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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富察家的格格端庄有礼、温文尔雅,弘历一时间被富察玉竹这句话问愣住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家未来的福晋竟会如此豪放。虽然四下里没有旁人,可怎么想,富察玉竹也不该问那么一句话出来。
见弘历半天没有反应,富察玉竹终于将自己的手从弘历的手中抽了出来:“四阿哥若是不好答,那就不要答了。”
“你总要给我个反应的时间。你是我满族的格格,又不是蒙古族的格格。”弘历重新握住富察玉竹的手,正色说道,“玉竹,我生在皇家,长在皇家。将来的事,我现在还不敢说定。也许我注定了不能时时刻刻想着你,有些事也会排在你前面。我只能保证,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一丝一毫都不掺假。”
“我信了。”富察玉竹这回真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捋着搭在自己胸前的长发,笑道,“做我们大清的皇阿哥,心里自然不能只有儿女情长。你若是将感情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也就不是我心里的四阿哥了。”
弘历笑道:“怪不得皇阿玛也一早就认定了你,一早就想着将你指给我做福晋。”
“我富察家怎么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何况我自幼便受伯父和阿玛教导,什么事轻,什么事重,心里还是有一杆秤的。”富察玉竹对自己的出身颇为自豪,也正是因为她有这样好的出身,眼界与思想都是一般人家的格格所不能比的。
弘历点着头:“就快了,现在就只等明年秀女大选。”
说到这儿,富察玉竹眼神一暗,目光中自然流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弘历笑问:“你不该高兴么?某位格格自幼便扯着马齐的袖子,让他讲我的事。现在好梦成真,怎么反倒难过起来。”
富察玉竹勉强一笑:“我能做四阿哥的福晋,自然是高兴的。可是离开阿玛、额娘,从此不能再承欢他们膝下,又未免失了做女儿的本分。”
弘历又一次握住了富察玉竹的手:“我了解你心里的难过,也许你该这么想,在你阿玛额娘心里,你做我的福晋,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孝顺。”
“这话我阿玛、额娘能说,你怎么自个儿说出来了?”富察玉竹俏脸一扬,目光中露出了狡黠神色。
弘历朗声大笑:“我未来的福晋真是既漂亮又可爱,将来要你守着宫里的规矩,委屈了。不过我会待你好,我向玉竹格格保证,只要爱新觉罗弘历出紫禁城,必定带着玉竹格格。”
“你这么多好听说话还是留待明年再说吧。”富察玉竹搓了搓双手,站起身来。
弘历也跟着她起身,亲自帮她系紧了披在身上的狐裘:“阿玛叫我一定要学会忍,不论什么事都要忍。也许从现在到大婚之前,我们见面的次数不会太多。”
富察玉竹嫣然而笑:“我倒是觉着,皇上这个‘忍’字用的很好。若是总见,四阿哥有朝一日也许真的会厌倦了玉竹。”
弘历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忍着,也许忍着忍着就将某位格格忘了。”
“你敢!”富察玉竹还是第一次在弘历面前使性子。
弘历看着富察玉竹这副突然表现出来的霸道样子,真的很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哄着。可惜,一个阿哥、一个格格,虽然这桩婚事朝野上下几乎都心照不宣,可是一日礼未成,一日便要守着规矩。尤其是在这种马上就要成了的关键时刻,有一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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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的行差踏错,也许美梦就变成了噩梦。
“我不敢。”弘历柔声说了这三个字,而后将双手负在身后,又说,“今儿个夜里必定很冷,叫你家里的奴才把火盆生旺一些,也不要忘了开窗。”
富察玉竹跟在弘历身边,慢慢往山下走:“以前没听伯父说过,原来四阿哥也会关心人。”
“说得好像我很冷血一样。”弘历转过头瞧了富察玉竹一眼,“慢慢你就会知道,你家四阿哥不止人长得俊俏,而且温暖又长情,你捡到宝贝了。”
富察玉竹终于笑出声儿来,缓缓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原来一身本事的四阿哥还是颇有些自负的,看来人无完人这句话一点儿都不错。
太阳已经偏西,景山下面,李玉和樱儿不停跺着脚取暖。樱儿见富察玉竹跟在弘历身后下了山,快步跑了过去,道:“格格,天儿太冷了,咱们回家吧。”
弘历今天心情很好,难得看了樱儿一眼,笑着对富察玉竹说:“你身边儿这个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催自家格格。”
樱儿道:“四阿哥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完全是为了我家格格身子着想。”
“樱儿!”富察玉竹叫住了竟然胆敢跟弘历顶嘴的小丫头。
“不碍的。”弘历搓着双手,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天儿还真是越来越冷了,我送你回去吧。”
弘历亲自将富察玉竹送回家中。太阳都快落山的时候,他才和李玉一起回到紫禁城。
苏培盛焦急地等在神武门门口,见到弘历,快步走了上去:“四阿哥终于回来了,皇上急召。”
“哦?”弘历感到诧异,“苏公公可知道皇阿玛是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
“这个奴才就不醒得了。”苏培盛跟在弘历身后快步往养心殿方向走。
到了养心殿门口,弘历解下披在肩上的狐裘递给李玉,抖净了身上的雪,才进正殿给雍正请安。
雍正脸色很黑,沉声道:“你坐吧。”
弘历现在是个丈二和尚,只能听从皇阿玛吩咐。
过了好一会儿,雍正才将手中折子递给苏培盛,苏培盛双手将折子送到弘历手上。
雍正道:“你瞧瞧这折子上都写了些什么。”
雍正让弘历看的是御史谢济世弹劾河南巡抚田文镜营私负国,贪虐不法的折子。弘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脊背发凉。他如果记得不错,直隶总督李绂前些日子也上了一封和这个内容几乎一样的奏折,都是弹劾田文镜。
这一个个都是被八股文洗了脑,脑子一点儿都不转了么。弘历心里已经在为他们感到悲哀,他皇阿玛生性多疑,近来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结朋树党。年羹尧是怎么倒的,他八叔又是怎么倒的,这两件事儿才发生没多久吧,谢济世和李绂就上赶着把脑袋送到他皇阿玛的刀下了。
弘历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装作不经意说:“谢大人和李大人都在弹劾田大人啊。”
雍正冷哼一声,瞟了弘历一眼:“你觉着,谁的话更可信?”
