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的匕首架在君迟的脖子上,君迟却没有躲。
凉月上下打量了下君迟,他今日穿得倒是素净,那身紫得像茄子似的衣裳终于被他收起来了,一身月白长衫,头发只用浅色发带系了发梢,凉月一开始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就算这样,君迟依旧是个危险的人物。
“小妖主,你就那么想杀了本君吗?”
君迟居然还把脖子往前送了送。
“你的紫烟宫,挡了我的道。”
风缄之前嘱咐过凉月,还不能看动君迟,所以凉月并没有打算要了君迟的性命。
但是如果要灭北狄,就一定得先灭掉紫烟宫。
所以,凉月今日,是绝对不能无功而返的。
“我的紫烟宫,离你们大凌十万八千里,怎么又挡了你的道了?你的道可真够宽的。”
君迟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他坐下来,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叫凉月一度怀疑这个人他是个假的。
任谁家老巢要被人掀了,也不可能这么平静吧?
“小妖主,你想凭一己之力,颠覆我诺大的紫烟宫,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本君放在眼里了?”
“我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过。”
其实凉月有点心虚,她没想到紫烟宫里还藏着这么多的玄机,差点就交待在这儿了。
君迟说:“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对你很感兴趣呀!小妖主。”
君迟摸到凉月的手腕,轻轻挽住。
“不要逞强了,你现在灵力都没有恢复,根本没有胜算。歇一会儿,我给你倒杯茶。”
这也是凉月始料未及的,她把紫烟宫搅和成一锅粥,君迟都不生气?
凉月左顾右盼,发现这个房间竟然是君迟的卧房。
君迟将茶水递给凉月:“喝吧!喝完了再决定要不要杀我。”
君迟坐在凉月身边,他今日和往常很不一样,凉月反倒战战兢兢坐立不安,总觉得君迟有什么阴谋。
“北狄的事,我不会再管了,顾怀酒想怎么样,随他去做就是。”
君迟的话更是叫凉月大跌眼镜,可是接下来的话,更是叫凉月难以置信。
“以后,紫烟宫和轻罗馆,不再是对立的,我君迟,愿意效忠于妖主,做您的人。”
“啊?”
凉月听懵了,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脸蛋。
脸好疼。
不是做梦。
君迟是不是,疯了?
“你在开玩笑吗?”
他肯定是在骗人。
君迟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想再和你做对了,我累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就知道,没有天上白掉下来的馅饼,如果有,肯定是馊的。
君迟伸出了自己的手,摊开手心给凉月。
“我要一样东西,你给了,我便和你站在一边。”
“你立场坚定一点,你这样我一点也不习惯,我有点乱。”
凉月上手掐了下君迟的脸,这人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君迟却自说自话:“把你的手给我。”
“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凉月往后挪了挪,这个君迟不正常。
可是君迟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顾凉月,你记住了,从今以后,我紫烟宫,就归你了。”
君迟松开凉月的手,凉月才发现她手指上多了一个戒指,戒指上带着一块黝黑的宝石。
“我送你出去。”
君迟起身,同时拉起凉月,他走在前面,看不清他是怎么样的神情。
凉月定定地盯着手中的戒指,想着要不要摘下来呢!感觉这戒指有毒。
“你……你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
凉月试探地问他,“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没那么容易,夺舍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君迟走得缓慢,“你现在不信没关系,反正只要你有需要,转一转那个戒指,紫烟宫会来帮你的。”
“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相信。”
凉月说的是实话,君迟之前劣迹累累,怎么可能突然转性了呢?
君迟却不再说话了,他带着凉月到了结界口,指了指外面说:“他们俩在外面呢!”
“哦,那谢谢哈。”
凉月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真是坏事连连。
凉月出了结界,离开之前还特意回头看了君迟的背影一眼。
“他要么是被夺舍了。要么就根本不是君迟。”
凉月嘀咕着,狐疑地走出来,就看到顾北斗和黑影坐在地上,正在打坐运气。
“我出来了。”
凉月坐下来,顾北斗和黑影睁开眼睛,瞧见真的是凉月,立刻欣喜若狂。
“你怎么出来的?你没事吧?那个黑剑人呢?”
顾北斗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凉月都不知道该答哪一个。
“我有点累,想睡会儿。”
凉月指了指身后的紫烟宫,“暂时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