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梁王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儿臣有罪，儿臣在宫宴上见过褚姑娘，而且传言也与儿臣有关，儿臣愿意承担责任，求父皇息怒。”
“哼！你承担，你行为不检，连带褚家姑娘的名声，简直可恶，罚你半年俸禄，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梁王舒了口气，皇上越是责骂，越不会真的处置，他立刻叩首谢恩。
“快扶郡主起身，”皇上示意曹公公，“此事既是梁王引起，朕自会给褚家一个交代，绝不会污了褚家的清誉。”
褚云裳福了福，“臣女多谢皇上。”
出了宣德殿，梁王忽然叫住褚云裳，“褚姑娘。”
褚云裳顿足颔首，“梁王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真的希望我娶你妹妹？”梁王眼里似有受伤，可惜褚云裳并没有看到，她一直垂着目光，“臣女不敢，臣女请旨的是卢舫大人的公子，其余皆看圣意。”
滴水不漏的话让梁王愤怒，“呵，本王也不曾想到宫宴一见，会惹出这样的乱子。”
褚云裳无视他的愤怒，平静地说道：“我三妹妹俏皮可爱，天真活泼，若圣意如此，还望梁王殿下能够善待我妹妹。”
梁王深深地看了一眼褚云裳，“褚姑娘所托，我一定遵从。”
“多谢殿下，”褚云裳始终没有抬眸，末了又道：“皇上已封臣女为陶乐郡主，若殿下对此无异议，请唤我‘郡主’，告辞。”
梁王看着她迤逦而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阴狠，拿出袖中的折子，随手扔进池子里。
有了这些个传言，再加上褚云裳亲自求皇上赐婚，现如今即便是有人将陶乐十三郡暴乱的消息捅到皇上面前，他也不可能再下旨阻挠军侯回京。
皇上重视颜面，绝不会允许有人说他苛待功臣。
褚云裳回到海棠院，险些一头栽倒。
本以为早已心如磐石，却没想到独子面对这两个自己最恨的仇人时，心中的悲愤会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最真实的疼。
褚云心连忙抱住她，“长姐。”
她无力地靠在褚云心怀里，闭着眼睛说道：“替我向卢舫大人送一份礼，他无端卷入此事，又被我摆了一道，心中定然有气，这个时候我们不益再树敌。”
“是，长姐，”褚云心朝着褚枫看了一眼，“长姐早就料定皇上不会同意二叔与卢舫结亲的对吗？”
宣德殿之事传播的速度比褚云裳回府快的多。
她坐着马车，在宫门口接受例行排查的时候，消息却挥动着翅膀飞过宫墙，传遍大渊王城每一间酒肆。
将军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褚云裳还没回府之前，二房就打发了好几拨人打听消息。
褚云心只知道长姐入宫是为了时雨的婚事，可长姐入宫前分明说不是梁王，而是卢舫大人家的公子，从宫里传出的消息却是掉了个个。
“我此番求皇上赐婚，将军府已经落了下乘，”几日未合眼，突然一下子就累了，褚云裳始终靠着褚云心怀里，轻轻说道：“不过好在皇上不会再在这个时候阻拦父亲回来，还有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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