弘历虽然大概知道皇阿玛心里在想些什么,还是犹豫了一下:“据儿臣所知,田大人为官清廉,是个一心为朝廷的好官。”
雍正轻点下头,心里对弘历这个答案很满意:“朕已派人查过了,之前李绂所奏,纯粹子虚乌有,田文镜的确是个好官。”
弘历认认真真听着。
雍正又道:“这谢济世和李绂虽然同是科举出身,却并非同榜,竟也能一个鼻孔儿出气。”
弘历眼睑一垂,道:“皇阿玛在处理朋党这件事儿上从不会心慈手软。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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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不妇人之仁,很好。”雍正点了下头,握起朱笔,‘刷刷刷’写着谢济世和李绂的‘去处’。
弘历见皇阿玛想都没想就写好了圣旨,心里知道阿玛这次叫他来,只是想看看他面对这个局面会做出什么反应。看来自己反应正常,没有脑残地说什么:阿玛还是三思而后行。
走在回乾西二所的路上,弘历不停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儿。偏偏又是李绂,这位同志三个多月前才送来九叔死了的消息,这么快就急着犯事儿?
当然他还是很相信皇阿玛的判断,李绂和谢济世的确有结朋树党的嫌疑,田文镜也的确不是个能被这样弹劾倒的官儿。皇阿玛喜欢田文镜,因为他耿直的性子,还有为了正义不惜得罪朝廷命官的那股劲儿,让皇阿玛心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朝野上下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可惜总有这么几个不开眼的。
弘历打了个冷颤,终于清醒过来。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还是让他那个宵衣旰食的皇阿玛去想吧,费脑子老得快。他顿时心情开朗,搓着手笑说:“今儿个可真冷。”
李玉也笑着:“主子进了屋儿就不冷了,乾西二所里的奴才们一定将炭盆都生好了。”
“爷屋子里的奴才就是靠谱。”弘历左手蹭了蹭右臂,索性在雪地里跑了起来,“比比看咱们两个谁先进屋儿?”
李玉哪儿敢和自己的主子比试,跟在后面不停说:“主子当心,地滑!”
话音刚落,弘历便双脚打滑摔到了地上。可他今天心情极好,索性张开双臂、双腿,呈大字型仰躺在雪地上。
李玉急匆匆跑到弘历身边,蹲下来要扶弘历起身。
弘历却摆了摆手:“让爷躺会儿。”
“我的主子,天这么凉,雪还没停呢!回头受了寒,吃苦的还是您自己。”李玉已经去拽弘历的胳膊。
弘历白了李玉一眼,反手握住他胳膊,用了力,也将李玉拽倒了,让他躺在自己身边。
弘历眉毛一挑,便道:“吃苦的当然不能只有我自己,你还是陪着爷一起吃吧。”
雪花落在弘历的脸上,也落到了李玉的脸上。李玉和弘历一起看着天上的乌云,忍不住问:“主子是觉着这样的天儿好看么?”
“不是好看,是以往从没这样看过。”弘历眨了眨眼睛,叹道,“可惜陪在爷身边儿的竟然是你李玉。”
李玉笑道:“奴才知道,主子希望躺在您身边儿的是玉竹格格。可惜奴才没本事,不会变身啊。”
弘历扯了扯嘴角,站起身道:“回家!你若是会变身,爷还不得整日都要担心跟在后面儿的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拿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雪,随手便将帕子扔给李玉,“赏你了。”
李玉双手托着帕子,笑道:“奴才谢赏。”