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昼在阚楹面无表情的注视下,从容地走到阚楹面前站定,带起一阵混着清冽薄荷的木香。
他递上缀着水珠的娇艳玫瑰,死不要脸似的索|取,“早安吻真的不给一个么?”
阚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谢惊昼坦坦荡荡地杵在那让阚楹看,全然不认为他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反正他向来没什么脸皮,脸皮那玩意儿能帮他追到老婆么
对峙几秒后,阚楹冷笑,“脑子真烧坏了?”
“大概坏了吧。”谢惊昼轻笑着拖长了腔调,“不然怎么刚睡醒就特别想亲你,一刻都等不了。”
他说完,微微低下头,视线在艳色的唇珠上徘徊,“亲爱的,真的不亲么?”
阚楹嫌弃地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
说这话时,阚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依照谢惊昼这种一旦找到谁的漏洞就要坚持不懈势必一举击破对方的性格,他们未来一段时间的相处肯定会有很多麻烦,而她最不喜欢麻烦。
谢惊昼顺着阚楹的推力直起身,似遗憾般回:“这事我怕是做不到。”
阚楹两臂环着,微抬起下巴,眸色冷淡地睨他,“你有什么事能做到?”
谢惊昼挑了下眉,从善如流,“离你近点。”
阚楹白他一眼,实在想不通。
短短一天的时间,发个烧而已,这个人怎么就能从有点顺眼变得极其不顺眼。
“司机呢?”
谢惊昼想了片刻,由衷道:“他很有眼力见。”
这是说司机一看见他就离开了。
阚楹也没看面前的花束,抬脚往车子那边走。
“唉?”有人走出门,看见谢惊昼,“这位是?”
阚楹回过头,看见阚老爷子和邵奶奶一同出门,询问的人正是邵奶奶。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惊昼已然朝两位老人微微点头,温和又不失礼节道:“两位下午好,我是楹楹的老公,谢惊昼。”
阚楹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管谢惊昼的本性怎么样,当他想装得假模假样时,倒是很像个家风清正且极有风骨的公子。
大雍那段日子,有不少人都是在被他坑了后才认识到从前眼瞎看错了人。
“好好好。”邵奶奶喜欢画画也喜欢长相标致的年轻人,她看了看谢惊昼,再看向阚楹,心满意足地笑,“金童玉女,郎才女貌,你们俩站一起,奶奶看了心里都舒坦了不少!”
谢惊昼趁阚楹没回神前,把玫瑰花往阚楹怀里塞过去,顶着一张温煦后辈的脸,问道:“奶奶,这样看是不是更舒坦?”
哎呦。
邵奶奶笑着同阚老爷子说:“老阚,你家这俩小年轻感情可真好咧。”
阚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这个臭小子油嘴滑舌,也就比谢程煜那个臭小子好那么一点而已。
邵奶奶心知老朋友性子别扭,也不在意,朝阚楹和谢惊昼摆摆手,“你们俩晚上这是有约会吧?不用陪我们说话啦,快走吧。”
阚楹应了声,抬手拉开后车座的门,没好气地怀里的花束扔到座位,然后低头坐进车里。
刚坐稳,她就看见谢惊昼自然而然地收回了虚挡着车顶的胳膊,随即,他又转身和两位老人道别。
不一会儿,谢惊昼坐上了驾驶座。
阚楹在后面看着倒也不担心能出车祸,无论是她还是谢惊昼,在来到这个世界后都花了一些儿时间掌握驾驶技术。
有司机不代表他们就要把一切机会都压在司机身上,这点上两个人倒是很像。
“老婆,你——”
“闭嘴。”
阚楹凶巴巴地瞪着后视镜,从镜面里和谢惊昼那双乌黑眸子对上视线,仿佛谢惊昼再喊一句老婆,她能直接起身掐死他。
谢惊昼叹了声气。
他们两个现在这情况怪得了谁呢,怪就怪他从前认不清心意,三五不时找阚楹茬,他要是早认清了,说不准穿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都已经成了阚楹的驸马。
谢惊昼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肩膀往后探,“亲爱的,把那束花递过来。”
阚楹:……
她之前明明免疫了亲爱的三个字,这会儿放在老婆后面再被谢惊昼叫,她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阚楹拿起旁边座位上的花束扔给谢惊昼。
谢惊昼接过花,一边把它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边不紧不慢地解释,“我听说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喜欢把副驾驶留给爱人坐,不过这个位置不太安全,还是让它坐吧。”
说完这话,后面也没个回应,谢惊昼啧了声,认命地开车往庄园门口驶离。
谁知,几分钟后,他们的车子在庄园大门外被十几个记者层层围住。
名仕庄园内住了不少政商界的人,出入检查严格,记者们想破脑袋也没混进去,他们不得不守在大门外,而他们守在大门的原因也很简单:等阚楹或者谢程煜现身。
几个小时前,有人在网上向几家媒体爆料说他亲眼看见阚楹和谢程煜的私家车分别开进了名仕庄园,同时配图两张私家车的车牌照。
爆料人虽然没多说,但娱记们的脑洞多大啊。
阚楹和谢程煜作为前未婚夫妻,一同上了恋爱节目,分别看着对方和恋人亲亲热热,他们心里能好受?他们会不会在观众们的眼皮子底下旧情复燃,再在节目外背着丈夫/未婚妻偷偷跑出来约会呢?!
