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拉住小皇帝的袖子,甩了甩:“顾璨,你下去看看,说不定很有意思,反正有我和疯爹陪着呢。”
总之先哄下车再说。
马车停下,这回凉月先下了车,还硬拉着小皇帝走下来。
“这是……宣平侯府?”
小皇帝也瞧见了门口看守的白家军。
“大白将军动作真快。”
小皇帝跟着凉月往前走,大白将军早就瞧见摄政王府的马车了,他走过来给小皇帝行了礼,又低头摸了摸凉月的小脑袋,才摸了一下,手就被无情地打开了。
打人的正是姗姗下车来的顾怀酒,他把闺女的小脑袋护在宽大的袖摆下。
“别给摸乱了,费些心思才梳好的。”
白孤云又倾身上手摸了两下,都被顾怀酒拿手挡住了。
“真的!小酒!我发现你可抠了!”
白孤云不甘心,可顾怀酒把他闺女护得太紧了。
“长得楚楚可怜惹人爱的,怎么还不让人稀罕稀罕?”
白孤云上前两步,凉月还以为他是要和疯爹硬抢了,可白孤云竟然抬手去摸疯爹的头,还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了拍。
“嘿嘿!没有我长得高吧?”
顾怀酒瞪了白孤云两眼,头往后微微缩了缩。
“说正事,不说我走了。”
白孤云悻悻地收回手,把剑扛在肩上,侧过身子让出路来,引着顾怀酒入了府。
白孤云走着,嘴上聊着:“小酒,你直觉还真准,这里面简直可以说是,那个什么词来着?应有尽有?”
“是别有洞天吧?”顾怀酒无奈地纠正道。
“可能是吧?反正是挺大的,大到你想不到它能有多大!”
白孤云平日里在众人面前,还能文邹邹地说几句官话,可到了顾怀酒面前,虽然人家是摄政王,可毕竟是儿时就在一起抓泥巴长大的,所以他从来都不拘小节,粗话俚语都冒出来了。
“走,我带你们参观参观。”
白孤云扯着疯爹往前走,凉月则和小皇帝在后面慢慢跟着。
“小侄女儿,你以前来过宣平侯府上吗?”
小皇帝轻声问。
“不曾来过,宣平侯整日饮酒作乐,疯爹怎么可能带我来这儿。”
凉月查看着侯府的制式,这里比瑞王府还要奢华。
这里是敬怀长公主当年出嫁时先帝为她新建的府宅,规制按公主的规格建,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府中摆设与金银器物,可多是御用之物啊!
长公主早已过世,宣平侯吃穿用度还如此逾制,便不合适了。
可若仅仅是因为宣平侯不知尺度,似乎还不至于出动白家军来封府吧?
“小侄女儿,你看那是什么?”
庭院中央有一高台,高台之上,立着一尊塑像,这塑像足有两丈多高,所塑人像,乃是一高贵妇人,浑身上下皆为金制。
“她是谁?”
小皇帝问完,又立刻反应过来,惊讶地指着金像道:“该不会是,是长公主姑奶奶吧!”
“真豪气啊!”
白孤云掐着腰站在金像之下,他敲了敲金像,冲着顾怀酒竖了个大拇指。
“牛!宣平侯真是太爱他娘了!”
白孤云又拍了拍金像,道:“这么大个儿的东西,你不知道?看不着?你就是太纵容宣平侯,他才愈发放肆!”
顾怀酒并不否认白孤云的斥责。
“还有吗?”
顾怀酒询问了声,抬头扫了眼那金像的脸,便不再多看。
白孤云指着校场的方向,道:“有!相当热闹了!”
前往校场还要路过西园子,园子里有一座三层高的小红塔,红塔现在已经被封了,小红塔外跪着两排穿得桃红柳绿的年轻姑娘。
“宣平侯还真会给自己找乐子!”小皇帝感慨道。
“你不许和他学!”
凉月警告。
白孤云却摆摆手,别有深意地看向了顾怀酒,道:“哪能呢?宣平侯还能有那么好的体格?这些教坊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姑娘,可是宣平侯给咱们王爷备下的乞巧节大礼呢!”
“啧!”
顾怀酒冲着白孤云使眼色,道,“快走!还有正事。”
顾怀酒上前两步,走在了前面!
“呦!这就不好意思了?那个什么清莲你不也没拒绝吗?”
凉月嗅了嗅,也快步往前走。
“怎么了?”
小皇帝很好奇,也不知道她们长得像不像先王妃。
“你闻到了吗?”
凉月又噤着小鼻子嗅了嗅,“好像隔街卖酸汤鱼!醋坛子可能是打碎了!”
“酸汤鱼?”
小皇帝也跟着嗅了嗅,“我怎么没闻到?”
到了校场,小皇帝远远地就冲着穿着一身银色铠甲的少年招手:“糖水儿哥!你怎么也在呀!”
白洞庭见众人来了,立刻带着手下上前行礼。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