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不晦石不屈二人在易不晦房里坐着,桌上放着木盒。
“这盒子里放着咱们这两年兑换的金银,我准备出趟远门,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说着易不晦打开盒子,从里面拿了一部分银票和几块金银锭放在身前,随后把盒子推向石不屈。
石不屈赶忙站起来,开口说道:“师兄,你怎么都给我了。”
易不晦摇摇头道:“这次我出去带点盘缠,其他的为父母置办些地产留些给父母,这么多便足够了。”
指了指桌上的东西。
石不屈还是摇摇头:“我不能要,不说这个原本是你拿到,就算给我,也不能给我这么多。”
“我这么多够了,记得说石叔说上次要去镇上武馆的张员外见面,把你的亲事定了下来”易不晦笑着对石不屈说道。
“嗯嗯,如果没有意外,爹说准备准备这个月就把事情办了”石不屈脸色微红,掩饰不了笑意,开心的说。
“那很好啊,我原准备最近就外出游历,现在一定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易不晦开心的说道,“这些呢你收着,这两年我们镇上置办一些产业,不过都是我们各自兄长在打理,你以后去镇上还要为你自己和张姑娘对做打算不是?”
看着正待开口的石不屈,他摆了摆手继续道:这以后我离开了,不常回来,张姑娘我也听石叔说过,虽然武馆出生,张员外却当大家闺秀培养,你成亲后也应该就在镇上生活,不会走的太远,我家里的事劳你多操心照顾了。
望着正色的易不晦,明白他意思的石不屈终是点头收下了盒子。
“财不外露,东西回家藏好了。”
“这我明白。”
“那就好,走你们快出发了吧,我跟你们一起走,去镇上待几天处理好事情,还要托你帮我准备些东西。”
二人边走边聊着,关了门往走去。
……
十数日过后,石不屈已经成亲,易父易母,也因为参加婚礼和去镇上的易不晦一起回来了。
五年时间过去,父母已年近花甲,精神面貌比之五年前甚至更好了,这是因为自易不晦学医有成,花了数月时间为二老调养身体,将体内暗伤旧患清理之后,身体精力自是比八年前离开村子时更好,这也是易不晦放心远游的原因。
“就知道你在家待不住了”望着收拾衣物的易不晦,易父转身走到屋外的台阶上。
“走?谁要走?”
闻声的易母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
望着屋外的易父和屋内的易不晦,易母开口问道:小初你这是要去哪?
“娘,我是想外出看看,见识见识,游历一番”望着易母急切的表情,易不晦只能道出实情。
“你这不是刚回来吗?在家待着多好,我和你爹在镇上托王媒婆,准备给你找找合适的姑娘,像小坚一样,在成亲后安心的待着,给娘生几个娃娃。成吗?”母亲殷切的眼神,想起前世意外身亡,父母身前未及尽孝,今身父母家里条件虽差却无微不至的关爱,一时易不晦也不知如何开口。
三人皆在沉默,易父打破沉默开口道:让他去吧,着孩子从小就聪明,学了几年武功,两个孩子跋山涉水就自己回来了,学了医书就治好咱们被土匪打伤道咳嗽,咱们不能耽误孩子,让他出去闯闯见识见识也好,再说了孩子也不是不回来了。
“孩子,今天就走吗?”易母流着泪不舍的说道。
“嗯嗯”易不晦心中虽不舍,还是点点头,“放心吧,爹娘,我和小坚说过了,他隔断时间会去一次县城,如果我来信他会收到的,我尽量一两年就回来。”
易不晦拿起包袱,走出屋,在大门口,回身磕了三个头就飞奔离去。
易母流着泪站在门口,易父也是站起身来抬起头含泪着不舍的看着。
消失的身影,二老回过神来,易母擦拭着眼泪,回过身走到屋里的坐在桌前不舍的望了望屋里,突然一惊。
“哐”的一声凳子倒在地上,原是易母站起身来,碰倒了身下的凳子。
易父闻声跑进来。
“没摔着吧!”
看着易母站在那,上前拍了拍易母肩膀说道“孩子大了,不会一直在外面身边,不要想太多。”
“你,你看”易母颤抖着拿着手上的东西举给易父看。
易父也是激动的接过,看着手上两张地契和四五个银锭。
长叹一声,“把银子藏起来吧,这估计是孩子留下来了的,最近天天在镇上乱窜,应该是捣鼓这些东西,过几天拿着这几张地契去镇上看看。”
“你说孩子是不是不回来了。”
“瞎说什么呢?这是孩子担心我们辛苦,留给我们的。这小子最近两年和石小子神神叨叨的没事就往附近县城跑,不想还弄了点钱。不过这些不能乱说,明白吗?”
