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里,亚迪枕着手、躺在床上,觉着自己应该激动。
三万六教廷币+36点神恩券卖了200点神恩券,赚大了。
一次交易就相当于净赚37万教廷币,圣都的普通白领一年也未必能赚到这么多钱。
闪闪发光的发财之路啊。
可亚迪激动不起来。
摩挲着表面光滑的黑卡,‘这张卡值多少钱?’
没法估价。
200点神恩券跟这张黑黢黢的卡片比起来,一分都不值。
这张卡到底代表什么身份?
在恶龙与玫瑰花俱乐部,他几次都想问问女领班或者杰夫,到底还是忍住了。
不然太特么假了。
但超高规格的优惠待遇以及女领班或杰夫毕恭毕敬的态度,让亚迪找到一种“当上教皇了”的感觉。
有点夸张。
最高级的魔金贵宾,枢机大主教也不过如此吧。
亚迪把黑卡塞进双肩包,想想不放心又拿出来,左思右想觉着放哪儿都容易丢,最后想起一个地方。
把黑卡塞进了内裤上的小兜里。
这个小兜是姨妈给亲手给他缝的,每条内裤上都有;至于作用吗,当然是放大票的。
最重要的东西一起保管才安心。
又拿起那张面具。
很软很薄,往脸上放有种清凉的感觉,却没有什么负担感;照镜子,面具消失了,相貌却没什么变化。
琢磨了一会儿他懂了,这是用灵性控制面部变化的,包括头发。
终于能变丑了。
接着又考虑下一个问题,怎么还泰德的钱。
去恶龙与玫瑰花俱乐部的时候就打算交易也可以使用教廷币,但到了那里发现没有人提教廷币,也就没好意思。
但欠泰德的四万块钱还不上。
‘干脆还神恩券。’
泰德一定不会拒收,而且会很高兴。
抬头看挂钟,已经是后半夜了。
时间还早,亚迪开始学习,继续钻研第三种符咒-钢甲盾牌。
这是一种防御性符咒,设计图结构倒是比前两种还要复杂一些。
一直到天边放亮,他才进入正念冥想。
转天早上,在街边公用电话亭里给泰德打了个电话,往学校走时他笑着摇头。
泰德还真是潇洒。
那个家伙还没起床呢,电话里至少传来两个女孩儿慵懒的声音,似乎在为被电话吵醒表达不满。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不管是人族的人生还是半巨人族的人生。
脑海里不由出现泰德变身时的画面,他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是同比例放大的话,“咦……”,扫了眼路边腿粗的铁柱子。
恐怖啊。
估计两个女孩儿活不下来。
在某些方面,人族跟非凡种族还真没有可比性。
脑子里胡思乱想,亚迪走的很快。
伊莉娅老师的课绝对不能迟到。
那可是一堂美不胜收的《真理术式初等应用》课。
真理术式是指以纯灵性构建术式,不涉及任何外物的阵列,最典型的应用范围就是在医学上。
贝蒂和艾琳使用的真理·肿痛消除,以及莫莉医生使用的真理·纯净激流都属于这个范畴。
其实对于亚迪来讲没什么用,除了学分。
但他依然学的很认真。
主要是老师好看。
真理与炼金基础及应用专业类似于上一世的计算机及其应用,号称万金油,什么都学一点、什么都学不深。
本科毕业屁用都没有,必须自选一个主攻方向自学,然后报考这一方向的研究生。
亚迪给自己选择的方向是炼金阵列学和符咒学。
一来方便信仰之灵能力的发挥,二来也赚钱。
至于导师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有阿布纳在,报考别的导师是对教父的侮辱。
当然阿布纳教授现在已经不带学生了,老头儿毕竟102岁了,教子这个身份就足够用。
老头儿早说过,“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有这么粗一根金大腿可抱,还用报考别的导师吗。
硕士或博士学位什么的也无需考虑,到时候挂在校里某位导师名下就可以。
人家愿意吗?
乐死他。
那是给导师面子。
全大陆真理炼金领域的各路大佬中有一大半都是阿布纳教授的学生,但不是教子,比如那位炼金机械工程学院的院长席迪尔教授。
真论起来,席迪尔教授还要叫自己一声“师兄”呢。
咱是亲传,他是门下。
1对1辅导跟1对多补课能一样吗?
此时的亚迪就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接受1对1辅导。
“你这个阵列很有意思。”
阿布纳指点着设计草图,“有很多人研究过神术阵列和炼金阵列的结合,初级应用还可以,深度融合就会出现很多问题,但你构建的这个阵列很简单却很实用。”
“相当于用神术当笼子,用炼金当门锁,非常奇妙的想法。”
阿布纳连连点头,拿起绘图笔,“我来解析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有效。”
亚迪边看边记,不时提问,学的非常认真。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阿布纳放下笔,捋着长长大胡子,“亚迪,你有可能开辟一个新领域,给我也带来了灵感。”
“您太过奖了,这不是我的功劳。”
亚迪表现的很谦虚。
确实不是,这是从封印贝利亚的阵法里提取出来的核心部分。
“休息一会儿吧,别只顾着学习。”
一旁递过来热气腾腾的茶杯,缇娜稀罕地摸了摸亚迪的金发,“红茶加牛奶、果汁、糖还有热巧克力,奶奶开辟的新领域,快尝尝。”
亚迪喝了一口,连连称赞,“好好喝!”
确实很好喝。
缇娜奶奶开心的笑了。
阿布纳教授也笑了,一副老怀安慰的样子。
趁着奶奶宠、教父心情好,亚迪轻声问道:“教父,有个问题我还想问一问。”
“什么问题?”
“恐惧之母。”
视线在阿布纳的脸上,亚迪没有注意到缇娜奶奶的目光猛地一跳。
“你还是不死心呐。”阿布纳摇头。
上次就说了“不该问的不要问”,没想到亚迪还没有放弃。
“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个名字?”缇娜已瞬间恢复了常态,笑吟吟地问。
这次亚迪没有回避。
“是跟伯恩斯一起出事的那天。”
他恰到好处的低下头,“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在梦里听到过一个难以形容的声音,好像在呼唤、也好像在呢喃,听不清说什么,只记住了两个词。”
“恐惧之母和血月深渊,所以那次我才问教父,恐惧之母是什么。”
把一切推到梦里就好解释了。
无从查证,还不担任何责任。
然而亚迪却发现,阿布纳教授和缇娜奶奶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脸色也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