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醒过来的时候, 一瞬间恍然以为自己到了十八层地狱。
室内地上满是干涸的血迹,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女人绝望的呻.吟——待他回过神, 朝着床上另外一边看去, 这才发现那绝望的呻.吟是江鱼鱼发出来的。
她此刻横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 双脚架在他的肚子上,脑袋倒垂在床边,双眸无神的盯着主屋大门,发出绝望的呐喊——“啊~~~”
他:“……你在做什么?”
江鱼鱼勉强挪过视线:“啊……你醒了。”
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了, 两人吵闹一番, 因为内伤缘故又不知不觉都沉沉睡去。江鱼鱼再次醒来, 窗外依然是白日模样, 同屋的林平之也没有苏醒迹象,司空摘星也睡的昏沉,她也不知道到底自己是睡了一天一夜,还是几天几夜。
她只知道再次醒来,心口疼, 肚子饿,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看司空摘星睡的宛如死猪,她便想要自己出去弄点吃的,却因为浑身无力,挣扎的蠕动许久,也就给自己在床上转了一个方向。
司空摘星正是在她正饥饿又疲惫的对着大门哀嚎时醒来。
司空摘星:“……你笨蛋吗, 饿了不会叫醒我?”
江鱼鱼死鱼眼虚弱道:“万一……你比……我情况……还不如……呢……”说完她就呜了一声。
救救孩子, 孩子饿的话都说不出整句了!
“……反正目前看来, 比你好。”司空摘星无语的翻身起来, 捂了捂胸口,咳了一声,状态倒是比江鱼鱼好许多,虽然胸口还是因为伤势闷疼,但至少他起身行动无碍。
他先起身,将横在床上的江鱼鱼转回,道:“我去外面看看。”
江鱼鱼扯住了他的衣角,一字一顿的艰难道:“多……带……点……吃……的……”
司空摘星:“知道啦。”
江鱼鱼一脸安详的躺了回去,司空摘星转身正要走,感觉身后又被扯住:“……”
他无言回头,江鱼鱼挣扎道:“不行……我还是……跟着你去……”
不然,等司空摘星找完吃的回来,可能她就只是一具尸体了。
饿死的啊。
司空摘星挑眉道:“你跟我去,那心脏怎么办呢?”江鱼鱼现在身体里七日醉可还没解,全靠那心脏保持理智。
偏偏现在,他又不能距离心脏太近。
“……啊!”江鱼鱼哇的一声嚎了出来。
司空摘星看她一脸手软脚软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人背了起来。算了,又不是没见过她发疯的样子,这会人都伤成这样了,她总不能又四处飞翔寻找快乐吧。
江鱼鱼视线一转,就看到司空摘星的后脑勺,耳边还有他别扭语气:“别乱扭啊。”
“掉下去我不管了。”
江鱼鱼犹疑了一下,弱弱道:“不扭,我可以申请换个姿势吗?”
“你背压着我胸了。”
当然,她胸是众所周知的小,可这不是被吴明老头拍了几巴掌吗。
司空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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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抱着江鱼鱼出门,林平之还没醒,就不管他了。
主屋外的情况与之前并无不同,黑压压满地的躺了一群人,吴明老头的黑衣人大军是真的多,有了这些人,江鱼鱼感叹以后应该都不愁缺人手了。
司空摘星没有落脚地方,直接踩着这些人的脸走过去了,这些人也毫无反应
。路过吴明老头时候,江鱼鱼还在怂恿道,多踩两脚多踩两脚!司空摘星哼了一声骂了江鱼鱼幼稚,但路过时候也踹了欧阳锋两脚,最后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厨房。
从某种程度来说,两人其实还是挺像的。
之前欧阳锋落在厨房,所以厨房中晕着的人也多,屋顶上开了一个大洞,不少食材都意外损坏,新鲜瓜果什么的是不敢想了,司空摘星把江鱼鱼放在一边,勉强在尸体中翻出了一把蔫哒哒的韭菜,心想好歹是能吃的,转身又发现厨房里的锅都被砸烂了。
他与江鱼鱼相对无言半响,迟疑道:“你生吃凑合一下?”
江鱼鱼往地上一躺,啊了一声,悲伤的表情仿佛在说——让我也和这些人一起晕死了吧!
司空摘星想了想,走过去将人又抱起来:“行了,不至于,外面还有条小溪,你还担心没东西吃?”
江鱼鱼瞬间恢复了精神:“烤鱼烤鱼!”
但两人走出厨房,寻向原本溪流的位置,转了一圈却都没有看到溪,反而在原本的地方多了一个湖,这湖水剔透,无光自带晶莹,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湖。
司空摘星迟疑靠近道:“是我记错了吗,我记得之前这里是有一条小溪的。”
江鱼鱼看着那湖,猜测这应该是大兄弟游戏中的,满不在乎道:“噢,你记错了,这就是个湖。”
司空摘星:“……你看我像个傻逼吗?”
江鱼鱼嘿嘿一乐:“我看你像个傻瓜。”
司空摘星气笑了,没好气道:“那你自己抓鱼烤去!”
江鱼鱼迅速滑跪,伸出一只手在他脸蛋上手指下跪:“我错了,求求大哥救我狗命。”
司空摘星呵了一声,傲娇道:“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求我做事。”
江鱼鱼嗐了一声,勾着他的脖子道:“咱俩谁跟谁啊,做事还要求来求去的多伤感情!”
“我和你是谁跟谁?我还真不知道。”司空摘星将人放在湖边,闻言挑眉看她:“咱们有关系吗?”
江鱼鱼严肃靠近他的眼眸,与他对视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司空摘星一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话题有些让人心跳加速,他下意识的撇开头就要避开这个话题道:“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江鱼鱼动情道:“我是你的没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啊!”
司空摘星:“……………………”
江鱼鱼抹着眼泪道:“你总是这样,不肯在外人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
司空摘星面无表情起身,然后转身下了湖,一脸我连回复都不想回复的表情。
他有点憋闷的感觉,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憋闷,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当然,绝不会是因为江鱼鱼总是试图当他娘这件事,他觉得应该是因为一些别的缘由,可是若要细想,他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这个缘由。
他有时候觉得,有些什么东西,藏在某个地方未出来过,有时候心如鼓跳,仿佛在告诉他,应该要开门放它出来了,可他总是找不到那个出去的门。
偶尔他觉得江鱼鱼是来帮他开门的,但对方却总是啪的一下,把门摁紧了。
司空摘星一想到刚刚的感觉,就忍不住低骂一声。
她不止是摁紧了,她还要在上面砸两颗钉子加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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