凭借阚楹当下在网上的爆炸热度以及《完美同行》的高收视率,他们只要把报道发出去绝对能完成年底的kpi要求!
于是,各家娱记们就开始在网上偷偷摸摸地埋线扑料并且火速派人来名仕庄园堵人。
他们必须堵住其中一位当事人,哪怕他们拍不到两个人的合照,只要能拍到一个人同样能把这件事给锤死!
金碧云也是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才火急火燎地找上阚楹,想让阚楹在娱记们赶到前快点离开。
车窗玻璃的镀面让记者们看不见车内的情况,但看见车牌后,他们一致认定阚楹就在车里,一群人互相拥挤着围住车子,举着摄像机和麦克风叽叽喳喳地询问。
“阚楹,你是和谢程煜约好了来名仕庄园么?”
“阚楹,有人说你和谢程煜偷情复燃,你不准备解释一下么?”
阚楹隔着车窗望向外面,眉尖微皱,问谢惊昼,“金碧云让你来的?”
“我来接自己老婆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谢惊昼干脆松开了方向盘,懒懒靠在椅背上,“只是怕你被外面这些苍蝇烦到而已。”
谢惊昼从家里开了辆蛮张扬的跑车出来,当着守在门口的那些娱记的面开进名仕庄园,紧接着在庄园内和司机换了车。
别说阚楹从头到尾根本没见过谢程煜,就算她因为某些原因见到了谢程煜,有谢惊昼这么一插手,娱记们肯定也要败兴而归。
谢惊昼说着说着又慵懒地笑起来,“你说那些爆你料的对家们,要是知道你录完《完美同行》就不当艺人了会是什么表情?”
阚楹情绪淡淡,“不相关的人。”
不相关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去猜测他们的表情和心情。
自从ak珠宝晚宴结束后,经常有人三拐六拐地要到阚楹的联系方式,希望也能像丁蕾那样得到阚楹青睐,借机拿到几个资源。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些认为被阚楹抢了资源的人,这段时间和阚楹有关的黑料层出不穷,光是收集证据就浪费了公关团队不少时间。
谢惊昼笑了下,“开车么?”
阚楹收回视线,言简意赅,“开。”
车外,几个娱记对视一眼,心情极其澎湃,心里已经完全认定了阚楹之所以迟迟不下车就是因为谢程煜也在车内,阚楹不敢露面!
他们手中的摄像是咔咔咔地朝着车辆拍照,连腹稿都打好了,保准回去的路上就能搞出一篇引人入胜的背德小作风!
有个娱记握着拳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拍打,“阚楹,你为什么不敢露面,难道谢程煜也在车内,你们真的旧情复燃了么?!”
谢惊昼听着这些话,眼中漫出浮于表面的笑,下一秒,他重重地打了下方向盘同时踩上油门。
“啊!”
敲车窗的记者被猛然启动的车子吓得脸色惨白,慌忙不已地向后趔趄。
一声尖叫后,他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连带着摄像机也被碰掉了。
视线里,那辆启动的车子竟然还朝他们甩尾!
接二连三的惊恐叫声不绝于耳,随着刹车声的骤然响起,名仕庄园门外的娱记们早已狼狈地瘫坐在地上。
他们瞳孔紧缩,满是惊骇,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流。
当他们看见车子有再次启动的迹象后,更是两手飞快捯饬地往后挪屁股,生怕这辆车会调转车头再次冲着他们开上来!
疯子!
这开车的人绝对是个疯子!
娱记们围追堵截过上百个艺人,脾气再爆的艺人也就是冲上来骂他们一顿或者打掉他们的摄像机,哪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
在他们又惊又怕的视线中,驾驶座的车窗慢慢摇下,一个让他们再熟悉不过的人坐在驾驶座上,而沿着窗户的视角往后面看,还能看见坐在后车座的阚楹。
他们狼狈不已,阚楹神情清淡。
谢惊昼单肘压着车窗,撩起眼皮望过来,本就极深的眉眼,在此刻,完全显出他骨子里的冷血危险。
他用着一副赏景的表情,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瘫坐的娱记们,轻轻笑道:“新手上路,见谅啊。”
娱记们:……
嘴上说着见谅,听着像你们找死。
再说了,你玩那么多危险至极的花招还能保证他们不摔坏胳膊腿,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新手?!
