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和乔唯一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屋子里众人正被悦悦逗得哈哈大笑。
起因是容恒得意洋洋地告诉小丫头她姨妈肚子里有一个小娃娃了,小丫头却怎么都不相信,非要掀开陆沅的肚子看看,容恒当然不肯,小丫头为了向容恒证明肚子是可以掀开的,于是主动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随后就要掀自己的裙子,吓得容恒连忙抓住她的小手求求这位小姑奶奶别捣蛋。
早已经见证过妹妹的诞生,并且对怀孕这件事早已经不再好奇的霍祁然见状只能叹息了一声,将妹妹抱到旁边,严肃地告诫起她女孩子不能随便掀裙子和掀衣服这件事来。
悦悦咬着手指,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自己这个跟爸爸越来越像的哥哥,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乔唯一笑着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随后才走到陆沅身边,笑道:“沅沅,恭喜,容恒,你如愿以偿啦。”
陆沅红着脸,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而容恒则是喜不自禁,一手护住陆沅,看向乔唯一和容隽,真心实意地道:“嫂子,你和我哥也抓紧点啊,最好让我妈一次抱两个大孙子——”
他话没说完,容隽就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随后才看向陆沅道:“沅沅,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陆沅说,“就是最近偶尔会觉得有些疲惫,我还以为是自己老是加班的缘故——”
“那可不是老是加班的缘故吗?”容夫人连忙道,“从现在起可不许再加班了啊,一定要好好休息,还要好好吃东西,必须要保证充足的营养和睡眠。”
乔唯一听了,道:“那你这段时间忙的项目怎么样了?”
陆沅听了,呼出一口气道:“幸好已经到收尾的阶段了,接下来不用加班应该也能完成,否则只怕是要开天窗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拿桌上的水杯,谁知道手刚刚伸出去,容恒已经迅速拿起水杯放到了她手中;
等到她喝完水,要放下水杯时,同样被容恒接了过去;
阿姨端上来容夫人好友送来的自己亲手栽种的草莓,嘱咐陆沅多吃一点,容恒立刻就拿起草莓送到了陆沅嘴边;
陆沅动动身子,想换个姿势坐在沙发里,容恒立刻伸出手来帮她调整身后的靠枕;
等到陆沅要站起身来时,容恒更是一把托住她的手臂,“你别乱动,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陆沅抿了抿唇,道,“我想去卫生间。”
“那我陪你去。”容恒立刻也站起身来。
陆沅转头看了看就在十米开外的卫生间,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等到她从卫生间出来,容恒还站在那卫生间门口等着她。
陆沅只觉得头痛,随后道:“那你去帮我倒杯热水,桌上那杯凉了。”
容恒立刻喜滋滋地走向了厨房,而陆沅走回到沙发里,长叹了一声之后,便只是呆坐不动了。
只怕自己稍微一动,待会儿那人回来看到,又要激动得跳起来。
慕浅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趁着容恒走开,对陆沅道:“放心吧,刚开始都是这样,紧张得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过段时间就会正常一点了。”
陆沅看着她道:“你怀悦悦的时候霍靳西也这样吗?”
“那可不吗?”慕浅微微冷哼了一声,道,“男人——”
另一边的沙发里,容隽忽然也冷哼了一声,随后凑到乔唯一耳边,道:“老婆,你怀不怀孕,我都会对你这么好,才不像他们——”
乔唯一应了一声,道:“哦,那我可就不生啦?”
“那不行!”容隽立刻就变了脸,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又道,“要生的,还是要生的……到那时,我还是会一样疼你的……”
乔唯一见到他这个模样,只觉得到了自己真怀孕那天,这人指定会比容恒更夸张——
于是还没经历,先就有些开始惆怅起来。
……
距结婚宴一个多月之后,容恒又在“四季”摆下了“喜孕宴”,跟自己的好友们分享自己的大喜事。
对此众人的观感就是——
院子里最铁的那棵铁树终于开了花,然后这花一朵接一朵,突然就开得停不下来了。
作为老友,自然是要为他开心的,只是眼看着原本掉队一大截距离的人,突然迎头赶上,还突然极速赶超,成了队伍里第一方阵里的人物,这还是让人心头滋味有些复杂。
尤其是吊在队伍最末端的贺靖忱和墨星津,看容恒的眼神都有些不友善。
容恒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偏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得意的情绪,道:“以前呢,都是我蹭各位哥哥的饭局,如今我也有机会请吃饭了,谢谢各位哥哥赏脸啊,等到我孩子满月的时候,还有一餐等着各位呢——不过呢,这酒我暂时是没办法陪各位喝了,毕竟酒精是有害的嘛,我得为我媳妇和孩子着想,不能让他们闻酒精味道,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贺靖忱和墨星津直接一左一右牵制住他,拿起酒杯就往他嘴里灌。
容恒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反抗,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于下风。
而一骑绝尘遥遥领先的霍靳西只是静坐旁观,悠然自得,云淡风轻。
傅城予依旧是最晚到的那个,进门的时候便看见那三个人正扭作一团,他站在门口看了两秒钟,忽然就又退了出去。
霍靳西瞥见他的身影,也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靠水游廊上,傅城予倚在扶栏上给自己点了支烟,见到他也走出来,下意识就想要递给他一支,随后却又想起来他早就戒烟了,于是便直接收起了烟盒,问:“里面闹什么呢?”
“容恒后来居上,要做父亲了。”霍靳西淡淡道。
傅城予闻言嗤笑了一声,道:“这也是什么值得嫉妒的事吗?”
“对你而言肯定不是。”霍靳西说。
傅城予拿下嘴里的香烟,缓缓呼出一口烟圈,随后忽然看向霍靳西,道:“你以前,一个人带祁然的时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