额头不断往上渗着汗,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要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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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悯还不知道法典拿过他的信纸,但聪明如他,感觉得出来,法典来者不善,但他不点破,抓过zio,点燃大雪茄,吸了一口,把烟雾只到了法典脸上。
雪茄浓烈的,仿如松油般的焦臭气息熏的法典险些喘不过气来。
那枚窃听器,已经快要被法典捏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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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球飞过来,砸在林悯脑袋上,咂的老爷子脑袋duang的一声响。
顿时林悯抱头,四个保镖集体掏出了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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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球逗狗的时候,玩的太高兴,不小心把球砸林悯脑袋上了。
林悯头上着了一球,当然很生气,气的都想打人了。
半夏搓手,怯怯的说:“爷爷,对不起喔,我不是故意的。”
秋田犬也呜呜呜的,绕着林悯转圈圈。
天真的小女孩,是会让恶魔都为之动容的,就一只球,不算啥大事,林悯拂开保安们,压抑着怒火,温声说:“天已经很热了,你们回家吧,改天再来玩。”
见爷爷不生气,半夏总算放心了,把塑料袋和玻璃罐都收了回来,她说:“爷爷,我改天还会来看狗狗的,我也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喔。”
林悯身体健康得很,还能活二十年,三十年,他还要见证一场战争的发生呢。
抓起zio,他哈哈大笑:“我会保重身体,我也愿你永远平安,快乐。”
“大白,改天姐姐再来看你呀。”半夏又对狗狗说。
秋田犬因为水土不服,又刚刚出军营,还傻,最近总被保镖们欺负,可因为半夏,今天总算没人欺负它了,但它正跟小主人玩得快乐着呢,她就要走了吗?
“汪汪,呜呜……”狗狗难过的叫了起来。
半夏又舍不得走了,跟着狗狗一起,鼻腔里呜呜的。
小林阿西推了一把,说:“时间不早了,去吧,改天再来玩。”
随着林悯回来了,他们要谈正事了,当然要把这俩孩子给送走。
这孩子,半夏是他找回来的,他始终是家里最了解半夏,也最爱她的那个哥哥。
俩兄妹都听到了林悯的话,对视一眼,半夏撇下了嘴角,法典也叹了口气。
但纯种的秋田犬,要值两三万块的,而且就算林珺愿意掏钱买,林悯会不会卖都是个问题。
过了两天,三天,那个窃听器依然顽向的存活着,输送着信息。
李部长目前还在首都,准备要回东海市,遂把顾鸿喊到办公室,来交待点巡回组的工作,刚好这时东海海军方面,部队反间部门打来电话,说安装窃听器的任务失败了。
“就问一下嘛妈妈,如果很贵的话,钱,等我以后长大了,当了公安,发了工资,我给你,好吗?”法典又说:“我可以给你打欠条的。”
俩人大眼瞪小眼,他问:“装哪儿了?”
妈妈会答应吗?
他只知道,傻小子顾法典,人人都知道他有点笨,比不上俩天才哥哥。
就连顾谨,也认为法典肯定失败了。
俩崽看着妈妈,看她张嘴,又闭上。
再说东海市。
为了心爱的狗狗,她跳起来,进卧室,从抽屉里翻出了她攒的钱。
他不敢相信:“你装哪了?”
李部长有点失望,但还是跟顾鸿说:“虽然法典这趟没帮上部队什么忙,但他有那份心,那份热情,就很不错了。”
虽然有点失望,但妈妈还没有拒绝,那就还有希望呀。
这一年多,东海市发生了很多事,从企业改制到非法走私,再到陈厅和许厅的贪腐,以及林悯妄图发动展争的阴谋,而它,于全国性的改革开放,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有助于决策者们规划国家政策下一步的走向。
但他话音才落,案头的电话又一回响起,李部长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欣喜若狂:“首长,窃听器已经装上了,而且信号非常好,声音非常清晰。”
小黑妞嘴巴一撇,咩的一声就哭了。
当然得人们离得近才能听得清楚。
但大人考虑的事情很多,家里已经有一条狗了,再养一条,毛会不会漫天飞,会不会影响半夏的健康,还有,俩条狗会不会吵架,打架,会不会扰民?