谢惊昼屈指敲了几下方向盘,“我刚刚听不太清,你们说我和我家楹楹来名仕庄园做什么?”
一个年轻娱记梗着脖子道:“我们说的是阚楹和谢程——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人捂着嘴巴给按住了,对方朝谢惊昼赔笑道:“我们就是听说二位来名仕庄园了,想着采访一下,谁知道被谢先生的车技吓到了。”
“这样啊。”谢惊昼慢悠悠地点了下头,又懒散笑问,“各位摔得怎么样?要是受伤了别憋着,我肯定让人在医院体体贴贴地照顾你们。”
娱记们好汉不吃眼前亏,慌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没摔伤,不劳谢先生破费。”
谢惊昼笑眯眯地和他们挥手,很是好脾气道:“改日再见。”
话音刚落,车窗再次合上,娱记们窥不见车内一丝一毫的景象。
下一秒,刚刚将他们耍得灰头土脸的车子扬长而去,连车尾巴都充斥着浓浓的嘲讽。
娱记们:……
艹!
阚楹低头翻看着平板上的电子书。
出门时还在看地质类书籍,现在就在看心理学书籍了,谁让身边有个不太正常的某人。
看的时间长了,眼睛有点干涩,阚楹索性偏头望向窗外。
暮色橘黄,两旁的林木往后飞快倒退,带起泛着余晖的模糊残影。
阚楹看着看着,细眉蹙起,从后视镜瞥向谢惊昼,冷声问:“你往哪开?”
“刚发现?”谢惊昼慵慵懒懒笑着,“亲爱的,我在你心里的信任值很高啊。”
阚楹轻呵。
平日里家里司机开车她也从来不关注车外。
当车子离开高速,路上的车流也渐渐减少,四周的视野随之开阔起来,原本高耸的大厦,错落的广告牌被无限延伸的绿茵草坪取代。
阚楹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很快,他们这辆车开往的目的地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
半弧形的建筑拔起而起,在空旷的郊区圈出极大的面积,两侧停了不少私家车,也有车子径直开了进去,门卫看见车牌便放行了。
谢惊昼顺着宽阔的柏油路开进马庄,岔路前,伫立着一根笔直的电子指向牌。
马术场、钓鱼场、水吧。
阚楹看见马术场三个字时,眉头往下压了压,而谢惊昼也意料之中地将车头转进了牌子上指着马术场的方向上。
“这里能打马球?”阚楹关了平板,难得主动问道。
“能是能,但今天就不打了。”谢惊昼不疾不徐地解释,“一次也没融合过的队伍,有点儿危险。”
他刚说完,冷不丁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轻嗤。
阚楹似嘲不嘲道:“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危险两个字。”
谢惊昼从后视镜里和阚楹对上目光,眼底噙着点儿笑,“那你怕是要重新适应。”
重新适应。
阚楹品着这几个字,得到一个不太爽的结论,谢惊昼似乎真的不想解绑了。
车子刚停,几个马庄的工作人员忙小跑迎上来,有人帮忙停车,有人恭敬笑着:“老板,夫人,马匹和骑装都准备好了,我先带你们去别墅更换骑装。”
阚楹听见工作人员叫谢惊昼老板,也不觉得意外,这马术场估计就是系统帮谢惊昼从大雍合理化带来的资产之一。
马庄内,vip客人都有单独的休息室用来更换骑装或者小憩,而谢惊昼作为老板,更是有一栋临湖而建的独栋别墅。
谢惊昼慢阚楹一步进别墅,而后挥退了工作人员。
阚楹回头,“上次中断的马球比赛你想改成赛马?”
大雍时期,因为马球能某种程度上帮助骑兵提高马上技术以及训练他们刺杀敌人的本领,所以这项运动在军队里广泛开展,后来,贵族间也慢慢流行。
阚楹和谢惊昼曾经比过一次马球,比到一半的时候,天降暴雨,比赛自然也中断了。
“对。”谢惊昼扯唇笑着,“我们上次那场比赛也没个彩头,这次加上?”
