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里外的小树林中,易不晦一人缓步前行着,突然一白色身影冲了下来,易不晦似未察觉。
“小白还是比较黏师傅”一道白衣青年牵着一匹黑色的马走了过来。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原来白色身影正是昔日的小白。
白衣青年继续开口道:“没想到师傅这次竟然放过余沧海。”
易不晦摸着小白道:“原打算惩戒一番,这行侠仗义不是简单的“杀”便完事,确也要考虑后续影响,这便是我这些年未多造杀业的原因,死者皆家中青壮,我仅仅帮忙报了仇,却若没办法照顾他们,该当如何?况且那林镇南似是想息事宁人,便遂了他的愿,顺水推舟罢了!死的人皆是他镖局里的人,他既有那想法,也有手段解决,我也不好做恶,说到底也不过利益二字罢了,莫要一根筋,这江湖需要“侠”,却也要多想想,林儿,你虽随我走了不少地方,自己独自经历确是不足,你且要注意了。”
白衣青年乃是石坚长子石林,易不晦在镇上多年,这孩子一有机会便跟着他,他未成亲,也未为人父,遇上这么个可爱的娃娃跟着他,他也欢喜的紧,时间长了,也愿意跟着易不晦,按石坚说的“比他爹还亲”,就是这样,易不晦会的东西多什么都教这孩子,这孩子资质虽不算顶好的,却愿意学也肯下功夫,只要易不晦教,不睡觉也要弄明白,时间久了,易不晦就收下这个徒弟,带着他云游四海。石坚没办法只能回去再造一个。
石林点头,不解的道:“那剑谱师父看了,不知如何?那余沧海得到剑谱若练成会不会再回来找师父和林家的麻烦?”
易不晦道:“剑谱吗?既然答应了便不好多说,不过内功确实邪气的紧,也有独到之处,以极阳生至阳,剑法倒是平平,不过配合独门内功心法修习,二者一而二,二而一,却不失为一门绝学,现今江湖的剑法确是没有这般独特的剑法,不过,即便练成了以我的武功有何惧哉。至于麻烦吗?嗯……以他的性格…会的。杀子之仇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哪怕这个儿子不被他喜。他日武功有成,不为儿子,为了面皮,也会找麻烦的。”
石林笑道:“确是如此。不过师父的【方岳剑法】一出天下便无人能敌,却也不必在意他。”
易不晦笑骂道:“还学会拍马屁了。【方岳剑法】,我倒想它对的起这个名字,虽以五岳剑法入招融合五岳山势,却是纯粹的剑宗武功,只能说集剑招之大成,不像这“辟邪剑谱”还有独门心法内功,现在也不能说天下无敌,你太师叔的【独孤九剑】我还未见过,却闻可破天下武功,剑自然也在内,现今,不敢言胜败。”
易不晦虽如是说着,心中却是自傲非常,或者说任何一个江湖中人皆是如此。易不晦内功有成后,他讲心思放在剑术上,这些年有所进益,这些年他可不仅仅是行医行侠,更是观峰看山,完善自己的剑法。虽未闻名江湖,却自信当是天下绝顶之列。
石林想了想,眉头紧锁,还是开口问道:“师父此行未彻底解决他们两派之事,费心费力不是做无用功吗?”
易不晦摇摇头,道:“也不全是如此。至少免去了一场干戈。只要我比他强,他也不敢生事。这个江湖永远属于强者。江湖上的事哪能做到尽善尽美,如此可暂缓矛盾,便已足够,若他看开便罢!看不开为师也不是没有雷霆手段!而且你太看轻那林总镖头了,能将镖局开遍大江南北,虽受于武功,见识手段却是不凡!我暗中观察了一番他趁余沧海不注意也暗记下了剑谱!应是想他日迫不得已以做备用亦或者另有谋算。”
心中还加了一句:再者,不如此,如何断了岳不群道念想?不过想来他还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只是为了华山威名,还是做一番尝试。
却是易不晦来时遇上了蒙面的岳不群讨要“辟邪剑谱”,易不晦虽留他几分面子,未点破,也不会给他,二人便交起手来,他也是隐藏身份,仅是和易不晦过了几招对了一掌,这大成的“九阳神功”,便是未用几分力,也够他受的,吐血而退,易不晦也未追。
石林这时又问道:“师父看你挺看好那个林平之,林总镖头请你收下他家公子,你怎么没收下他?”
易不晦直言道:“这次易容去的,林镇南虽想借我的名声,只是这个身份麻烦甚多,这次去解决衡山的问题之后,而且也要着手华山之事了。用的机会便少了。至于那小子,看缘分吧!”
易不晦接着又问起他这次回家的事。
石林笑道:“我爹娘很好,也没生气,家里几个小东西确是有些调皮。爹有点头疼,说怪你当年拐走了我,不然他不用受这个罪。”
易不晦也晒笑道:“怪他自己,你小时候天天忙着,你娘带着娘怀了你妹妹,就让我照顾你,你师弟那边还好吧?”
