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
崔云灏高兴得奔了进去,正在擦拭桌子的蔡惊鸿见到他,顿时也欣喜不已地握住他的胳膊,笑道:“崔师弟,你真的回来了!”
坐在一旁的段策,却瞥了崔云灏一眼,道:“别高兴的太早,你要拿到第三名,才能免受惩罚。”
崔云灏嘁了一声,道:“冠军是蔡师哥的囊中之物,哪里还轮得到我啊?七日之后才比赛,只要我这些天每日苦练,我有把握能成功。”
“你真的行吗?”段策闻言站起身来,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地问道。
崔云灏尚未回答,蔡惊鸿却摆了摆手,谦虚地笑道:“我真的不想拿第一,第二就可以啦。”
“为什么啊?”崔云灏闻言一愣,急忙追问道。
“哎,一言难尽。”蔡惊鸿突然脸色一黯,情绪有些低落地道:“我弟弟昨日来信,说我娘已经病倒了。”
“噢。”崔云灏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想拿亚军,因为亚军会有三天的休假,你想要回家探亲啊。”
“嗯嗯!”蔡惊鸿点点头,道。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向唐将军请假呢?”崔云灏有些不解地问道。
蔡惊鸿一脸正经地道:“正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我不能无故缺席本次比赛。”
崔云灏道:“可你是事出有因,你娘生病了嘛。”
蔡惊鸿抿着唇,道:“行军受训当以国事为重,假如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一些私事而请假,谁来上沙场杀敌呢?军队不就成了一盘散沙?”
段策却凑过来,对他挤眉弄眼道:“哎呀,我说蔡老弟啊,你只要放慢脚步,拿亚军岂不是易如反掌啊?”
“这不行!”蔡惊鸿立即拒绝,道:“我不可以故意装输,比赛一定要公平。”
崔云灏有些无语地道:“蔡师哥你也真是,说你笨,你还真的跟木头一样。”
又转过头对段策道:“算了,我们别跟他说了,我们练习去吧。”
“好!”段策点点头,随他一起出去了
第二天,蔡惊鸿上街闲逛,凑巧遇见有人当街偷人钱包,刚要追上去,就发现竟然有一位少女比他更快一步地追了上去。
蔡惊鸿见那少女的身手十分了得,轻功更是一绝,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追了上去。
等他追到了一间院子里的时候,就瞧见那名红衫少女已经将小偷给制服了,小偷连连告饶,可少女丝毫不为所动,一脚踩住了他的右手,然后又拿起地上砍柴用的朴刀,就要对着他的胳膊砍下去。
“住手!”蔡惊鸿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匆匆赶了过去,对少女道:“你这样太过分了,居然滥用私刑!”
小偷哭急尿嚎地哀求道:“女侠饶命,别打我,别打我!”
“打你?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吗?”少女听了这话,气得哼了一声,再次高高举起手中的朴刀,就要砍下去。
蔡惊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他已经知道错了,你怎么还不放过他?”
少女瞪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在姑息养奸,妇人之仁!”
说完,就甩开了他的手。
蔡惊鸿见劝不住,便当场与她打了起来。
几个回合之后,蔡惊鸿竟然败下阵来,被她一掌拍倒在地。
少女见刚才那名小偷已经趁机逃走了,怒瞪了从地上爬起来的蔡惊鸿一眼,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钱袋还在他的身上!”
说完,她就回过头,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蔡惊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自己右手手腕流出血来,便对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抱怨道:“太不讲道理了,你个野蛮的丫头!连累得我都受了伤!”
蔡惊鸿自认倒霉,捂着手回到了尚武堂,一进门,崔云灏就迎了上来,见状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啊?”
蔡惊鸿如实相告道:“是个女的弄得。”
“女的?师哥是不是在外头惹上了什么风流债了?”崔云灏笑着打趣道。
蔡惊鸿摇摇头,道:“怎么可能?云灏,你别瞎说了,我是今天在街上碰见一个小偷,我本着惩恶除奸的侠义精神,当然就去追了。”
崔云灏听了,便道:“这么说,就是小偷把你打伤了的?”
蔡惊鸿又摇了摇头,道:“不是,是个凶巴巴又蛮不讲理的女人。她跟我一起去追那个小偷,当她逮到那个小偷的时候,她居然活生生的要把人家的手给砍断了。”
“哇,这么凶残啊?”崔云灏听了,不禁吃了一惊。
“是啊,所以我肯定要阻止她了。她不服气,于是就向我动手,后来我的手流血,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说呢,好男不跟女斗。尤其是那些奇形怪状的丑女人呐。”
蔡惊鸿闻言,一本正经地道:“她长得倒是不丑,武功又很高强,就是脾气差了点儿。”
崔云灏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回宿舍吧,我帮你擦点药膏。”
而另一边,红衫少女追丢了小偷后,就转身回家去了,不料在路上竟然瞧见之前被小偷偷走钱袋的那位白衣少女,一个人站在河边,下一瞬突然就跳进河里自寻短见。
红衫少女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冲了过去,跳入河中,将她给救上岸后,又带回了自己家中。
“来,喝杯茶暖暖身子。”上官鹦儿端来一盏热茶,递给了坐在桌子前的白衣少女,关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什么要跳河,自寻短见呢?”
白衣少女黯然神伤道:“痴心错付,错爱薄幸郎。”
上官鹦儿叹道:“你真傻啊,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为了一个男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值得吗?凭你的姿色,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
白衣少女低着头,道:“我盗取家中钱财,然后跟着他远走高飞,可是我万万没想到”
她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上官鹦儿却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接着她的话头,道:“他是不是不但骗色,而且骗财?”
白衣少女微微点头,一脸哀伤地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抛弃了我,我又没脸回家见我父母。除了死,你说我还能做什么呢?”
上官鹦儿站了起来,道:“你别再犯傻了,天下男人皆薄幸。为了他了却残生值得吗?他拿着钱去逍遥快活,你却投河自尽,那个薄情郎,他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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