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帕米拉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响。
懵了!
放长假?
她不傻。
这哪里是什么放长假?
这就差点直说,你被公司辞退了。
补贴,就两千。
爱要不要。
自己要被辞退了?
帕米拉想到这里心里一酸,眼泪吧嗒掉在了手背上,双手捏着裙子,攥的很紧。
我为了能留在公司,都不愿意和你摊牌。
而你现在要把我赶走。
自己的经纪人联系其他团队,她在一周前就知道了。
但是她觉得,自己的经纪人多一个艺人,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甚至她觉得应该怪自己没本事,才拖累了别人。
直到别人转发给她经纪人在私密群里的发言,她才知道。
她一直以为的姐妹,闺蜜。
什么事情都和她分享,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的那个人。
在背后称她为傻子,提款机。
甚至第一次接触她,还是因为这个经纪人的男朋友对她感兴趣,让她偷拍她的照片。
当时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犹豫,纠结,担心,害怕。
她从来没有这么相信过一个人。
但是这种背叛像是伤口撒盐一般。
那些截图内的话,她记得很清楚。
经纪人像是解放了自我,在群里肆无忌惮的放言。
【姐妹们,我找到下家了,这两天就去大团队,现在那傻子没钱了,她也榨不出多少油水了,直接走人】
【说真的,那傻子真的好骗,只要给她一点关心,就把你当成亲人,哈哈,上个月,我跟她说,我永远支持她,不要放弃,那傻子第二天就给我买了一个两万块的包,后来我看到那傻子在出租屋里吃泡面,笑死】
【不过那傻子确实挺好看的,我男朋友每次都跟我说让我偷拍她照片,我就不给他拍,她的房子钥匙,都在我这,我男朋友不知道,我故意没跟他说,不然他老惦记着】
【昨晚我男朋友还跟我说,想玩点不一样的,让我问她愿不愿意,别看她啥都不懂,思想老传统了,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他也可以死心了】
【姐妹们,谁知道哪里能买到安眠药,药店要开证明,我买不了,我男朋友知道她要走,想跟我分手】
而下面的则是其他人给她出的主意,有人说买药没用,去酒吧,酒吧乱,到时候都醉了,谁认识谁?
还有人说要注意清理证据,别留下证据。
看着里面给她出谋划策的那些人,帮她想办法骗取信任,让她喝酒,想方设法把她灌醉,甚至事后的处理,都面面俱到,即使看过,她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骗。
这还是里面的一个经纪人实在看不下去,才截图发给她,提醒她小心。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经纪人在背后想要坑害她,她还是忍了下来,不想摊牌。
她不想离开公司。
真的不想放弃唱歌的梦想。
“拉拉,别伤心,晚上我带你去零点酒吧放松放松,到时候,我们几个朋友聚一聚,想当初,我也是在酒吧驻唱遇到你的。”
帕米拉红着眼,满眼失望地看着经纪人,“有谁?是不是要叫上你男朋友?然后把我灌醉。”
我都已经这样了。
你还没放过我。
她还抱有一丝幻想,也许是经纪人口嗨,也许她只是和朋友开开玩笑。
但是,当她真的说要带她去酒吧,和那名经纪人给自己的截屏中,酒吧名字一致的时候,她彻底的失望了。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我又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经纪人眼里闪过一丝古怪,“你怎么了,拉拉,是不是病了。”
帕米拉红着脸,梗着脖子,“不要叫我拉拉,我叫帕米拉,还有,你背后说我的话,我都知道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心。”
“你是不是听人胡说什么了,拉拉。”
帕米拉拿出手机,亮出证据,“还要别人胡说吗?你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
经纪人看到事情被拆穿,脸上一冷。
“知道了?不过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样,反正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最多当个酒吧驻唱,还想当歌星?你说你除了一张脸,你还有什么?嗓子都不行,你现在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老实跟你说吧,公司早就想把你辞了,要不是我在公司里保着你,给你资源,你早几个月前就滚蛋了,你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你现在的底气都是我给你的,知道吗?还跟我翻脸,你有资格吗?”
“你还有钱吗?”
帕米拉咬着嘴唇,经纪人轻笑着,“你还别不服,就你这样,没了我,出去,能干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对,我就是看不起你,我就是把你当傻子,每天在你面前装样子,装的我都快要吐了,你还真以为你是天才,就你这样的,我大街上扔块板砖,都能砸死十几个。”
经纪人瞥了眼帕米拉,站起来抱着肩膀,“拿着钱赶紧滚吧,两千块,出去卖都不值这个价!”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帕米拉感觉脑袋像是蒸汽机似的嗡嗡响。
她性子懦弱,很少与人争吵,更别说骂人了。
憋了半天,小脸憋得通红,这才从唇齿中蹦出几个字,“你真混蛋!”
“我不要你的臭钱。”
帕米拉平生第一次生气到失去理智,愤怒地将钱扔到经纪人的身上,然后跑了出去。
倔强,是她最后的尊严。
经纪人拿着钱,轻蔑地笑了笑,不要也好,都是我的。
帕米拉跑出公司,哭着离开。
此刻的她有些懵,脑袋里如同浆糊。
跑了很远,到了她不认识的地方,她的脑袋才清醒一些。
后悔,难过,悲伤。
复杂的感情纠缠在一起,我该怎么办,真的要放弃吗?
该回家吗?
可是我就这样回去,我什么都没有,名没有,钱没有,上次给经济人买包,到现在还欠着信用卡。
该继续下去吗?
我现在嗓子不行了,唱不了歌。
我现在脑子很乱,写不出歌曲。
我好没用,呜呜,她说的对,我离开她,什么都不会。
我,我该怎么做。
失魂落魄的帕米拉,迷茫的走着,眼前一片模糊,接着,一脚踩空,踩到路牙石上,脚崴了。
人向前一滑,跪在地上,手按在一块水潭里,弄了一身脏水。
膝盖更是磕在地上,磨掉一层皮,血肉模糊。
“你你没事吧?”有人说话。
旁边有人接茬,“我们的车到了,咱们先去公司?”
“我呜呜”
电话铃声响起。
帕米拉茫然的接听电话,电话那头,“帕妹,你爹进医院了,和人家车撞了,断了两根肋骨,医生说就差一厘米,就戳到心脏了。”
帕米拉的脸色一白,脑子懵了。
无助的她哭了。
为什么?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今天被辞退,爸爸又进了医院,就连在路上,连块臭石头都欺负我。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