这下,就连他老狐狸的爹都愣住了,一把挂上档,顾谨都忘了踩油门了。
挂了电话,李部长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俩人相视一笑,这就别过了。
所以林珺明明知道女儿喜欢,但一直在装糊涂。
“会馆里的爷爷和伯伯没欺负你吧?”林珺一鼓劲儿,把女儿抱了起来。
俩崽一起,捧着所有的财产,望着老妈。
“大白,这是你给那条狗取的名字吧。”林珺笑着说。
林珺点头:“想。”她都快好奇死了。
其实这时法典和半夏还没走远。
“是啊,虽然比不上小民小宪和小北,但孩子确实不错,他要能当个民警,肯定是个好民警,有热血,还有正义嘛。”李部长说。
已经五天了,林悯居然丝毫都不知道。
难不成真是贴他身上了,而林悯,难道就不换衣服,不洗澡的吗。
顾鸿和李部长同时大惊失色。
……
是的,它将大摇大摆驶入南海,其理由是,自己在行驶过程中不小心迷航了。
而窃听,根据窃听器的收声能力,是有个波段范围的。
不,他比杨过还白,还帅气。
法典是有点狂的,一狂就容易刹不住车,小伙子嘿嘿一笑:“你猜。”
法典在给狗狗冲头,半夏在给它捂眼睛,男孩先给了妹妹一个眼色,然后才说:“妈,我当然可以告诉你那东西到底在哪儿,但我有个条件。”
顾谨教法典的是,让他把窃听器装到林悯的办公桌下面,以及床头柜的地方。
李部长思考一番,交待说:“趁着窃听器还没被发觉,尽可能多的窃听消息吧,因为这于我们非常重要。”
顾鸿说:“这一年多东海市发生的事情,可以映射未来二十年,国家的发展,我会权衡各方,好好来写这份规划的。”
而且就算法典把窃听器贴在他的皮带上,或者皮鞋上,他换衣服换鞋子,那信号还是会丢的呀。
刚才他们不是还说法典被围着,完全找不到可下手的机会嘛。
半夏也说:“妈妈,求求啦,去问一下嘛。”
可怜的二黑,则被法典一只手压在水盆里,动弹不得。
她知道半夏特别喜欢秋田犬,也特别想要它。
半夏是被保镖推出门的,她一直在挥手,狗狗也追她,在不停的在呜呜咽咽。
可他咋就气呼呼的呢,而且他拎着拳头,眼看就要朝着点点哥哥揍下去啦!
俩兄妹经过海军军医院的医研中心时,顾谨的车就在路旁等着。
“你帮半夏把秋田犬买回来,好不好?”法典说:“算我求你了。”
反间处的同志说:“放心吧首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进来个穿着一身白衣,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大小伙子。
林珺本是个不关心国事,只搞企业,搞经营的人,这回却出奇的好奇,她的傻小子,明明进了林悯家后连屋子都没进,他到底是把窃听器藏哪了?
至于是真迷航还是假迷航,就只有红国人自己知道了。
“你说。”林珺说着,掏出手帕,帮女儿揩了揩额头上的汗。
他目标明确,直奔法典,好一招擒拿手,把法典拎起来再一个甩身,摁到了墙上。
但法典居然说:“谁说我失败了,窃听器,我已经装进去了。”
半夏看妈妈在车旁,飞奔过去,跳起来要妈妈抱:“妈妈。”
甭看半夏小,但她是个小富婆喔。
也不怪半夏最爱他,林珺跟他相比,于女儿的爱,始终还是不够纯粹。
他要在外面的花园里跟儿子聊天,窃听器就收不到声音了。
本来这些钱她准备攒来给二哥买粮食放大器的,但现在,她决定让二哥再苦一阵子,饿一阵子,先用这笔钱来买狗狗。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这个信号是可移动,而且收声效果非常好,我们可以听到林悯的走路,咳喘,甚至他上厕所冲马桶,我们都能收到声音,所以我们认为……”反间部的同志顿了一会儿,说:“他可能把窃听器,装林悯身上了。”
而通过监听,终于,反间部门获得了重要的情报。
所以虽然听说法典把窃听器装进去了,但因为没人知道他是放哪儿了,大家在惊喜之余,也悬着心,认为那颗窃听器不久就会阵亡。
半夏想了想,说:“爷爷有点凶,但伯伯特别可爱。”努力的给林珺形容:“大白可聪明了,可会玩球,捡球了。”
法典自始至终在院子里,连屋子都没进,而且一直有四个保镖盯着他,可他非但把窃听器装上了,而且收声特别厉害,反间部门调好信号后,收到的声音,居然是林悯在地下室里,跟儿子小林阿西聊天的声音。
