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阙看着女孩向自己扑来,心中恐惧的同时,源力瞬间汹涌而出,只见密室凌虐的惨不忍睹,连打坐用的床榻,也被寸寸撕裂。
但女童丝毫不惧,她身躯掠过吴若甫布下的封印,来到无阙面前,然后手掌绽放出一抹血光,宛如一只眼睛,出现在其手心。
无阙强行镇定下来,而后抬拳向着女孩扫去,他身躯流露着玉质光辉,像是一块待雕琢的璞玉,全身上下透着灵韵。
无阙的身躯,已经达到玉骨金身境后期,只要能将其打磨至无暇,便能迈入宝体境。
女孩诡异一笑,然后用手在眼前一挥,突然,密室中攀满裂缝,仔细看时,才发现是树根。
无阙拳头扫在了她头颅上,奈何其身法诡异,女孩陡然间变换位置,只留下一抹残影。
无阙想要收拳回撤,但树根瞬间将他缠绕,将其包裹成了一个大茧。
无阙在茧里面,动弹不得,他身遂即浮现出纯阳之火,火威焚烧江煮海,岂是这妖邪之物,可阻挡的,转瞬间,大茧成烬,飘洒下尘灰。
两人试探性的过了一招,无阙立即判断出这个女孩的修为比他高,但自己的纯阳之火,正好也克制着她,两人彼此间忌惮,倒也没有,打的你死我活起来。
“哥哥,记得帮妹妹找娃娃哦”!
女孩见奈何无阙不得,便留下一语离开,但正好这幕被赶回来的吴若甫看见。
他表情惊恐,灵变后期修为,遽然爆发,廊道上传出潮鸣电掣声,差点将无阙给掀飞。
而那女孩身法鬼魅,七横八纵后,便消失在了廊道尽头。
吴若甫侧身看向无阙,见其布下的封印已被破除,而当事人却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这让他联想到,那个身影是不是帮凶,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赊刀人不止两个,甚至更多?
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吴若甫已认定这个事实,面前的这个人,定是赊刀人中的一员,所以他攻势调转,向着无阙杀来。
境界上的优势,让其杀无阙易如反掌,但这个少年岂会轻易认命。
无阙看着巨手横空拍来,情急之下出声道!
“我能找出赊刀人,不然你们都得死”?
话落!那崩灭而来的手,在离他头颅,还剩三尺的位置停下,若无阙再慢半拍,定是脑浆四溅的下场。
“你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赊刀人,还有刚刚那个是不是你的同伙,她在别的密室杀人,就是想要将我引走,好来搭救你”。
吴若甫睥视着无阙,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非也,那妖孽是来杀我的”。
“它为什么会偏偏选择你,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你杀死的那个红衣人,又是怎么回事”。
“杀死那个红衣人是意外,但这次妖孽像是故意来找我的,难道是它察觉到了什么,或者存在什么目的”。
“这不足以成为你免死的理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服我”。
吴若甫显然是不买账,他看着无阙,气势修炼变强。
“红衣人的出现,是它刻意为之,其目的是想让我们产生猜忌,然后放松警惕,将目光看向我,这样它就可以继续杀戮”。
无阙的话,让吴若甫眉头紧皱,看来这凶手的智慧远超常人。
“那照你所说,凶手并没有死,而那红衣人只是替死鬼,那刚刚那具身影又是何物呢”?
无阙思索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我觉得那个女孩也不是凶手的真身,他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并且就在我们这群人当中”。
“那它为何要这样做,我们与它并无恩怨,难不成它是噬杀成瘾的邪魔”?
吴若甫情绪有些激动,他实在搞不懂,凶手这样做的目的。
“或许这只是一场游戏”!
无阙不明白,为何他脑袋会突然间闪出这个词,吴若甫听到后,大骂其是疯子。
倏然,廊道中传来脚步声,只听有一男子呼叫道!
“吴真人你快去看看,甲板上发生了诡异的事”。
吴若甫闻悉,顿时向着甲板外赶去,而无阙也跟在了后面。
此时岑景秀站在栏杆之上,双眼无神的看向天空,他眸子满是血丝,好似碎裂的圆珠,身上流露着死气,像是刚从棺椁中挖出的尸体般。
“那天下着雨,或许是上天用情过深,而难掩自泣,故来轩中,照样是三盅酒,望人群熙攘,何以把家还,不知是意兴阑珊的缘故吗?酒到第三杯时,我以生醉意,脑海之中,也全是她的影子,那时我已情难自拔,所以才用茯眠草将师姐迷晕,然后再将其凌辱,我视她为禁脔,恨不得将其血肉一片片割下,吞进肚子中,与师姐融为一体!是我带她领略巫山云雨,是我将她寸寸凌迟,是我把她心儿摘下”…
岑景秀自顾自的说着,众人听了感到一阵恶心,他竟然把自己的师姐杀了,而且还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当真是禽兽不如。
可就在这时,岑景秀七窍开始流血,不一会他全身就被鲜血染红,气息也断尽,接着掉入了婆凉河中。
吴若甫想要向前将他接住,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岑景秀这诡异的行为,让在场的人无比惶恐。
可此时,又有一人走上栏杆,站在了岑景秀刚才的位置,神情与前者一致,皆是神情恍惚。
那人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说的是他杀了自己的哥哥,然后将嫂嫂霸占…
当其说完后,同样是七窍流血而死,就像是中了诅咒一般。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人群中有人惊慌的大叫道!
但诡异的事情还在继续,不停有人前赴后继的走上栏杆,自述着自己的罪行,他们像是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手操控着。
接连数十个人,葬生在河水之下,是赎罪,还是忏悔,为何要在生命的尽头说出这些话。
众人惊恐的逃回船舱中,但那诅咒就如附骨之疽,死死的缠绕在,罪恶之人的身上。
为什么,明明上一秒还是清醒的人,却在下一秒就变成了傀儡,站在栏杆之上,进行着死亡自述…
没有谁能说的清,这诡异的事,剩下的人就像是观众,目睹着生命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