“二师弟和赵叔他们在,松风观一行未讨到便宜便退回福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三师弟那边新去一批也还算安稳,有程伯在应也顺利。对了师傅,爹让我告诉你,封师伯来信让你去华山汇合”说着递上一封信。”
易不晦看完信便收起来了,摇摇头叹道“多年未见了,想不到他们还是想借嵩山的势”接着对着石林道:“这事先按下。我把包裹里的东西送去少林,也要给这些大和尚找点事做了。你带着小白先去衡阳城,也该自己再江湖上闯一闯了,嵩山派正要对付刘正风,你随机应变,如果可以便帮一帮吧。”
易不晦自来到这个世界,在华山之时他想过改变华山,只是能做的太少了;下山后想做一个游离江湖的隐士日后浪迹江湖;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武功大成的他顾及少了,有些事想做也该做了。
林家灭门的事,内心来说他想阻止,不管做的好不好,他做了;刘家的事更需要他管,不仅仅是前世见嵩山灭门时的气忿,便是为了华山派之后安排,他也得插手。
见石林苦笑,易不晦拍拍他肩头道:“男子汉怕什么,我和你爹十岁自己闯江湖。”
说着接过石林递来的缰绳。
望着准备出发的易不晦,石林拱手道:“师傅路上小心。”
易不晦点了点头。
说罢一骑绝尘离开林中。
……
数日后,少林寺,一段简短对话
“方丈师兄,这人要将“辟邪剑谱”送到少林来定是不怀好意”
“师弟,不可妄言,崔施主,调和两派矛盾,免去一场杀戮,是大功德,遵循林施主祖训,也是应有之义”
“哎!林远图已过世数十年,要送当年便送来了,师弟觉得此事不单纯”
“不妨事,阿弥陀佛”
……
石林日前便已到道衡阳城,这几日在四周逛了逛,今日无事便准备出去酒楼用餐。
石林肩上站着小白便往横阳城回雁楼去,曾听易不晦说过此地,今日正好去看看。
走上楼,寻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正要点菜,却看见对面桌上一个男子拉着一个俊俏的小尼姑递去酒水,原以为遇上什么不守清规的尼姑,再看确实男子强拉着小尼姑,正要起身上前阻止,一个腰悬长剑,脸色苍白,满身都是血迹,的男子往那桌边坐下端起尼姑前的酒便饮起来了。喝完再倒了一碗,只听对面男子道“是你”,再看小尼姑惊喜的表情。
石林暗道这三人原是旧识,便重新坐好,点了几个小菜。
只听小猴“吱吱叫”,石林安抚道:“师父交代了,让你少喝酒!”
不过还是拗不过它,还是点了二两酒。
却听不远处响起“华山令狐冲”,不由看了一眼,近些年他武功小有成就,易不晦也不顾及,便将一些门派过往江湖轶事告诉他让他行走江湖不致被骗,此事听的这个“同门”,不由产生几分好奇,凝神侧耳倾听起来,小白也看出来他的好奇,也歪过头去。
听那二人谈话,石林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令狐冲想要救那淫贼田伯光手中的小尼姑,石林这些年受易不晦影响,心中虽嫉恶如仇,确知不可冲动行事,便偷偷嘱咐小白,便凝视看着静观其变。
石林看的入神。
突然一个青年男子突然拔出长剑,抢到田伯光面前,喝道:“你……你就是田伯光吗?”
田伯光道:“怎样?”
那年轻人道:“杀了你这淫贼!武林中人人都要杀你而甘心,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挺剑向田伯光刺去。确是泰山剑法,此事田伯光一刀挥起,石林见这青年无法挡过这一招,慌忙间将杯子弹出,将刀刃打偏分毫。
此事,青年道人旁一个中年道人也未查看,直接疾剑攻去,田伯光也不站起便接下了三十余招,此时令狐冲一剑袭来,田伯光未料他会出手,慌忙站起身。
石林赶忙起身查看,虽未伤及要害,也是重伤,赶忙唤了一身“小白”,便见小白拿着桌上包裹便来了,正准备打开包裹拿药。
石林处理好青年道人的伤势,将他扶到一旁,再看看想那桌,刚刚的中年道人捂着肩便下楼去了。
令狐冲和田伯光又饮酒来,先前这道人伤势复杂,石林也顾不及留意场中情况,却不知发什么什么事情。
此时令狐师兄笑道:“我一生之中,麻烦天天都有,管他娘的,喝酒,喝酒。田兄,你这一刀如砍向我胸口,我武功不及天松师伯,那便避不了。”
田伯光笑道:“刚才我出刀之时,确是手下留了情,那是报答你昨晚在山洞中不杀我的情谊。”
再细听之下却是昨夜令狐冲未偷袭他所以报答昨日之情因而今日处处留情。
石林虽感对方豪气,若对上他却不会留情,不然不知多少女子受害,只是此时小尼姑还在他手中,却是不好出手,毕竟这小尼姑似乎不通事,而且性子太弱。
二人东拉西扯,胡吹大气,确是决定坐着比试,石林这些年虽走南闯北,却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也不着急,他在此这田伯光跑不了。便耐心看着二人比试。
二人定下规矩屁股先离开凳子算输,二人坐下不久令狐冲便催促小尼姑离开,石林方回过神,摇头暗道:原是使计。
石林见小尼姑磨磨蹭蹭,也是不耐,便开口道:你若再不离开,你这师兄便真要死去了。
小尼姑闻言方才跑开。
石林见二人都的斗的正欢也不急着插手,便坐下看着。
不多时令狐冲已身中数刀,身上满是鲜血,仍在坚持着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