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阻拦皇上下旨召回褚天阔?褚云裳并不乐观于皇上下旨,而褚天阔不奉旨。
空旷寂寥的感官突然被一声声娇斥打破,接着是乱哄哄地推搡劝阻声,还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让开,让开,”褚时雨疯了一般往海棠院冲,手里居然还拿着家法藤木鞭,“你们都给我让开。”
春华和秋实挨了几鞭,眼见就要到褚云裳书房,其他粗使丫鬟婆子也不敢再上前。
至于守护海棠院的其他暗卫,非必要,绝不现身,更何况只是褚时雨这个小丫头。
褚时雨身后跟着的粗使婆子看的心惊胆战,打从她们在将军府做事起,就没人敢在海棠院闹事。
先不说褚云裳不同与大渊王城任何名门望族千金的身份地位,单是十三岁上战场,灭暴乱的藩属小国,又亲率千名近卫追杀敌军千里,回营的时候,马脖子上挂着十几颗头颅。
这是一个十三岁女子吗?打从这个消息传入王城之日起,众人才真正将褚云裳与褚家军联系在一起。
这种畏惧是内心深处渗出来的,无可逃避。
所以她们看着褚时雨撕闹时,满眼惊惧,幸亏这个时候刘氏披头,趿鞋跑进来,在褚时雨闯进书房之前拉住了她。
褚锦秋跟在后面,探头探脑,犹豫着不敢上前。
褚枫已经走出书房,逡巡了一圈,丫鬟婆子立刻散去,至于二房院里的丫鬟婆子,压根就没敢进海棠院,她们只追到院外。
褚云裳起身出了书房,站在台阶上,睥睨着院中一众,目光掠过躲在柱子后的褚锦秋,落在春华秋实身上。
俩姐妹福了福身子,“奴婢无能,让三小姐扰了大小姐。”
“去上药吧。”褚云裳轻轻挥手,目光终于落在刘氏母女身上。
刘氏忙将女儿护在身后。
褚时雨瘪着嘴,泪水夺眶而出,手里握着藤木鞭,倔强擦掉眼泪,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
褚云裳叹了口气,伸手示意将藤木鞭给她,刘氏脸色大变,战战兢兢地说道:“时雨不懂事,云姐儿你就不要计较了。”
“母亲不要求她,”褚时雨愤愤说道:“我今日就是拿了家法来找你,你尽管拿家法治我,我不怕的。”
说着,她直接将藤木鞭交到了褚云裳手中,又狠狠用袖子抹去眼泪,红着眼眶瞪着褚云裳,仿佛瞪着吃人的妖怪。
褚云裳神情无奈,藤木鞭由三股粗细均匀的木鞭绞绕而成,十分坚韧,几鞭下去,皮开肉绽,看褚时雨的行动,应该是挨了好几鞭子。
她双手握在鞭子两端,双手轻轻一弯,同时松手,鞭子飞弹出去,撞到院子里栽种的楠树,“咔嚓”,断鞭应声落地。
楠树“沙沙”作响。
刘氏母女吓得瘫软在地,满眼惊惧。
刘氏战战兢兢拉着瘫坐在地上的女儿,结结巴巴说道:“大小姐息怒,时雨,时雨就是,就是,她……她就是不想,不……”
“我姐姐只是不想嫁给卢舫大人的公子,”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褚锦秋突然跑过来,靠近褚云裳时,又怯生生地说道:“请长姐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