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那样做的话,高恒宁愿花钱买肥料。
高恒甚至做好了买完肥料就没钱吃饭的准备,大不了去找大漠金融公司那样的势力,来一次民间借贷。
反正只要西瓜成熟就有钱还债了,至于债务一次性还不干净,那就以后慢慢还,有小草帽在,他就算卖技术也能卖出个世界首富。
也许是看到了高恒脸色的变化,小草帽连忙解释道。
【甘州和蒙州接壤,两地境内都有大量牧场,宿主可以从这里获取天然肥料。】
听到这话,高恒的脸色才缓和不少,心想这还差不多。
可等到上路了,踏上寻找牧场的路程时,高恒却发现这实在是一件难事。
甘州和蒙州境内人烟稀少,两地加在一起只有两种颜色,黄的是裸露的沙土地,绿的是草原。
在这种环境下,高恒很快就迷路了,虽然甘州、蒙州境内有大量公路,可惜没什么用,牧场和农场不一样,只要有草,天下之大都可为牧场,而且牧民们喜欢轮牧,在这片地方放牧一段时间,再去另一个地方放牧一段时间,不至于让草场退化。
为了寻找牧场,高恒只好在沙地和草原上驱车前进。
就在高恒在茫茫无垠的草原上寻找牧场,不知道开了几百公里时,那辆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二手皮卡车终于不堪重任,在草地上抛锚了。
“艹,我也太倒霉了吧。”
汽车抛锚也就算了,高恒竟发现自己手机也没信号了。
“小草帽,手机没信号了,你有办法吗?”高恒问道。
【抱歉宿主,我是农业全能发展助手,我在被制造出来时就没有被输入有关信息技术的科技和数据。】
“真是天……”高恒刚想扬天长叹,却发现远处有一骑正向自己奔来,心知自己获救的机会来了,高恒连忙改口道。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阿克绍是一户牧民的户主,家里有一片不大不小的草原,蓄养了牛羊马匹三四千头,在这蒙州大草原上算是个小牧场主。
这天他正骑马寻找丢失的羔羊时,却忽然发现一辆抛锚的汽车,还有一个倒霉的家伙。
坐在阿克绍的背后,高恒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不是阿克绍骑马救下自己,恐怕今天晚上自己将凶多吉少,夜晚的蒙州冷的可怕,听说还有草原狼会在午夜出来觅食。
“兄弟,多谢相救,日后若有用的上的地方,但说无妨。”高恒一脸感激地对阿克绍说。
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阿克绍却完全不领他的情,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既然你把我当朋友,就不要说报恩的话,为了朋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前面就是我家的牧场了,天色已晚,请你去我家的帐篷里歇一歇吧。”
听到这话,高恒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动。
阿克绍家是蒙州本地人,住着整个大草原上随处可见的大帐篷,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游牧的牧场主。
“多谢。”从阿克绍的妻子手中接过一杯马奶酒,高恒匆匆道谢一句,便一饮而尽。
开了几百公里的车,从甘州一路开到蒙州,高恒浑身上下疲劳到了极点。
就在高恒以为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会儿时,却没想到阿克绍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高兄弟,好酒量啊,这马奶酒的度数可不低,你竟然能一饮而尽。”阿克绍脸上充满了惊喜,他决定今晚和高恒喝个不醉不休。
草原上人烟稀少,除了家人外,很少能见到其他人,因此每逢外人到来,阿克绍都非常热情好客。
“今天晚上我要和你喝个不醉不归。”
“你放心,我阿克绍家别的不多,马奶酒和烤肉却能管够。”阿克绍憨笑道。
看到这个热情好客的草原汉子,高恒的心颇有些感动,可一想到自己要尽早回到农场,给农田播撒肥料,便打算拒绝阿克绍的提议。
“阿克绍大哥,我是甘州的农场主,最近刚刚春播,地里的活还很多,恐怕我不能和你喝个尽兴了。”高恒带着歉意说道。
听到这话,阿克绍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气氛陷入了僵局,好在这时一个小男孩忽然闯入,打破了这僵局。
“阿爸,奶奶又把羊屎蛋、马粪收集到一起了。”
“咱们家又不缺燃料,你奶奶总搞这些东西做什么。”阿克绍怒了,觉得在客人面前有些丢脸。
“抱歉高兄弟,我去处理一下家务事。”阿克绍冲高恒拱手道,随即便走出了帐篷。
听到马粪、羊屎蛋,疲惫的高恒瞬间清醒过来,他大老远地开车过来,为的不就是这些天然肥料吗。
没有征求阿克绍的同意,高恒就跟了上去,他想要看看阿克绍家有多少天然肥料,如果数量足够多的话,或许他此行的目的就能达成一半了。
另一半就是如何将这些东西运回位于张掖郡叶止县的高氏牧场,然后将其播撒在田地里。
阿克绍的母亲是叶丽塞,一位老蒙州人,或许是出于习惯,又或者是为了保存传统,她一直以来有收集牲畜粪便的习惯。
这一行为在大草原上可谓历史悠久,或许比蒙州、甘州的历史还要悠久。
在草原上生活的人们缺少木材,无论是制作任何东西的木材,几乎都需要从其他地方进口,自然木材在草原上价格十分昂贵。
所以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们一直习惯收集牲畜粪便作为燃料,虽然味道大了点,可毕竟不要钱不是。
用木材作为燃料,这种事在历史上只有奢侈无度的蒙州王公们才干得出来。
当然,步入现代,有天燃气和燃油在,蒙州人再也不需要用粪便作为燃料了,可某些像阿克绍母亲这样的老蒙州人,仍然保留着这一习惯。
高恒一走出帐篷就看到阿克绍在抱怨他母亲的行为。
“我们不缺燃料,您没必要再捡这些臭烘烘的粪便了,费力又不讨好。”
对于自己的母亲,阿克绍满脸的无奈,这位老人总抱着传统的思想,和中原的农村老太太一样,觉得遍地都是宝,什么木枝、树叶、粪便,见到了就要捡回家,非把家里搞得乱哄哄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