阚楹想了想,“你要是输了,必须老老实实扮演系统给的秀恩爱桥段,配合我完成解绑。”
说这话时,她漂亮的黑眸里仿佛盛满了微光,像天边的北极星,明亮又辽远。
谢惊昼看了会儿,才捏了下指骨,扬眉,“行。”
阚楹刚要上楼,突然看见谢惊昼竟然往这边走过来。
两个人明明已经离得很近了,他还是往前,当鞋尖堪堪碰到阚楹的鞋尖时,他才停下,“要是我赢了,也请……殿下答应我一个要求。”
果然。
阚楹表情冷下去。
谢惊昼果然不想解绑了,不然根本不会有这个多余的要求。
“你说。”
“我想亲殿下。”谢惊昼俯身,彼此间的距离近到他几乎能亲上阚楹的鼻尖,一字一字说得缱绻又温柔,“我希望能亲得比上次更深入。”
你个混账狗东西。
阚楹掌心一个用力把人推开,冷冷瞪他一眼,“我等着。”
直到阚楹上楼再也看不见背影,谢惊昼仍懒懒散散地站在原地望着二楼的位置。
半晌,他屈指抵了下唇,轻笑出声。
温水煮青蛙,细水流长,润物细无声的这种追法,不适合他和长公主。
至于网上说的什么纯纯的谈恋爱,他也不是很感兴趣,无论是清醒还是在梦里,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和长公主再亲密一些,把从前荒废的岁月悉数补回来。
马庄内有专门的赛马场,内场铺着草坪,用白色栅栏绕着草坪圈出了一条圆形赛道。
阚楹和谢惊昼来时,场内还有几位客人没离开,他们中有的是刚比完赛的老手,这会儿正在休整,也有的是初学者,正在赛道外的练习区域内由工作人员教导骑术。
两个人刚一出现,顿时惹来其他人的关注,原因倒也简单,长得都太特么招人了。
谢惊昼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纯黑骑装,策马而来时,衬得整个人挺拔似苍松,意气风发。
阚楹长相秾艳,气质偏冷,平时常常让人觉得像不可亲近的高山白雪,今天反而穿了一件极其热烈的酒红色骑装,扬鞭奔跑间,骨子是毫不遮掩的张扬洒脱,揽尽风采。
“卧槽!!!!”
有个小姑娘偷偷摸摸地拿起手机,一边拍一边嗷嗷叫,“我明明不粉阚楹,可是阚楹真的好帅好a哦!!!”
有几个男客人听见这句话,同时在心里反驳了一句,这明明是真的好漂亮啊!
阚楹怎么就让谢惊昼娶到手了呢!
谢惊昼除了长得帅点,家里有点钱外,简直一无是处!
这边,阚楹握着缰绳,让马停在起跑线,斜睨谢惊昼一眼,“几圈?”
谢惊昼扫了眼场上那些时不时往这看的人,眉峰微压,情绪不显道:“一圈,速战速决。”
阚楹没意见,朝工作人员打了个手势,让他准备开|枪。
如果是在马上打架,阚楹没把握能打赢谢惊昼这个征战疆场数年的人,但单纯的赛马,她还是有自信能谢惊昼五五开。
“预备!”工作人员举起□□。
阚楹看向赛道前方,微微绷紧下颌同时握了握手里的缰绳,眼神也在瞬间变得锋利。
被牵着的骏马挪动了下蹄子,从鼻子里哼哧出热气。
“砰!”
枪响的刹那,两匹骏马几乎一齐冲出了赛道,像两支离弦的箭一样裹着狂风呼啸而过,互不相让。
阚楹时不时扬起手里的缰绳,目光紧紧锁住前面,“驾!”
耳边响起一阵马蹄声,阚楹余光扫见旁边隐隐超出她一头的马和骑在上面的谢惊昼,眸色微凛,再次加速。
昏暗傍晚下,两匹矫健的骏马在赛道上似疾风般奔跑,速度快得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旁观群众里,有人忍不住喃喃道:“至少谢惊昼能不输给阚楹……”
“是啊。”有人坐在自己的马上,出神地看着场上的势均力敌的二人,哪怕心里再不服,他也必须承认,在赛马这块他们真比不上谢惊昼。
倏然,他的马躁动地嘶鸣一声,下一秒,竟然毫无征兆地向前奔跑!
那人刚刚还在出神,根本来不及制止,硬生生让马撞断了一截围起赛道的栅栏。
谢惊昼看见那人的马失控跑出来的瞬间,手掌握紧缰绳,等看见栅栏被撞断时,他当机立断地纵马欲拐进内道。
崩裂开的几根木条在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下快而狠地朝赛道中间射过去,而阚楹和谢惊昼已然冲刺跑到了近前!
作为跑内道的阚楹,首当其冲成了断裂木条攻击的对象!
不,谢惊昼还差一步也拐进内道了!
四周嘈杂声骤起。
“危险!”
“你们倒是放慢速度躲开啊!一个个往上冲是疯了么?!
阚楹眯了下眼,身子微微向前倾斜,掌心抓紧缰绳,在脚下用力一蹬的同时,她扬声朝谢惊昼道:“我赢了!”
话音落下,阚楹的马已然在空中纵身一跃,电光石火间,一人一马竟然擦着木条惊险地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