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堡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一股钢铁洪流出现在大地之上,正朝着黄巾军的后方冲来。
“渠帅,是汉军的骑兵!”
黄巾亲兵发出胆颤的声音。
前不久的长社大战中,汉军铁骑杀入黄巾大营,大破数十万军队的英勇表现历历在目,身为受害者的他们怎么会忘记。
“这群汉军真是有毛病,老子跑到汝南这边了还追过来,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何曼也是头皮发麻,脑子里所有的信息混乱成一团。
汉军援兵?!
陈到架住来袭的兵刃,长枪一转,黄巾军的脖颈处多出一到血线。
挂着有些疲倦的脸庞扬起,努力抬起略微沉重的眼皮,陈到尽可能眺望远方。
只见烟尘滚滚,无数汉军铁骑从中杀出,重重杀气蒸腾。
“真是援兵!是汉军的援兵!”
满身血污的陈氏人高声呼喊,振奋人心。
轰隆隆!
一万名三河骑兵全副武装,马蹄重重地踏在这片大地,发出闷雷般的响声,仿佛天塌地陷一样。
何曼跟他的黄巾军们将要迎接独属于他们的末日。
“结阵!结阵!”
何曼惊呼,他也顾不得陈到了,连连发号施令,调度身边的黄巾军组成一道又一道防线,企图利用血肉长城将铁骑阻挡在外。
“杀!”
李济一查到何曼的踪迹,便将步卒丢给王猛统领,自己亲带着一万名三河骑兵马不停蹄地赶来。
三河骑兵发出癫狂的嘶吼声,连番征战让他们杀红了眼,变成战争狂魔。
砰!
最前排的三河骑兵视死如归,丝毫减速的意思,硬生生地撞入黄巾军的阵型之中,大量兵刃落在他的身上,将他五马分尸。
以性命换取胜势。
强悍无比的冲击力掀翻无数黄巾军,霎时间黄巾军的阵型摇摇欲坠,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界。
紧随其后的汉骑袭来,如同波澜壮阔的海浪一般,将大量的黄巾军打翻在地,马蹄落下将他们踩得面目全非,筋骨尽断。
“杀出去!”
李济的湛雷枪不断刺出,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长刀如瀑,充当箭头的卢象升跟贺齐各展神通,精妙的刀法来回在敌军的身上划过,死不瞑目的头颅不断飞起。
骑兵的威力在于他们的冲击力,如果速度降低下来,那黄巾军就会将他们从马匹上拽下,乱刀砍死。
三人作为骑兵的锋刃,狠狠地杀入黄巾军的阵型当中,凿出三个巨大的豁口。
骑兵紧跟着三人,顺着豁口冲入阵型之中,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将撞得他们东倒西歪。
钢铁洪流在黄巾军中所向披靡,一往无前。
万名铁骑顺利突破黄巾军的军阵,身后有血液跟肉泥组成了一条血色长河,血气弥漫。
“迂回!”
李济带兵冲了出来,以他为中心的铁骑纷纷调转马头,故技重施地撞入人群之中。
铁骑如同黑色浪潮,再次卷动无数黄巾军的身躯,浑身骨骼发出咔嚓声,断成数截,如同破布玩具般甩入空中,倒飞数丈之远。
黄巾兵的身躯不断颤抖,却无法升起抵抗的念头,这些三河骑兵在他们眼中如同索命恶鬼,将他们拖入地府中审判。
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丢下兵刃开始逃窜。
一而再,再而三,恐慌就像是病毒般疯狂感染着黄巾兵,许多的黄巾兵被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更多的迈着双腿逃离此处。
兵败如山倒!
即使是何曼拥有黄巾渠帅的身份,也难以节制他们。
“建斗,杀了何曼!”
“是!”
卢象升单骑脱离汉军,长刀上下翻转,从黄巾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五明骥踏血飞奔,扬起马蹄在黄巾军中穿梭。
黄巾军已经士气全无,根本没有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列阵!列阵!”
何曼惊呼,召集仅存的亲兵保护自己,结成紧密的阵型。
只可惜黄巾力士被陈到的一枪击杀,不然这道阵型更为坚固。
卢象升长刀斩出无数刀气,撕裂空气,轰击在黄巾亲兵的身上。
霎时间,身披铁甲的黄巾亲兵大口吐着鲜血,透过胸膛上的刀痕,隐隐有鲜红的心脏在跳动。
何曼亲兵结成的阵型开始松动,卢象升抓住破绽,长刀卷起烈风,炽热的刀锋切开了亲兵的身体,大量鲜血喷出,染红了卢象升的甲胄。
“贼将受死!”
卢象升厉声喝道,眨眼睛突破黄巾亲兵的阵型,刀锋直指何曼。
何曼面色沉重,手中的尖角铁棒呼啸而来,轰然一声砸中致命的长刀。
手腕翻转,卢象升刀势一扭,以一个极度刁钻的角度再次杀向对方。
何曼怒吼一声,开启黄巾秘法,周身气血涌动,铁棒卷起怪风,格挡住对方的攻势。
刀光与棍势相互交击,震得空气发出爆鸣声。
卢象升的攻势一浪接一浪,令人窒息,何曼左支右挡,内腑被震得受伤,嘴里不断咳出鲜血,十分得狼狈。
之前他被一个女将击成重伤,经过休养还是没有痊愈,带伤上阵的他不是卢象升的对手。
铁棒再次拦住对方的长刀,何曼再也忍不住了,嘴中吐出血雾。
好机会!
卢象升看到对方的破绽,抖擞精神,长刀即将斩出之时,一杆银枪比他更快,闪电般从何曼的背后捅了出来,枪尖挂着这具身体的心脏碎块。
只见枪锋一转,带动着何曼的尸体从马背上甩了下来,白袍银甲小的枪杆重重落下,将何曼的脑袋砸得稀碎。
卢象升还未来得及说话,这个白袍银甲小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人无意与将军抢夺功劳,只是此人与小人之间有血海深仇。若小人不亲手击杀此人,恐无颜面对已故的宗亲们,还请将军赎罪!”
陈到的虎目中不断流下眼泪,泣不成声。
“此贼罪该万死,本人奉主公之命将他枭首。既然你已经将他杀死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卢象升翻身下马,双臂托起陈到,安慰地说道。
“多谢将军。”
陈到踉跄地站了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