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军的野战军的性质,就不像关宁军或者大同军之类的军队,没有防区,也就意味着没有稳定的基地。
特别是兵源补充,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扩大部队人数是刘明遇现在最想解决的问题。
但,并不是重要的问题。
主要的问题是,要成立一个合理的制度。
建奴取得的战绩,看着非常彪悍,然而,刘明遇在调查之后发现,这简直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皇太极率领建奴五万余精锐部队,自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七日,攻克大安口、洪山口以及龙井关。
长城防线共有十五座关城则是由于守将投降,其麾下的将士也跟着投降,这种投降,也包裹遵化城的失陷,清河、三河、蓟州、通州等,可以说,在崇祯二年这场战争中,建奴直接攻下来的城池和关口,仅仅占了他们取得部总城池和关口的三分之一略低。
大部分守将则是因为早被建奴腐蚀,拉下水的败类。这样的将领可以凭借一已之念,改旗易帜,也有可能另投他人。
人性,根本就经不起试探。
所谓的忠诚,就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用一句不客气的话说,某人要老程这只手,只要价钱够,不用别人动手,我直接砍下来送过去。
明军将领的收入低,官员的收入也低,拉拢他们的成本并不算高,所以,刘明遇思来想去,决定成立天字局的监督制度。
监督制度,其实也不算是刘明遇独创,而是历史传统。一般无非是武将监军,宦官监军,文官监军。
当然,监军会被所有的士兵们敌视,而且不利于开展工作,那就换一个名目,比如说指导员,或是教导员。
监军,建立在哨上。
每一个哨,就有一名指导,一个司,则下辖六个哨,则有六名指导,这六名指导,有一名直属上司,则是教导员。
然而问题是,天字局没有后世的军衔制度,如果让士兵们知道,谁大谁小,这么以来,刘明遇必须在军队中实施军事军衔制度。
可是明朝并没有一套完善的军衔制度可以让刘明遇直接使用,不是没有,而是没有办法使用,首先他这个千总,在明朝朝廷的官制中,仅仅是正六品,可是,他却成了朝廷正四品的广威将军。
“孙长庚!”
“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孙长庚准备好了。
孙长庚将一叠空白黄纸,放在刘明遇面前,这黄纸,上用毛笔写着,兹任命空格某某,姓谁名谁,哪里人氏为什么官职。
刘明遇可没有权力给麾下的军官把总以下的官职,于是他自己设立了一套,这一套制度作为领取俸禄的标准。
“天雄军是一个独特的部队,天字局也是独特的局!”
刘明遇接着道:“本千总决定给予你们这些军官授衔,各司各哨的队长,统一授予陪戎校尉秩从九品上,副队长为陪戎副尉,秩从九品下。但是,陪戎校尉或陪戎副尉只是起点,我们在战斗中,有的人立功了,可是咱们天字局只是一个局,编制有限,这样以来,那怎么办呢?朝廷的制度就是这样,本千总也没有办法,可是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就会伤害将士们的积极性,这是非常不可取的,所以,根据历来战功,本千总决定给予尔等晋升军衔。”
听到这话,这些军官们有些激动。
“什么是军衔呢?军衔不跟着职务走,但是跟着津贴走,咱们天字局的兄弟都清楚本千千总的为人,其他部队有吃空额、喝兵血的习惯,在咱们天字局,这个现象是严格杜绝的。但是,本千总不会亏待兄弟们,只要是陪戎校尉级别,每个月补偿五钱银子,陪戎副尉则是三钱银子。一年下来,哪怕最少也有三两六钱银子,或者六两银子。想多挣钱,那就多立功!”
在从九品之上,则正八品下阶的御侮副尉,接着是从八品上阶的御侮校尉,每增阶一级,则增加两钱银子,同样是队长,正八品上阶的宣节校尉,则比从九品上阶的陪戎校尉多拿六钱银子每个月。
在孙长庚的登记的军功中,军衔最高的则是因伤还在医护司伤兵营的刘永顺,他被直接授予正六品上阶昭武校尉,则第二司马成功则为从六品上阶的振威校尉。战功最少的反而是刘富贵这个军务司把总,他则授予致果校尉。
这是把总级别的起始点,同时哨长级别的起点正八品宣节校尉。
刘明遇一口气给十个坐司把总授予振威校尉以下二百二十七个队长以上级别的军衔,参照的则是唐朝武散官。
另外就是,随着这次授衔,各司把总都发现自己多了六个兵,不对,是六名军官,每个哨增设一名指导员的岗位,与哨长同级,比副哨长要高,起始军衔授予正八品上阶宣节校尉。
这次调动的指导员,大都是从军法司调出来的,步兵司下辖六个哨,则是六名指导员,到了坐司级,则称为教导员,起始授衔是正七品致果校尉,从副把总要高,与把总级别相等。
经过半天的会议,这个会议内容有点多,天字局除了授予的军衔,也正式成立了侦察司,侦察司与步兵司一样,下辖六个哨。
坐司把总赵元清。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作为军法司的把总孙长庚有点不爽,天字局从军法司抽了十个教导员,以及五十七名指导员,一下子抽了军法司将近七十人。
这是刘明遇为了防止部队军官被人收买,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投敌叛变,就算有把总想要投敌,把负责监督坐司的教导员干掉,一样没有办法叛变。
因为下面还有六名指导员,指导员和教导员一名士兵要担任队长或者一个队长想要升为哨长的职务,需要把总提名,指导员对其进行审核并最终向自己的上级教导员提交审核意见报告,教导员根据指导员的审核意见报告批复局级督护的任命,或者通过,或者否决,而教导员本人则要对此决定承担责任。
同样,一位哨长要提拔一位队正,也要走一遍相应的程序,只不过这项任命的最终批复权在上级教导员那里。
没有财权,没有人事权,军官只能是一名军官,而不能成为兵头,也无法在刘明遇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或者说阳奉阴违。
这个制度也不是死的,在特殊情况下,比如说战斗进行当中,军事主官哨长需要临时任命一位指挥官,不需报上级监军既教导员批复,只需取得同级监军军官指导员同意即可当即任命,该项任命只需要在战后向上级监军部门报备补行手续即可。在报备之前,该对象将以检校官名义担任该指挥任务。
刘明遇在自己的局,设立指导员、教导员的管理部门,既录事参军。
目前,录事参军的人选问题,刘明遇还没有考虑好,肯定需要心腹前来担任。
在设立指导员、教导员以后,对于第五司这个炮兵司也进行了微调。首先,红夷大炮不像佛郎机炮,一个队可以伺候两门佛郎机子母炮,可是,一个队仅仅可以伺候一门红夷大炮。
这样以来,炮兵司下辖的六个哨,有一个哨进行了拆分,同时补充人手,增加一个辎重哨。
这样以来,第五司反而成了全局十个司中辖哨最多的一个司,共计七个哨。
最后,刘明遇准备成立三个新兵司,一个教导司,共计四个步兵司,新兵司,与战兵司编制一样,这让孙长庚心中更酸了,他的一个军法司又被抽了四个教导员,二十四名指导员,两个哨没了。
在会议结束,刘明遇让各司把总、哨长返回各司进行开会,独自留下所有,共计十四名教导员,八十一名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