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县城
城墙上烟尘滚滚,大量的金汁滚油被大火烧得沸腾,县兵合力将其倒下去的时候,就会有黄巾军被烫得皮肉绽开,从梯子摔倒在地,付出令人胆寒的惨叫声。
县兵坚守城墙,手臂早已经无力,兵刃沾满黄巾军的鲜血,自己都不知道杀死了多少黄巾军。
而城墙下的黄巾军悍不畏死,争先恐后地顺着云梯爬上城墙。
只可惜黄巾军战斗力羸弱,外加上统帅他们的渠帅吴桓不懂攻城之术,迟迟没有攻下来。
“渠帅,我们伤亡太大,再这样攻下去,恐怕弟兄们会支持不住。”
吴桓骑着高头大马,面色阴沉地看着不远处的山阴县城。
而身边的一个黄巾亲信劝阻道。
自从吴桓得知他弟弟吴源被朝廷命官李济杀害后,立马召集境内所有黄巾军,发疯了似得攻打山阴县。
一共不过三万众,这几天来攻打县城,在城墙上丢下了数千弟兄,下面不少黄巾头目对吴桓的做法十分地不满。
吴桓的兵马并不是大贤良师张角拨给他的,而是当地山贼水匪仰慕大贤良师的威名,自发加入进来。
可以说只有吴桓的亲兵才是真正的黄巾精锐,现在攻打县城的不过是半途而来的乌合之众,吴桓根本不会心疼。
“哼,当初加入黄巾军时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他们手下的兵马都要归我指挥,大不了攻下县城后让他们随意劫掠三日,本帅绝不过问。”
吴桓性格凶恶暴戾,根本不会在意平民百姓的性命,就因为如此,许多草芥人命的悍匪才加入吴桓的队伍之中。
“可……”
黄巾亲信还未说完,却被吴桓的马鞭抽倒在地上。
“要是杀你亲弟弟的凶手在这城里,你不是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话,老子就把渠帅位置给你坐!”
吴桓掐住对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随手将其摔砸在地上。
城墙上的防线摇摇欲坠,守军们扔下礌石滚木、金汁滚油的速率越来越慢,越来越多黄巾军爬上城头与守军短兵相接。
面对人数众多的黄巾军,县城的防守开始动摇。
被临时任命为守将的李景隆终于坐不住,手持长剑登上墙头亲自杀敌。
虽然他是名将之后,以知兵著称,自诩是兵法大家,可面对数目庞大的黄巾军却束手无策。
“想我李景隆熟读兵法,却对这群乌合之众毫无办法,要赶紧通知主公,速速离开此地。”
在吴桓的视线中,守军抛下滚木礌石的频率越来越低,自己的越来越多的黄巾军登上墙头,攻下县城之事已经有十足的把握。
李济,杀入城后老子一定将你生吃活剥,斩下头颅以报杀弟之仇!
被吴桓惦记的某人已经出现在战场的不远处。
龙雀村的斥候返回联军中。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李济选择扎营的地方距离战场不远,战鼓擂鸣之声、两军厮杀的喝喊声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启禀主公,目前县城受到黄巾军的大举进攻,防线摇摇欲坠,再过半天恐怕是要被拿下。”
李济听到山阴县情况不容乐观,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县中有数千精兵,不可能连三万黄巾军都抵挡不住几天。”
此次为了保证俘虏过来的黄巾军战斗力,李济还花上大价钱将每个人配置基本的皮甲兵器。
还让卢象升整训几日,要求他们能听从最基本的指令,防止混乱。
两村联军,一共凑齐四千兵马,其中一千三百人才是真正的主力,剩余的都是凑出来撑场面的黄巾军。
“据说山阴县城的守将并不是县尉,而是一个名为李景隆的将领,是临时派遣上来的。”
斥候回答道。
额……不会是他吧。
李济脑海里想起了一个草包将领。
明代李景隆,乃曹国公李文忠之子,在靖难之役被拜为大将军,率领数十万大军征讨当时的燕王、后来的明成祖朱棣。
结果先后在郑村坝、白沟河兵败,数十万朝廷军队被杀。最后朱棣带军威胁南jing,这哥们直接大开城门迎燕军入都。
朱棣与之交战时还取笑“赵括之败可待矣。”
由于李景隆的“出色战绩”,被现世人戏称他为“大明战神”。
“怪不得会守不住,估计真是大明战神本尊来操刀了。”
李济一阵无语。
还好自己来得及时,要是李景隆见到守不住了,重演一次“金川门之变”,一边喊着“渠帅,从这边进”,一边引黄巾军入城就完蛋了。
“曹刿论战中说到,彼竭我盈,故克之。我军虽然不过四千,但黄巾军连番攻城,早已经疲倦不堪,以精锐之师突袭黄巾的疲惫之军,岂有不胜的道理。我李某愿亲自带兵冲锋陷阵,杀得那吴桓片甲不留!”
李济纵马来到士卒面前振奋士气。
原先这四千人因为没有打过万人级别的大会战而感到胆怯,却被李济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士气上升。
主公都亲自上场杀敌斩将,他们又有什么退缩的理由呢?
咚!咚!咚!
章小明虽然勇武不行无法下场作战,但是在文天祥的建议下亲自擂鼓。
惊雷怒雷般的战鼓声响起,让士卒们热血澎湃,头皮发紧。
联军的大旗被树立了起来,随风飘扬。
伴随着如雷的擂鼓声四千人马从林中徒步奔袭而来,直冲黄巾军的后营。
李章联军的动静自然瞒不过黄巾军的耳目,就算他们再差劲,总不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冲营。
“报告渠帅!后面突然出现数量不明的大汉军队!”
黄巾斥候冲到在前线督战的吴桓。
“什么?!”
吴桓脸色一变,怎么偏偏在这个要紧关头中出现援军,明明还差一点就攻下县城了。
真是可恨啊!
要是被他抓到这支援军的主将,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令前线撤军,后军变前军,先击退援军再说!”
黄巾军的号令兵吹起撤兵的号角,正在攻打的黄巾军被迫从城墙上撤下,如潮水般退却。
精疲力竭的县城守军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在城墙上的李景隆嗅到一丝变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