“这我省的!”
……
却说易不晦离家之后,头也不回,直奔镇上而去。
到达镇上,易不晦缓步走在青石路上,路上行人车马交错,走向一间砖瓦小宅,敲了敲门,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开门走出来了。
“师兄,进来坐。”
“不进去了,一会就要走了,不屈,不,还是叫你小坚吧,你以后在镇上生活,不接触江湖以后还是用原名吧。”
“嗯,这个我明白。”
“我走后,帮我照顾一下我爹娘。”
“师兄,你放心吧,你让我准备的东西放在我岳父武馆那边。”
“好,过几日我爹娘过来,带他们去那几处看看。”
“好的,放心吧,家里的事交给我吧!”
“好,别荒废武功,镇上虽然安逸,还是要注意。”
“嗯嗯,走吧,你也不进来坐坐,我们去我武馆取东西吧!”
“你小子,成亲之后稳重多了。”
“那时,依我看,你要不留下来成亲算了,江湖刀光剑影多危险,你看我岳父,现在日子过的多舒适,我岳父还有个侄女要不给你牵一牵线。”
“去去去”
二人说笑着朝武馆走去。
……
张家武馆
“师兄这包裹里是你让我打造的事物,还有你看看这个…”将身后的一个布袋拿过来打开递给易不晦。
原是一柄长剑。
“师兄,这剑,你看怎么样”
易不晦接过石不屈,呃,石坚递过来的长剑,剑整体呈青黑色,剑柄中间两处突起,方形剑格,剑身常约三尺六寸,拔出长剑,清吟声响起,易不晦不住道“好剑”,再观剑身从剑颚道剑剑尖,剑面布满黑白相间的花纹,两侧剑刃泛着熠熠寒光。
易不晦右手持剑左手拿着剑鞘,轻轻抚摸,如同得到稀世珍宝般。
“师兄,这剑不错吧”
“这剑不说咱们之前用的制式长剑了,就算师父之前的剑也比不上”易不晦眼中仍是盯着剑看,“只是让你帮我在镇上打造一柄好一点的剑,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易不晦疑惑的问道。
“贤侄,这剑不错吧”
“岳父”
一道声音从门内响起,一道富态的身躯从院中走出点了点头。
易不晦暗道“失算,看到宝剑太入神了,来人竟未察觉”。却是易不晦失去警惕,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莫要再犯。
“张馆主”易不晦抱拳行礼道。
“哈哈,不用客气,原想给小女寻个会点武功的普通人家,既可远离江湖,也可继承我这武馆,不想遇到坚儿这个华山高足”
“馆主太客气了,我们也只是在上山练了些粗浅功夫。师父曾言您乃是名门上清观高人,一手上清观剑法出神入化,小坚老您多多费心”
“哈哈,令师过誉了,这是当然,都是一家人,我不为他费心为谁费心呢?哈哈!贤侄,这剑可入的了眼?”
“如此宝剑,小子受之有愧”说罢归剑入鞘双手高举递了过去。
“所谓宝剑赠英雄,如今我无意江湖,可以在这江湖中急流勇退能做个富家翁已然很好,贤婿虽接下我这武馆,最多算半个江湖中人,我等既无意江湖事,此剑乃昔年好友所赠存放多年宝剑蒙尘,原是赠予坚儿,他言如今在家中如此宝剑怕是用不上,想到贤侄缺把称手的兵器,便想将此剑赠予贤侄,方能物有所用”
望着昔日那个追杀土匪健壮干练的中年人,数年后这富态的商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易不晦不禁感叹苦难可以磨炼人的意志,平静的生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磨炼呢?
易不晦思绪万千,将手放下,拱手道:“如此我厚颜收下了,多谢馆主。”
摆摆手,道:“看贤侄是要远行,坚儿,将马牵来。”
石坚从后门牵来一批马,张馆主抚摸着,道:“它跟了我多年了,看着它在马厩里郁郁寡欢,我也不忍,如今却是为它寻了个好主人。”
“这”易不晦迟疑片刻,“如此,多谢馆主了”。
“来”说着将鞭绳交予易不晦。
易不晦也不扭捏,将包裹系在马上,翻身而上。
“馆主,多谢了,小坚家中劳你看顾来,请!”抱拳说罢便策马扬鞭而去。
望着消失的身影,石坚双眼通红,朝夕相处十几年,突然分开,石坚顿感不舍。
张馆主开口道:“你这师兄,会在江湖闯一番名堂的,江湖路远,他日还会再见的,回去吧。”
说罢转身进屋。
石坚点了点头,却未有动作,继续望着,似是想再目送如兄如父的朋友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