一看妹妹拿出了压箱底的钱,法典把他攒的,整整120元零花钱也拿出来了。
李部长猛的抬头,正好对上顾鸿两只瞪大的眼珠子。
和顾鸿相视笑了会儿,他说:“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巡回检察组的提案,就先由您来撰述,写好之后,咱们再做最终决议。”
顾鸿也笑着说:“法典是笨了点,但最近听说考试成绩还可以,他自己呢,对公安工作非常感兴趣,既然不够敏锐,就不当兵了,以后考个公安方面的专业,在基层当个民警,也很不错的。”
他穿的是白色的海军军装,皮肤还是那么白,眉眼还跟杨过一模一样。
当然,如果半夏跟她提要求,闹她,她会去问问小林阿西,卖不卖狗的。
去年春节,她收了整整2700块的压岁钱呢。
据说大概在这半个月内核潜艇就要来了,而它来的理由也特别清奇:迷航。
这不,这天正好收到小宪打电话,说要回国的消息,林珺越想越觉得蹊跷,就对正在给二黑洗澡的法典说:“点点,你跟妈妈说说呗,那个东西,你到底是放哪里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是法典跟她提这个要求。
能为之执笔,顾鸿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当然,每一个字,肯定都会慎之又慎。
他走路,抽烟,点火的声音都无比清晰,但是大家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这个窃听器离林悯太近了,所有人都认为它第二天就会被发现。
于是俩孩子一起蹲在地上,笑的乖乖巧巧,还在等着。
虽然看得出来半夏特别喜欢那条狗,但林珺还是绕开了这个话题。
当然,那都是大人们的事,跟半夏和法典没有关系啦。
在所有人看来,他的任务失败了。
他问顾鸿,顾鸿哪能知道。
而随着核潜艇要来,李部长一个电话,就要把他的小伙计,顾宪同志从红国给召回来,共同商量,该怎么盘那艇核潜艇了。
法典抬头一笑:“想知道?”
保镖们还好,但林悯特别烦这条狗,待半夏和法典出门,他一脚就踹了过去,把秋田犬踹了老远,恶声恶气的对小林阿西说:“早点把这东西处理掉!”
半夏如今最要紧的事,依然是努力学习,练字儿练拼音,争取一举考上实验小学。
这件事,因为牵涉到了核潜艇,是由李部长一手督办的。
其实她这语气,就是想要那条狗了。
这一身鲜艳的白,可真够惹人眼球的。
进门,他先摘帽子,摘了帽子挂到衣勾上。
可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惊爆所有人的眼球。
从今天开始,林悯就被全方位的窃听啦。
……
半夏和林珺同时回头,一看,傻眼了。
而就在这时,家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林悯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法典把窃听器装他身上他都没察觉。
上了车,她对儿子说:“事儿没办成也别灰心,这个国家不止你一个人,你办不成没关系,海军部队有几十万人呢,他们会想办法的。”
话说,顾谨能猜到儿子把窃听器装哪了,但儿子不想说,他照顾儿子的面子,也就不往外说,反间部门的人经过观察,肯定也知道到底在哪儿了,但这事事关机密,大家也不会往外说的。
可是并没有。
林珺一愣。
半夏点头,故意说:“妈妈,你没觉得大白和二黑好像一对亲兄弟吗?”
所以反间部门的人没有跟顾谨接头就走了,回去商量别的法子了。
既然儿子说窃听器已经装出去了,那就得让反间部门的战士们调频,找波段,开始窃听。
这不顾民吗?
顾谨没时间跟儿子玩闹,也不猜东西到底在哪儿,当场一个电话拔了出去。
“那咱们就东海市再见。”李部长说完,又问顾鸿:“你说法典那小子到底把窃听器装哪儿了?你认为那个窃听器,它能存活几天?”
但这也只能保证,林悯在办公室和卧室聊在的时候,能收到声音。
然后它就会停泊在南海,各种探测,挑衅,试图要挑起战争。
这就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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